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芳華

第三百二十六章 長尹叛變

洪正帝負手而立,七分玩笑,三分認真的回答道:“朕可以繼續寵你,只是小九的性格,不適合為帝。大周江山,不能斷送在朕手上。”

姜皇后死死摳住寶座扶臂,恨得咬牙切齒。

“小九聰明伶俐,孝順上進,雖說性子有點驕縱,但還是個好孩子。怎么就不能為帝了?要是燕容凌死了,你難道不選小九,選燕少洵那個賤胚?”

洪正帝沉默片刻,回答道:“是,燕少洵的大局觀,還有他的洞察能力,都比小九合適為君。姜玥,你以為帝位就那樣好坐?朕一心想為小九謀一條富貴平安的道,都被你毀了。”

“我不信!本宮不信!小九是個好孩子!要是不能做皇帝,那他有本宮這個母后,以后的太后親子,誰能容得下他。”

姜皇后還是堅持自己沒錯,她就是為了燕祈喧,才會鋌而走險。

洪正帝看了眼,有點瘋癲崩潰的姜皇后,長嘆一口氣道:“朕本來想過,就算事發也留你一命,大不了圈禁起來,也能留住你性命。可你,做事做得太絕。”

姜皇后聞言有點心虛,卻轉而挺直背脊,氣勢半點不弱。

不服輸的高聲道:“不就是本宮處置了幾名妃嬪嗎?本宮是皇后,是主母,處置幾個小妾有錯嗎?那些賤人個個私下咒罵于本宮,還屢次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本宮恨不得把她們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是嗎?你殺人可以,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玉妃那里,你不光是在折辱她,也是在折辱朕,就憑這一點,朕,也容不得你。”

洪正帝難掩憤怒,姜皇后卻仰天長笑。

“皇上,無論我如何做,你都不會放過我的,何必把話說那么好聽?”

“信不信隨你,匕首、白綾、毒酒,你自選一樣吧。”

姜皇后渾身一顫,不過突然又想到什么,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道:“皇上,你確定要臣妾死?臣妾手上可還有一張底牌,誰時能置燕容凌于死地,皇上就不想看看?”

“底牌?誰?燕長尹?”

洪正帝眼帶嘲諷的,看著聞言仲然色變的姜皇后,冷笑道:“要不是他,朕還摸不清楚你起事的時間和人馬。你以為,安國公怎么能未卜先知,那么快斬殺張成?”

說著,洪正帝拍拍手,很快安公公帶著燕長尹走了進來。

燕長尹麻利下跪,行禮道:“罪臣之后燕長尹,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姜皇后看燕長尹,服服帖帖行禮的樣子

,尖叫道:“燕長尹,你家破人亡,是本宮冒大不韙保你一命,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宮的?”

燕長尹抬起頭,原本就有點陰鷲的眼里,全是刻骨的仇恨。恨聲道:“姜皇后,我們陳留王府家破人亡,不是拜您所賜嗎?長樂是如何死的,父王是為誰死的,不都是皇后娘娘您的杰作嗎?”

“你知道什么!沒有本宮,你們全家早死八百年了,還輪得到你這兔崽子在這里撒野?”

姜皇后氣急敗壞,燕長尹卻夷然不懼,回答道:“這又何妨?那些陳年舊事,我早就稟報皇上,皇上都不追究,皇后娘娘何必舊事重提?”

“當年先八皇子的死,還有顧滇的死,你都告訴皇上了?”

姜皇后不信,燕長尹會知道,會敢同洪正帝說。

洪正帝卻親口承認:“是,朕都知道了。八弟的死,是天意,所有才有朕的今日。顧滇的死是意外,如果要追究罪魁禍首,那也是你而不是燕長尹。”

這回答,讓姜皇后斗志全消,想了一下才狠狠道:“那皇上就不怕太后娘娘知道?事關她一雙子女,她會無動于衷?”

洪正帝睥睨的看了一眼姜皇后,淡淡道:“如今這事,世上只有三個人知道。你死了以后,知道的就只有朕和燕長尹,太后又怎么會知曉?”

姜皇后慘然笑道:“成王敗寇皆如此,那皇上派人來殺臣妾吧。皇上一日沒有廢后,臣妾就是大周皇后,想讓臣妾自戕,辦不到!”

洪正帝揮揮手,示意燕長尹退下。

本來想對姜皇后說什么,安公公卻進來附耳稟道:“回皇上,九皇子醒了,想見您。”

洪正帝沉吟片刻,吩咐道:“讓他進來。你把姜玥帶到內室,在里面看住她,只準她聽,不準她說話動彈。那三樣東西就放在內室,等小九走后,再讓姜玥自戕。”

“是,奴才遵旨。”

洪正帝在大殿里,來回踱了幾步,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下。

燕祈喧快步奔進來,沒有看見姜皇后,就“噗通”一聲跪在洪正帝面前,接連磕頭。

“父皇,母后呢?兒臣求你,饒母后一命!”

洪正帝心中一軟,燕祈喧的確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兒子,他這樣跪地相求,讓洪正帝心里也不好受。

“小九,你母后謀逆之事,你事先可知情?”

燕祈喧重重磕頭道:“兒臣事先的確不知情,等察覺到時,就準備勸阻母后。沒想到,卻被奴才們打暈,還灌了致人昏睡的藥。”

“你說你不知情,朕姑且信你一回。”

被點了啞穴,按坐在圓凳上的姜皇后,心中微松,她最不放心的就是燕祈喧。只要皇上相信小九沒有參與謀逆,就能保住小九的性命,還有榮華富貴。

誰料洪正帝話鋒一轉道:“可小九,你已經快十五歲了,也該學會分辨是非。你說,你是選擇和你母后劃清界限,以后朕重新給你指個母妃。還是,選擇同你母后一起,接受朕的處置?”

燕祈喧渾身輕顫,顫聲道:“父皇,你要如何處置母后?”

洪正帝拍拍手,小太監捧著盤子走進來,跪在洪正帝面前,只見那盤子里放著匕首、白綾和一壺毒酒。

燕祈喧只能繼續磕頭,求道:“父皇,母后只是一時糊涂。求父皇看在母后這么多年,管理六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她一命!”

“如果謀逆之罪,也能饒恕,那朕的規矩何在?豈不是人人都敢謀逆?朕不廢后,就是想你有個好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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