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休息室。

姜暖睡在沙上，閉上眼睛還沒到一分鐘，就聽到視頻請求的振動聲。

她猛然睜開眼睛，目光亮，幾乎是迫不及待去扒手機。

屏幕上出現厲郗辰精致的臉，那雙鬼魅的眼睛極黑，黑到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的目光恍若實質，無形刺穿屏幕，近乎張牙舞爪地將她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無處可逃。

熟悉的心悸感涌上心尖，姜暖眼睛里多出想念，臉微紅，近乎神魂顛倒地看著他，“厲郗辰，我好……想你……”

思之如狂。

明明他離開她，才不過短短幾天時間。

厲郗辰眼睛里多出一絲溫柔，“我一直在看著你。”

他一直在。

幾乎無處不在。

她一抬頭，一眨眼，一皺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一切，無所遁形，他都知道。

姜暖沒理解他話中深意，只當是純粹的想念，笑容更加甜美，萬分期待的問，“你今天會回來嗎？”

厲郗辰嘴角勾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臉，因著這一抹微小的弧度，多出生動，好看的令人著魔，“我會親自抱我凱旋而歸的“小戰士”回家。”

這是承諾。

姜暖開心的笑起來，空氣中仿佛開出了甜蜜的小花。

她跟只小動物一樣跪坐在沙上，仰著頭，睜大了眼睛看他。

積攢在心里的郁氣，被他兩句話抹平，她目光瀲滟，凝視他的臉，舍不得眨一下眼睛，聲音似甜美，又似羞澀，“厲郗辰……我今天……漂不漂亮？”

女為悅己者容。

容貌缺陷曾是她心上的傷，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覺得她比姜千雪漂亮。

可是他不嫌棄她不好看。

他說，她是最美的。

他是第一個，說她好看，說她在他心上最美的人。

姜暖咬了咬嘴唇，臉頰多出飛紅，睫毛顫動著，忐忑地等待一個答案。

厲郗辰盯著她低垂的眼睫，小臉上那一抹情動的痕跡，鮮活又生動，令人挪不開眼睛。

小女兒家初戀的美好與羞澀，盡數在她眼睛里，臉上，肢體動作上。

真好看。

可惜——

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厲郗辰眼底掠過一絲，瘋狂毀滅的黑暗氣息。

真想……

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姜暖忽然哆嗦了一下，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屏幕對面氣息莫名乖戾的男人，咬住了嘴唇，眼睛里的失落，幾乎要溢出來。

她慌忙低下頭，將臉上的胎記藏起來，更想做的是，想將自己縮起來。

“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都不這么穿了……”

“我喜歡。”屏幕對面的男人忽然說。

姜暖驀地抬頭，心跳加，“那你為什么……”

不高興？

厲郗辰一動不動地凝視她，聲音很輕，極盡好聽與蠱惑。

“我喜歡你。”

“喜歡你的所有。”

“喜歡你，做任何事。”

“喜歡你，沒有任何底線。”

他唇角挑起一個偏執的弧度，忽然低頭，將一個溫柔的吻，隔著屏幕，印在她的嘴唇上。

“你所做的一切，都為我所縱容，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