講完尹洛忙問尹凡道,“二哥,是這樣嗎?殺人的匕首真的拿在你手上?”
尹凡沉了聲點了點頭。
鎮南王世子瞥了一眼焦急的尹洛,她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他說的嗎?還是說自己在他眼中,還不如她那個只會招災惹禍的紈绔哥哥?
尹洛狠狠的一下子打在尹凡握著牢房欄桿的手上,氣得眼淚都不出來了,“你這次惹了這么大的禍,若是有個閃失,你讓爹娘怎么活?!”
尹洛一邊哭一邊打尹凡,尹凡則是抓著她的手安慰道,“妹妹別哭,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你回去告訴娘不要著急,姐夫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尹洛又急又氣,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尹凡忙伸手幫她擦著,邊擦還邊道,“別哭了別哭了,是二哥不好,你打二哥出出氣,別哭花了臉不好看!”
云翌崢在一旁看著,沒這么寵妹妹的,看的他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要是有妹妹,定然是個好哥哥,比尹二強上百倍,可惜母妃沒給他生妹妹。
晉陽郡主多看了尹凡兩眼,又看了看身側一臉不屑的云翌崢,二人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
鎮南王世子涼涼道,“就是臉哭花了,總比被你那只臟手抹花了來的好!”
尹凡一聽那個來氣,鎮南王世子真是一天不討打就渾身不舒服,這是在妹妹面前,怕嚇到妹妹,否則他還真壓抑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
鎮南王世子也不示弱,看著他那只在尹姑娘面上胡亂摸的爪子,就恨不得給他剁了!
楚思無奈的翻翻白眼,這都什么時候了?
他們殺的是寧王世子,不是什么隨便的阿貓阿狗,現在還有心情爭風吃醋?
鎮南王府的小舅舅也真是的,要爭風吃醋找宮里那位去,跟尹凡爭什么爭,人家是親哥哥!宮里那位才是你的情敵!
晉陽郡主冷冷的望著鎮南王世子問道,“你不回府休息,去天香樓喝什么酒?”
尹凡忙在一旁接口道,“是啊,你喝什么酒?喝了酒還打人,不是你那一腳,那寧王世子怎么會撞到本少爺的匕首上!”
鎮南王世子一看尹凡就氣不打一處來,眸光不善的望著他,又望了望他身側的尹洛。
尹凡忙擋住了他的視線,道,“你看我妹妹做什么?我妹妹是女孩子嬌貴,你想打架沖我來!”
楚思直想扶額了,尹凡是太小了沒往那方面想,還是裝傻,鎮南王世子這么明顯的不就是說,因為小姨母他才獨自去喝酒的!
鎮南王世子鄙視的看了尹凡一眼道,“你打的過本世子嗎?”
尹洛沒有來的氣憤道,“我二哥是打不過你,也打不過寧王世子,沒有你他會遭這牢獄之災嗎?”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沒有鎮南王世子,尹凡殺不了寧王世子,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但又太片面,沒有尹凡的那把匕首,鎮南王世子也不會將寧王世子打死!
尹洛這么一棒子打下來,打的鎮南王世子心如刀繳,他咬著牙問道,“這么說,若是本世子一人擔下這殺人的罪名,尹姑娘就開心了?”
他這么說是心痛,也是試探,沒成想尹洛卻想也未想便道,“不連累我二哥最好!”
鎮南王世子后退一步,死死咬著嘴唇,良久才咬著牙道,“好!好!本世子便如你意!”
看著鎮南王世子失落的模樣,尹洛沒由來的心中一滯,她不是這個意思,適才是太急了,一心想為二哥開脫。
楚思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鎮南王世子心上被猛插一刀,鮮血橫流,痛得都要窒息了。
沒有什么比自己心愛的女子,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讓自己擔下殺人的罪名來的更傷人了,小姨母說這話之時,有沒有想過若是鎮南王世子擔下了這殺人的罪名,她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晉陽郡主眸光在幾人之間流轉,冷冷斥責道,“好了,都別鬧了,你們先在里面安心住下!”
說完晉陽郡主轉身便走,這幾個臭小子真是的,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不當回事。
她在尹凡這么大的時候,自己都上戰場領兵出征了,在鎮南王世子這么大的時候,都為鎮南王府平反了,他們可好,殺了人還一點兒不知收斂,在牢房里也不老實,真該關上他們幾年!
最讓人頭疼的是自己的弟弟,竟然心屬尹洛了,還想叫他過來問問昨夜發生了什么,現在這樣也不用問了。
楚思多看了一眼牢房的環境,這個刑部尚書也是有眼色的,殺人犯的待遇還這么好?
這間牢房通風條件極好,頭頂便是窗子,牢房中擺著三把紅漆椅子,不說多名貴,但絕非牢房里能有的,一旁放著一張小桌,桌上茶水還隱約冒著熱氣。
就差床和被子沒搬進來了,估摸著是刑部尚書以為這幾人不會在里面過夜,是以床和被子沒送過來。
尹洛臨走之際看了鎮南王世子一眼,他那般冷峻的站在那里,似是處變不驚,似是周圍的環境不是牢房,而是自己的臥房一般。
尹洛看鎮南王世子的目光尹凡沒看到,倒是鎮南王世子追著尹洛而去的目光,被尹凡看了個正著。
尹凡那個小暴脾氣壓都壓不住,二人差點沒將這牢房給拆了,云翌崢攔都攔不住。
晉陽郡主出了牢房,看了一旁諂媚的獄卒頭頭一眼道,“里面關的什么人你可清楚?”
獄卒頭頭忙彎腰點頭應承著,“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嗯,下手別太重!”晉陽郡主輕飄飄不帶任何情緒的說完這句話便上了馬車。
獨留獄卒頭頭一個人在風中凌亂,睿親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是應該囑咐他照顧好幾位世子公子嗎?下手別太重是什么意思?是讓他打?
不不不!他不敢!一定是自己的誤解。
這么想著一個小獄卒急匆匆的跑出來稟報里面打起來了,獄卒頭頭望了望睿親王府遠去的馬車,他不敢去追,只得帶著人急匆匆的往大牢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