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半枝點了點頭道,“反正這里咱也不走親戚,初幾值班都沒問題。”
林希言看著她忽然笑道,“何大哥大年初一值班、褚經理大年初二。比我慘點兒。”
“誰讓他們是頭兒呢!以身作則嘛!”花半枝笑著說道,“不過他們都不是本地人,也沒啥親戚,啥時候值班沒什么區別。”
“對了,你什么時候放假。”林希言看著她問道。
“我隨時都可以放假,隨叫隨到就行。”花半枝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我比你自由。”看著他催促道,“去洗洗手,咱們馬上開飯。”指著八仙桌上的東西道,“先把它們拿到一邊。”
林希言起身將東西直接先放到了書房。
“娘,我幫你。”周光明幫著端飯菜。
林希言洗手出來時,飯菜已經擺好了。
花半枝將盛好的魚片粥放到他眼前道,“瓜子、花生、對聯,我已經買了,糖果我拿著糖票全買了水果硬糖招待來拜年的小客人。又高價買了些大白兔奶糖,咱們自己吃。”
“一年就一次吃糖的機會,貴點兒就貴點兒吧!”林希言端著碗喝了口粥又道,“還是家里的飯好吃。”
“怎么機場的工作餐沒有以前的好吃了。”花半枝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那是肯定的了。”林希言夾了片咸菜放進嘴里,咽下去才道,“也得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飛行員的伙食應該不差吧!”花半枝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只有有飛行任務的飛行員伙食才會較好。”林希言看著她說道,“平時跟我們一樣。”
“那你在家時就多吃點兒,實在不行了,帶飯如何?”花半枝積極地建議道,“現在天涼了。”
“別!也就這個月除了人家給的加上過年,不能當做常態。”林希言看著她冷靜地說道,“不能搞特殊化。”
“那好吧!”花半枝無奈地說道,這日子也不只有早上、晚上貼補他了。
“明天星期天,年貨采購交給我來辦。”林希言看著她說道。
“其實也沒啥好買的。”花半枝笑著說道。
“對了,給光明做新衣服了嗎?過年呢!”林希言想起來忽然問道。
“我的衣服夠穿了。”周光明指指自己道,“不用做新的。”
“過新年穿新衣,必須得做。”林希言態度強硬地說道,視線又轉向花半枝道,“你也做一身新衣服。”
“我就免了,工作服就挺好的。”花半枝微微搖頭道,板著臉道,“你可不許偷偷買成衣。”
“不買的話,那票不是作廢了。”林希言眸光笑盈盈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道。
“呃……”花半枝被給說的啞口無言的,“這個……”
花半枝沉吟了片刻,抬眼看著他說道,“這樣你買成衣好了,呢子大衣。”
“那你呢?”林希言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她道,“別告訴我你不打算穿新衣,這是我們過的第一個年。”
“家里不是有布料嘛!我做一件列寧裝可以了吧!”花半枝無奈地看著他說道,“先說好定下來不許變卦,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
“好好好!”林希言寵溺地看著她說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又道,“我也先說話,過年呢!顏色做的喜慶一點兒,年紀輕輕不要總穿的灰撲撲的。”
“灰撲撲的不是有威嚴感!”花半枝故意沉著臉,壓低嗓音道。
“你要什么威嚴感啊?”林希言看著她驚訝地問道。
“我這樣子顯得年齡小,給人不業務能力不強的樣子。”花半枝苦惱地說道,“你也知道中醫年紀越大越吃香。我這就像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那也不能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的,以貌取人本來就不對。”林希言看著她積極地游說道,“而且你以后的工作重心不是在制藥上嗎?”
“對呀!實驗室的人不修邊幅,蓬頭垢面也可以吧!反正怎么舒服怎么來。”花半枝突然興奮地說道。
“那不行。”林希言想也不想的否定道,“你是制藥,嘴里吃的或者是往身上打的,必須干凈甚至無菌,你邋里邋遢的,不許這樣。”看著她笑瞇瞇地又道,“況且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情也愉悅,說不定靈感就來了。”
“你老是說我兩行伶俐齒,三寸不爛舌。你現在這嘴皮子利索的真是能堵的我啞口無言。”花半枝笑著抱腕調侃道,“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林希言笑著回敬道。
“娘,姨爹,您二位別互相吹捧了,趕緊吃飯。”周光明看著他們二人笑道。
“吃飯!”林希言笑著說道。
飯后收拾干凈,林希言是雷打不動地送花半枝上學。
回來后就看見陳大力拿著厚厚的英漢詞典站在門外。
“你這字典可真夠厚的。”林希言看著他說道。
“我進了書店告訴售貨員我要買英漢詞典,都給我拿來。要學就認真學嘛!所以我就買了最厚的。”陳大力老實地說道。
“你這背起來的話可有點兒多。”林希言看著厚厚的工具書道。
“不怕,反正有的是時間。”陳大力眸光閃亮地看著他說道,“老子不信抓不住他們。”
“行,咱們就從詞典開始。”林希言推開大門道,“進來吧!”
兩人換好了鞋一前一后的進屋子,開啟了漫長的背書生涯。
隨著春節的臨近,年貨大采購結束了,家屬院彌漫著各種久違的食物的香味。
而何紅軍家卻愁云慘淡,無心準備過年。
傍晚時分,林希言提著籃子敲開了何紅軍家的大門,“這馬上過年,怎么家里沒有一點兒煙火氣。”
“你來了。”何紅軍垂頭喪氣地說道。
“這不是要過年了,我們家炸了點兒豆腐,還有水汆的魚肉丸子,等三十那天我家養的雞在給你們一只。”林希言提著籃子邊走邊說道。
等了半天林希言都沒聽到何紅軍知應自己一聲,將籃子放在茶幾上,回頭看著他道,“你這是怎么了?瑟瑟和我大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