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啊,我看你還能想出什么昏招兒”豬手下,絕對的“我看你就是一頭披著黃鼠狼皮的豬”
黃大委屈了,細聲細氣辯解“我這不是著急么您二位不知,下午我提著馬蹄酥去找趙豐喝茶套話,結果那姓風的小子又出現了,還站在街上對著趙豐笑。35xs再不趕緊將他們攪黃,他就、他們就”
腦海里的畫面太美好,想想他就不寒而栗
看起來,鴛鴦譜的確開始生效了。白貓斜睨著他不說話,把黃大看得心里發毛,囁嚅道“女、女主人”
“你給他帶了香記的馬蹄酥”
“啊,對啊。”黃大茫然應了一聲,“剛出爐,熱乎乎地。”
千歲冷笑“那你怎么不記得給我也帶一份兒”
“啊啊”黃大一下卡殼,冷汗險些滴了下來,“這,這個,現在才拿回來就不酥了”哎呀,這是重點嗎女主人的關注點怎么總是與眾不同哩
燕三郎撫了撫貓頭,阻止這位大小姐再作弄手下“那位九小姐什么來歷,你打聽清楚沒”
“打聽了,可趙豐也是所知甚少。她是風老爺子的孫女兒,在族中排行第九。”黃大趕緊分享給兩位主人,“聽說哈,她幼時身體不好,不知送去哪里休養,現在才回來。閃舞小說網”
千歲忍不住笑了“當街打翻搶匪,這可不像身體不好的模樣。”
“她的確利索得很。”黃大想起自己重傷顯形時踏入風靈昭的陷阱,險些被她活活剝皮的往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果然傳言不可信”
燕三郎卻問“她何時來到春明城”
“年后不久。”
“也是才回來不到一個月。”白貓眼珠子轉來轉去,“她和風立晚是什么關系”
“都是風家人,但風靈昭是本家的,是風老爺子的親孫女;風立晚是旁支所出,與她的淵源有些遠了。”黃大倒是將這些問得清楚。
“他們住在哪里”
“風靈昭住在風家本家,也就是從您手里買下來的易水居;風立晚住的是風家在蓮塘東街的別院,地方不大。”
千歲輕輕嗯了一聲。去年宅價穩定以后,風家后來在蓮塘東街的確又購置了一所別院,由兩棟精舍和一個花園構成,她白天遛達的時候曾經潛進去看過,布置得別具匠心,但地方太小,風家一大家子人不可能都住進去。
這回,倒是拿來安置風立晚了,的確這樣最穩妥。閃舞小說網
當天夜里,善和樓燈火輝煌,陳家包場宴請梁國風立晚風大將軍。
風立晚上樓,眾人當即起立以示尊敬。
這位風將軍果然擔得上“年少有為”四個字,即便一身常服,看起來也是英姿颯爽,有軍人的血烈之氣。
即便是走路,他也是虎虎生風,與普通人大相徑庭。
如今眾人明了他的身份,就會覺得這位走到哪里都不可能被人忽視。
開宴了。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這位風將軍打仗厲害,喝酒同樣豪爽。頭一仰,酒就沒了,照樣與人談笑風生。
不多時,刑天宥就拖著燕三郎去敬酒了,并且為雙方引薦。
燕三郎只是個十一歲的男孩,表面并無甚過人之處,連刑天宥這偽死黨對他的引薦詞也只有“春深堂石小公子”這么七個字,頂多再加一句“是連容生先生弟子,聰穎過人”他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風立晚,這小子投機倒把炒房產狠賺了一大筆,幾輩子吃喝不愁。
所以風立晚也只是禮貌而客套地回禮,就像對待其他客人一般。燕三郎雖有連容生弟子頭銜,但畢竟年紀太小,背后又沒有家族撐腰,在歌舞升平的春明城還能結交幾個友人,可在梁國將軍眼里就不值得多看一眼。
梁國這幾年光顧著打仗,重武輕文成風。
燕三郎也不為意,很快坐回位子上。書箱蓋已經被推到一邊去,里面露出個黃鼠狼的腦袋,紐扣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大半時間卻盯向風立晚。
在這種場合,黃鼠狼不敢吱聲,但見到燕三郎走回來卻猛力點頭,傳遞的訊息只有一條
就是他。
黃大已經確認,眼前這位風將軍,就是去找趙豐的風姓少年
燕三郎面無表情,坐下來只管伸箸吃菜。刑天宥眼角余光瞥見黃鼠狼的小尖腦袋,不由得微吃一驚“石凜,你換寵物了”這小子的心頭愛不是白貓嗎,怎么今天換標配了
“芊芊今天吃壞肚子了,帶不出門。”燕三郎依舊是眼也不眨地撒謊,耳中卻聽見千歲陰惻惻的聲音,“臭小子,不積口德會遭報應的”
入夜以后千歲就可以現出人形。但她沒必要出現在這種場合,因此這會兒寓居在木鈴鐺當中耳聽八方。
最先聽見的,就是燕三郎說的壞話,還說得這樣正大光明。
燕三郎當然不會吱聲也不會還口,卻微微一笑。
如果報應指的是她,那他一點兒都不怕。
不過目光從風立晚身上掃過,燕三郎嘴角的笑容就斂去了。受鴛鴦譜效力影響,這位少年將軍恐怕會和趙豐越走越近,用千歲的話來說,這幾乎不以外人的意志為轉移。
如果風立晚是平民,甚至只是春明城的富豪,千歲有一千種辦法能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也真地考慮過了然而風立晚的身份,讓燕三郎有些忌憚。
除了這人可能不好對付之外,他更擔憂直接殺掉風立晚引發的連鎖效應。成為木鈴鐺的主人之后,他就明白,世事因果糾繞,絕不是粗暴地一刀切就可以解決問題。
有時候,無心之過也會引來萬劫不復的后果。
因此他在完成木鈴鐺的任務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既然確認他就是風立晚,先投個拜帖,約上一見。”燕三郎覺得這個法子最保險。
接下去幾天風平浪靜,趙豐照常開店,生意不錯。他還能抽空繼續給春深堂做燈籠,履行自己與黃大的約定。
一切都好像走上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