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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好似淬了一層冰，將夏語默給凍住了，“夏語默，這一次，我們才算真正完了。”

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后，他又背對著她停了下來，“放心，我媽那邊，我會處理。”

聽到顧君航的腳步在自己身后越走越遠，夏語默才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整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到長椅上發起呆來。

因為胃出血的緣故，陸墨擎睡得并不安穩，睡了沒多久就醒了。

一睜眼，便下意識地就去尋找喬栩的身影，房間里的燈很暗，透著暖光夜燈還是能讓陸墨擎看清病房里的一切。

喬栩走了。

這個認知，讓陸墨擎的心，驀地往下一沉，一股熟悉的痛意，驟然涌上他的心頭。

他起身靠著床，沉默了許久，忽聽地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聲音沙啞道：“騙子。”

他終于能切身地體會到，當年喬栩在家里盼著他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了。

活該！真是活該！

他雙手捂著臉，沙啞著聲音笑著，一聲聲的，笑得格外壓抑，明明是在笑，卻聽著莫名心酸。

許久，那令人痛苦到壓抑的笑聲才緩緩收住，陸墨擎將手從臉上拿下來，起身走下床，手捂著還隱隱犯疼的胃部，緩步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陸墨擎接水的動作驀地一頓，下一秒，猛地抬頭朝門口望去。

讓那道讓他求而不得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的那一剎那，陸墨擎幽暗的眼底，頓時亮起了一抹光芒，笑容在那一瞬間染上了他的臉。

就連手都在這個時候激動地抖了一下，滾燙的熱水有幾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卻并不讓他覺得疼。

喬栩推門進去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飲水機旁高大的身影，那人正一臉欣然地看著自己。

那模樣，就好像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寶物，一貫自持沉穩的面容上，此刻洋溢著抑制不住的笑。

“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聲音因為酗酒后而有明顯的沙啞，可卻并沒能掩蓋住他話語中的欣然。

喬栩站在門口的腳步，頓了一頓，下一秒，伸手打開了病房里的燈，房間里一下子亮了起來，恍如白晝。

陸墨擎朝她走來，臉上還帶了幾分如孩童般的無措和竊喜，“我以為你走了。”

低啞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小小的委屈。

喬栩看著他，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對陸墨擎心軟的時候，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栩栩？”

陸墨擎見她沉默不語，忍不住開口小聲地喚了一聲。

喬栩回過神，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坐下吧。”

陸墨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生出了幾分熟悉的不安來。

他依言坐下，喬栩則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到了他面前，模樣格外冷靜地開口：“說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陸墨擎一愣，沒明白喬栩在說的是什么，只疑惑地看向她，卻聽她道：“八年前，錦云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