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可能不是意外了?明珠,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可要告訴我,別讓我做一個冤死鬼。”
顧芳華勉強笑笑,開口道:“對你,我不擔心。畢竟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
“也是。我要是不能流芳千古,那就遺臭萬年吧。”
燕少洵笑嘻嘻回道,同顧芳華說話,他總是覺得格外親切。好像他能夠輕易看懂顧芳華的小動作,還比很多人都更了解她。
顧芳華看了看,他被包成粽子的腿。
笑罵道:“你可真說的出口!遺臭萬年,那可是要被萬人唾罵的。”
“那又如何?是非公道,不是蓋棺任人評說嗎?反正我人都已經躺棺材里了,總不能還從棺材里爬出來吧。”
燕少洵越說越離譜,顧芳華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精神這樣好,看起來的確是沒有大礙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燕少洵嬉皮笑臉挽留道:“別介!明珠再坐一會兒吧,我都無聊到頭上要長草了,陪我聊聊天。”
“不了,再坐下去,我怕我隔夜飯都吐了。依我說下一次啊,別傷你的腿,要傷就把你的那張臭嘴給撕了。”
顧芳華嘴上說的厲害,還是留下了一根百年老參給燕少洵補身子。
燕少洵等顧芳華走后,把玩著裝人參的盒子,對小雨子道:“你說,明珠對我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小雨子當日在城樓上昏過去了,只傷了點胳膊,僥幸逃得一劫。
笑著回道:“主子,這奴才也不知道哇。以前郡主很溫柔的,現在就連紫梅姐姐,都不怎么和我們說話了。”
“這事情的確很奇怪。難道蕭遙告訴了他什么?也不對呀!那時蕭遙還沒有來京城呢。”
燕少洵曾經懷疑過,蕭遙是不是重生之人。
可他要是重生,那他怎么會不知道山海關即將有場大仗?還是他前世死得太早,根本不知道這場大戰?
如果是他前世死的太早,也許就是死在回遼東的路上。那他即便重生,也沒什么作用。
因為后面的事兒,他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去挑撥明珠和自己生份。
燕少洵恨恨道:“要是被我知道了,是誰在明珠面前挑撥離間?我非宰了他不可。”
小雨子忽然想起一事,輕聲道:“主子。會不會是上次你和煙香姐姐在一起?被明珠郡主發現了。”
“應該不會吧,那次只是我喝醉了酒而已。”
燕少洵對于顧芳華無故疏遠自己一事,直到現在還沒有想通。如今聽小雨子提起,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看來要找個機會,探探明珠的口風。明珠這樣的天之驕女,最喜歡的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是我做不到,燕容凌就更加做不到,蕭遙也不例外。”
老勤國公很快查到,不僅燕少洵的馬,被下了讓馬發狂的瘋草,馬蹄下還被人安了銀針。
難怪馬兒會突然發狂,差點摔死燕少洵。
老勤國公回到沈州了解情況后,沉吟半晌去了鐘子斌的房間。
“臭小子,你覺得燕少洵驚馬一事,是誰做的?”
鐘子斌也聽說了此事,斬釘截鐵道:“祖父,我也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六皇子。容凌他性子沉穩,光明磊落,不像是做這樣背后傷人之事的人。”
老勤國公也不信,只嘆道:“這沈州,有能力下手的,一個手也數得過來。我只希望,別和蕭遙扯上關系。”
“祖父,你想到哪里去了?這事兒怎么會和蕭遙有關呢?”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但是能在這侯府里動手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蕭家,蕭遙大張旗鼓投靠的是六皇子。”
老勤國公雖然是個粗人,但不蠢,除燕容凌、蕭遙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動機。
鐘子斌哈哈大笑,不小心扯動背上的傷口,齜牙咧嘴道:“說不定是福靈郡主,這些都是娘們喜歡干的事。要是大老爺們,直接派人暗殺就是。”
“好了,別說了。你小心一點,還嫌身上的傷口不夠多?這次算你命大,葉十三遲來一步的話,你們都只有死。”
老勤國公每每想到,要是一雙孫兒孫女,還有明珠一起戰死,心里就后怕不已。
鐘子斌大大咧咧道:“祖父您不是常說:男子漢大丈夫征戰沙場,馬革裹尸才是最高榮譽嗎?”
“你個臭小子,當然死不足惜,老子心疼的是嬌嬌和明珠。”
老勤國公雖然嘴上說著,可看鐘子斌的眼神,全是贊賞。鐘子斌只會“嘿嘿”笑,那憨樣,又為自己的頭惹來一個爆栗。
“你給老子滾回京城后,馬上去找房媳婦兒回來。要不然我們鐘家,就斷了香火了。”
鐘子斌攤攤手,無辜道:“祖父,我也想娶房媳婦兒好過年啊!這不是母親大人不上心嗎?也不知道早早給我訂十門八門娃娃親,也不用現在這樣麻煩。”
這話說來好笑,老勤國公也笑得前俯后仰。
拍手道:“說得好!等你以后有兒子了,記得一定要跟他訂十門八門娃娃親。”
爺孫倆相視一笑。
顧世年最近和燕長信很忙,但知道此事后,兩人也交換了一下意見。
“世年,你說會不會是六燕容凌動的手?”
顧世年堅定道:“不會,如今皇上明擺著中意燕容凌,讓他來沈州,就是為了給他攢功勞,為他立儲君做準備。他怎么可能去刺殺,目前什么危害都沒有的燕少洵?”
“這也說不好。現在皇上能立的皇子,也就這兩位了。”
燕長信生在王府,自然想問題的角度,同顧世年不同。在他看來,他寧愿相信此事是燕容凌所為。
要是燕容凌真有如此魄力,直接趁著天高皇帝遠,殺了燕少洵,那才是一勞永逸。
顧世年揉揉太陽穴,換個話題,對燕長信笑道:“長信,你這次可立了大功,回去后皇上論功行賞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當然是先定親,把日子定下來。”
燕長信一說起此事,嘴角上揚笑得要多蠢,有多蠢,簡直讓顧世年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