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后淡淡道:“就算是有什么陰謀詭計,那也是沖燕容凌去的。與我們何干?”
“娘娘,話可不能這樣說。六皇子的弱點,就在我們家明珠公主身上,難保他們不把腦筋,動到我們公主身上。”
這也就是為什么方嬤嬤考慮良久,最終還是稟告鐘太后的原因。
“要是燕容凌,連這點小事都看不穿,那這個儲君,他不做也罷。要是誰敢把爪子伸向我們明珠,伸左手,哀家就宰了她的左爪子;伸右手,哀家就宰了她右爪子。”
鐘太后并不擔心,燕容凌避不開后宮的誣陷,她現在擔心的,鐘夫人她們,怎么樣把木萱萱抓回來。
涿王府里。
燕長信幽幽醒過來,房間里一片寂靜。睜開眼睛,入目皆是熟悉的環境,就知道已經回了涿王府。
他正想開口喚人時,目光下移,這才發現床沿上趴著個熟悉的人兒。
燕長信心中一動,抬手想觸碰一下,結果鐘桃嬌猛然驚醒。四目相對,眼神中皆是驚喜。
“嬌嬌,你怎么在這里?你快回去休息,讓其他人來服侍我。”
燕長信有點沙啞的聲音一開口,看房間里并沒有其他人應和,就知道只有嬌嬌在為自己守夜,感動不已。
鐘桃嬌呆呆的看著燕長信,看他一直緊閉的眼睛,如今溫柔的望著自己。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真,猛然低下頭如小狗般蹭了上去。
當鐘桃嬌有點干澀的唇,觸碰到了燕長信的臉,那溫熱的觸感,還有讓兩人都心跳加快的酥麻,證明不是在夢中。
燕朝興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全身的血液,從腳底直沖上腦門,讓他的整個臉都紅了起來。要不是胸腹間的劇痛,告訴他自己仍在重傷之中,他都忍不住想坐起來,把鐘桃嬌一把擁入懷中。
只聽得鐘桃嬌向來爽直明快的聲音,帶著顫音:“長信,你終于醒了。”
“嬌嬌,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燕長信看鐘桃嬌那喜不自勝,猶如在夢中的樣子,心中酸澀難當。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嬌嬌對自己的情意。
鐘桃嬌突然淚如雨下,委屈泣道:“你武功沒有我好,身體也沒有我好,我挨一箭沒什么的,下次不準你再這樣!”
這樣梨花帶雨的嬌嬌,是燕長信沒有看過的模樣,再聽她蠻橫無理的話,燕長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嬌嬌別怕,我不會有事兒的。我怎
么能眼看著你在我面前受傷,我就算是死,也要擋在你的前面。”
燕長信低低的情話,讓鐘桃嬌提心吊膽一天一夜的心,終于安穩下來。
這才想到,御醫就在隔壁房間,鐘桃嬌起身沖到門口,大聲吼道:“御醫,長信醒了,快點來人!”
鐘桃嬌這聲音,劃破寂靜的夜晚,整個涿王府都被吵得醒了過來。
而此時,追了木萱萱,一天一夜的鐘夫人她們,也終于在風陵渡口,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木萱萱,你擂臺賽輸給了嬌嬌,就該愿賭服輸。卻耍這種陰謀詭計傷人,我絕對不饒你!”
木萱萱一身黑色勁裝,高踞馬上冷冷笑道:“鐘夫人好體力,你才是巾幗不讓須眉。不過你們一共才十來人,就想留下我和三十侍衛?”
“能不能留下來,也要試試看!現在已經是深夜,這風陵渡口是不會有船過江的。不如你就來試試,看是我帶你回京伏首認罪,還是你們能天亮過渡口。”
鐘夫人雖然風塵仆仆,可那精神氣,一點也不遜于木萱萱。
鐘子斌揮舞手中的烈火槍,恨聲道:“木萱萱,你有什么仇,我們可以當面來了結。你這樣暗箭傷人,竟然還傷了我未來妹夫,那我定然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多說無益,那就來試試看吧!要是能殺了你們母子,我也算大仇得報!”
木萱萱心中無底,不過氣勢還是沒有墮絲毫。
既然如此,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兩方的人馬很快混戰在一起。
雖然看起來,鐘家人少,可鐘家母子悍勇,鐘家侍衛也是久經沙場之人。木萱萱的人海戰術,作用并不大。
本來木萱萱預計,只要能搶先一步過黃河,那京城的人就追不上自己。
就算大周飛鴿傳書,讓官府一路堵截,自己也可以喬裝打扮蒙混過關。只要過了長江,就安全了。
可惜天不從人愿,由于鐘家人追得太緊,自己只能撿小路繞行,所以耽擱了時辰,錯過白日最后一班船過江。
木萱萱同鐘夫人戰在一起,越打越是心驚。
難怪鐘桃嬌身手不凡,原來她母親也是身手了得,中年之人又是連夜奔波,竟然還能同自己戰成平手。
因為是在馬上,又是在混戰,所以長槍的威力放大,而木萱萱的九節鞭則不太方便。可要是拆分開來,又不好同長槍抗衡。
木萱萱正暗暗思襯,突然梨花槍從側面橫掃過來。
她攔截不
及,只好將腰躺平在馬背上,躲過這一槍。可梨花槍一掃而過后,竟然又彈了回來,只撲木萱萱背心。
倉皇之間,木萱萱眼看已經是躲避不及。心一橫,整個人滾下馬背,躲開這雷霆一擊。
木萱萱不愧上過戰場,滾落馬下后,迅速解開九節鞭,就地一個驢打滾,撲向鐘夫人的馬腿。
她尖尖的長刺,刺進了馬后腿,馬兒吃痛,高高揚起兩只前蹄,差點將鐘夫人甩下馬。
鐘夫人臨危不懼,使出千斤墜一壓,將馬兒壓下去后,這才側身下馬,梨花槍挑向木萱萱。
兩人實力相差不大,一直纏斗到鐘子斌他們,解決完木萱萱所有侍衛后,還沒有結果。
此時,兩人都有些力竭,兵器交錯相接后,相距不足六尺,暫時停手歇口氣。
鐘子斌高聲道:“木萱萱,如今你只有一人,我們還有四人,你還不束手待擒嗎?”
“鐘子斌,你休想!”
木萱萱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身上只有淡淡幾道傷口,可她眼看自己的人全軍覆沒,就知道已經是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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