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續之他們的故事

第一百一十章 干起來了

任子滔一把摟過江男,牙齒一個用力,將自己的嘴,咬出了血珠子。

他親了下江男流血的脖子,又用實際行動堵住了江男的嘴。

似在對江男說:別怕。

別說你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小,假如你真的被感染了,現在我嘴也已經出血了,我親過你的傷口,有我陪你。

“任子滔,不要,不要!”

江男又拍又打又抗拒,瞪著眼睛驚恐地喊完,一個錯眼間,正好看到陳偉民被抬出來,當即兩眼一黑,軟倒在任子滔的懷里。

而任子滔此時狀況也很不好,唇泛白,嘴冰涼,兩腿上的鮮血把他腳下的皚皚白雪染紅了。

他勉強用兩手托住江男,隨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再也支撐不住,抱著江男倒在了雪地上。

這瞬間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大家感覺好像才弄明白江男在亂叫什么,好像是怕被歹徒傳染上病,那倆人就忽然親上了。

大家才愣了愣,弄不明白怎么就、怎么就當著這么多人面前親上了,那倆人就雙雙倒下了。

江源達連滾帶爬奔向江男,一把掀開壓在他女兒身上的任子滔,雙手抱起江男就喊:“救護車在哪!”

劉恒立即跟了上去,幫助江源達抱江男,引導江源達趕緊往外走,去他的車上。

而任子滔這面,在被江源達掀過去那一瞬,艾瑪就已經馬步蹲下,示意他要背老板。

張亦馳抱住任子滔的腦袋晃了晃,眼圈紅了:“任總?任總。”

劉澈撲了過來:“子滔啊,子滔你別嚇我,你腿怎么出這么多血啊。”兩只手無措的堵住任子滔往外冒血的腿。

張亦馳說快幫我扶一下,劉澈立刻慌亂點頭,兩個人合力將任子滔扶到艾瑪的背上。

兩臺車,一前一后,在漫天大雪中,往醫院趕。

江源達緊緊地抱著江男,坐在劉恒車上的后座上,兩眼通紅。

劉恒一邊開車一邊勸:“叔叔,別擔心,應該只是驚嚇過度昏厥了。”

江源達搖了下頭,告訴劉恒道:

“我男男,我男男她奶沒時,給她胳膊綁黑布戴孝,她都被嚇的一蹦跳老高。孩子躲在炕柜里不出來,說害怕,跪在送靈車后面,那更是嚇得哆哆嗦嗦的。”

說到這,江源達忍了半刻的眼淚終于滑落,說話帶出了哭音:“現在,現在親眼看到有人死她面前,我閨女得嚇成什么樣啊。”

劉恒看了眼車視鏡,眼神落在江男身上。

“噯?對了,小伙子,”江源達趕緊擦干淚看向劉恒后腦勺問道:“就我閨女剛才擔心被傳染上,能傳染上嗎?你懂這方面嗎?”

劉恒聲音極其平穩回答:

“不能的,叔叔,人的身體,皮膚是層保護膜,正常的碰到了摸到了,都沒有關系。得那種病的人,也沒有那么嚇人,如果防護得當,夫妻生活都不影響,更不用說一個飯鍋里吃飯喝水了,只要口腔里沒傷口,血液別傳播。”

“可他那刀?”

劉恒沉穩打斷道:

“死者身上只有被玻璃劃過的傷痕,并沒有刀傷。

他不可能用手直接去握刀,至多血液沾在刀把上,而刀把上的血已經干涸,干了的血不是活性,是沒有傳播能力的。

即便他的刀曾殺害過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資料明確顯示是陰性,并沒有被傳染上。

您再看您女兒,可以檢查一下。”

劉恒說到這一頓,江男的形象太慘了,他有點埋怨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到位,深吸口氣才繼續說:

“雖然男男看起來很狼狽,臉上青紫的地方很多,但是出血點只在脖子上。

所以唯一能接觸的就是刀尖。

而我剛才給您分析過了,死者沒有直接接觸過刀尖,不存在那種可能。

男男只是太害怕了,被關八個小時,精神高度緊張,死者又在她面前倒下,她是個女孩子,這事過后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另外,叔叔,醫院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措施,醫生會詳細和您說明,您放心吧。”

大概是劉恒說的太有把握,江源達精神上也一松,不再死死地摟著江男。

劉恒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會兒,恩了一聲。

本來他想給江男送到他熟悉的醫院,但是任子滔那面即使流血過多昏迷了,任子滔的助理還在假借任子滔的口,要求道,必須要給江男送到私人醫院,說那是任子滔早就安排好的。

也好。

劉恒眼前閃現剛剛任子滔抱著江男親的畫面。

他和任子滔比,確實是沒有資格安排江男去哪就醫。

更何況那個醫院,確實是現在國內醫學設備最先進的醫院,有很多外籍醫生。

劉恒再次看了眼后視鏡,眼神落在昏睡的江男身上,心想:終歸是來晚了,哪個方面都是。

私人醫院門口。

車還沒到,醫護人員已經全部就位。

梁秘書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她兩手合十祈禱,以驅逐自己內心的不安。

林雅萍被任建國扶著,只感覺晴天劈地,大腦一片空白。

任建國一邊扶住林雅萍,一邊還得分心去拽蘇玉芹,因為蘇玉芹已經腿軟到直接坐雪地上了。

第一個到達的是劉恒的車。

車剛拐進來,蘇玉芹才用一雙淚眼搭著后座上江源達的影子,她就不腿軟了,嗖的站起身,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男男?男男啊!”兩手張開,瘋跑了過去。

江源達和劉恒沒用醫護人員抬,他倆合力給江男放在了推車上,而蘇玉芹是一把抓住江男的手,她的手比江男的還涼。跟著推車往醫院里面跑,一邊跑一邊男男啊男男的叫。

第二臺車沒隔兩分鐘也到了。

當看到任子滔流血的兩條腿,林雅萍再也堅持不住,哭倒在推車前,拽著任子滔的手:“子滔啊,子滔!”

任建國也一下子受不住了,大老爺們抹了把臉,眼淚鼻涕瞬間流了下來,一邊跟著推車往手術室跑,一邊不停抹眼睛。

手術室外,林雅萍指著蘇玉芹罵道:“我們家欠你們的?我們有哪點對不起你們的,你生個女兒禍害我兒子,別人處對象最多搭點兒錢,你們家讓我兒子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