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凡微怔，不知道程佳業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程佳業這時候突然苦笑了一下，“你肯定沒有，因為在你心里，韓景沉是自己人，沒有人會跟自己人說謝謝，只會跟外人說謝謝。”

季小凡聽著程佳業的話，喉嚨有些發緊，不知道該怎么回他。

程佳業這段時間清瘦了很多，他看著季小凡，此時目光中透著一股執拗，一如他這么些年的固執。

“小凡，你想清楚了嗎？”

季小凡知道，程佳業問的是韓景沉。

季小凡不知道怎么跟程佳業說自己跟韓景沉的感情。

她跟韓景沉經歷過生死，經歷過兩世刻骨銘心，他們之間的愛，不會隨著時間消減，也不會因為身份改變。

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程佳業看著季小凡這樣，便知道她的選擇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他，真的，少年時候的他如風似火，陽光熱情時刻都能感染到身邊的人。后來他家里出事，你們分開，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沖洗，再加上近水樓臺的潛移默化，總有一天你能接受我。哪怕不接受我，你也不會再回頭了，可是我沒想到，他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季小凡看著他，嘴中有些苦澀，她跟韓景沉的經歷，程佳業是無法理解的。

“你想好了就行，我沒事，謝謝你曾經在我年少的時候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會記著，不會忘記。”

季小凡看著程佳業這樣，心頭有些發酸。

她清楚的記得韓景沉跟她說的每一句話，清楚的記得她跟韓景沉說的每一句話，可是程佳業說，她年少的時候跟他說過的話，她已經忘了。

又或者，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只是當成一個普通朋友的交談。

“佳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人生最美好的經歷，你打開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會發現，比我好的人很多很多。”

程佳業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么。

“我父親去下面給我辦出院了，等會就回來了，我就不送你了，過段時間我可能就要離開研究所了。”

季小凡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出了醫院后，季小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想，或許這樣也挺好。

遠離自己，程佳業才能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季小凡照常上班，最近的國際新聞，都是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病情得到了控制，那個國家的戰亂也漸漸壓制住了，韓景沉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可是季小凡足足等了半個月，才等到了韓景沉的消息。

此時已經春暖花開，她從H市去了京城，韓博遠做完手術之后，要定期復查。

她一直在忙著那邊的事情，沒有過來，趁著現在有時間，季小凡來了。

韓博遠還在醫院，由護工照顧著。

他人已經清醒了，各項檢查都正常，只不過躺的時間有點久，一時行動還有些不靈便。

不過韓博遠的身體底子好，恢復的比季小凡想象中的快多了。

在給韓博遠做完檢查之后，季小凡摘下了手套，跟他說著：“韓叔叔，恢復很好，再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