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難!是你想得太多。”花半枝言語輕快地說道,“這世上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看著他繼續道,“這事不知道內幕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無動于衷,我可不想背負著,良心難安!”
“你這樣我也是良心不安,將你拖進泥潭!”林希言痛苦地看著她道。
“你這樣,搞得我跟逼婚似的。”花半枝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一句話,結不結。”
林希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道,“你要考慮清楚,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他不可能不防著假結婚的。以他的手腕給我們扣上一個典型的帽子——勞動群眾與知識分子相結合,就不可能也不會允許我們離婚的。”
“關起門來怎么過日子他們怎么知道,如結婚是一道手續,離婚也只是一張薄薄的證書。反正我這輩子就沒打算結婚,關起門來,我們各過個的日子,誰還天天趴在窗戶下聽墻角不是。”花半枝簡單輕松的說道。
林希言怔怔地看著她,看來她只是單純的想救他,結婚只是被逼無奈,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胡思亂想些什么?
林希言深吸幾口氣,看著她慎重地說道,“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萬一遇見真正喜歡的人呢?”
“你讓我考慮清楚的話,這婚就結不成了。因為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現在頭腦發熱,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過期不候啊!”花半枝長睫輕顫,靈動地雙眸看著非常坦白地說道,“至于你說碰見真正喜歡的人。”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的。”嗤之一笑道,“無心又哪里來的感情。”
“你……”林希言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想起她的遭遇,心被仿佛被捏住一般,生疼。
“別那么驚訝,其實這樣挺好的,沒有感情的羈絆,就不會影響判斷。”花半枝云淡風輕地說道,“所以別有負疚感。”
林希言垂眸遮住眼底疼惜,你不愛我沒關系,我的愛會填滿你空空的心。
花半枝看著他認真地說道,“結婚的話,你覺得對我來說是吃苦受累。而我至于你說不定也并不美好懂嗎?你也不了解真正我吧!說不定比你更危險。”右眉輕挑直視著他,“這場婚姻或許是別人逼著,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婚后如何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不是嗎?”異常清醒地說道,“起碼,我們倆認識,不是盲婚啞嫁。我對你沒有壞的印象。”
林希言聞言洶涌澎湃的感情差點沖破了胸腔,克制著自己,溫柔地注視著她點頭道,“我們結婚!看看在這世道里,我們能走出一條什么路。”
“踏實的路唄!”花半枝清澈的目光看著他溫柔地說道,這笑容如和煦的春風滲透人心,令人心安。
“對!”林希言溫柔而有力的說道。
“哎!對未來有什么規劃沒有?”花半枝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聞道。
“和剛才對你的安排一樣,如果之前只是你們母子倆,那么現在多加我一個。”林希言沉吟了片刻道,“學校是不能在待下去了,事情鬧成這樣,即便我們處理及時,事后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現在又結婚,那么闖浴室事件被重新翻出來,誰知道又會被加油添醋成什么樣子。我們兩個無所謂,對光明的成長不好。”
花半枝雙眉輕揚琉璃似的雙眸透著笑意道,“你決定去哪兒?”
林希言聞言眼睛越發的明亮,這是同意他的決定了,“去機場!干的我老本行開飛機。”
“機場?”花半枝輕蹙了下眉頭道。
林希言見狀緊張地說道,“怎么你不同意?”
“不是!”花半枝趕緊安撫他道,“你別緊張,我的意思去機場的話,會讓你駕駛客機嗎?”
“有貨運飛機。”林希言松了口氣溫柔地笑道,“目前貨物運輸主要靠的是火車和陸路,飛機的起飛的架次很少,所以有更多的時間陪……”突然紅著臉又改口道,“干更多我喜歡干的事情。”
“你喜歡的事情。”花半枝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學術方面。”林希言看著她連忙說道。
“哦!”花半枝點點頭道,“看書是好事,人不論在那個方面總得有點兒追求。”將話題扯回來道,“機場的話都在大城市,你打算去那個機場?”
“既然要走就離這里遠遠的,落腳地是羊城。”林希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哪兒?”花半枝故作不知道。
“最南邊。”林希言手指向南方道,“找個地圖給你看看就知道了。”猶豫了一下,坦白道,“有件事要向你坦白,我老家就是羊城的,我爸爸曾經被稱為半城。”
“什么意思?”花半枝眨眨眼不解地道,心里想著不會是她理解的吧!
“就是形容我家產業多的半座城都是我家的。”被喜悅沖昏頭腦地林希言冷靜下來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還真是家大業大。”花半枝感慨了一句道,“你們家肯定積德行善。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嘴禿嚕的太快,趕緊解釋了一下道,“這是看你送的書看到的。”
“為什么這么說?”林希言驚訝地說道。
“只是失去了家財,人能全身而退,應該是善有善報吧!”花半枝眸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道。
“你的關注角度很奇特。”林希言雙眸溢出笑容道,“說的不錯,修橋鋪路,賒施粥贈藥都很平常。抗日時曾經暗中支援過當地的游擊隊。”緊抿著唇,聲音中有一絲不宜察覺的嘆息。
“有怨氣?”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不敢,家父曾經說過,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林希言趕緊看著她解釋道。
“針對這個問題你不用緊張,我不是人云亦云之人。”花半枝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能獨立的思考問題。”
“嗯!”林希言放松心情道,“我盡量,關于這個問題怕說過不去了,實在印象太深刻了,談起來難免會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