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女孩子，白裙黑，肌膚勝雪，一雙茶黑色的大眼睛，笑容又甜又羞澀。

男子的眼神定格在那張熟悉入骨，又毫無瑕疵的臉上，久久沒有言語。

他的眼神是疼痛的，帶著一抹極度的震驚，猝不及防看到的照片對他的沖擊太大，以致于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沒由來的驚恐起來。

“少爺！”有些走調的聲音，從干澀的喉嚨里沖出。

男子嘴角牽了牽，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拂過那張照片，帶著一抹窒息的壓抑，“云右，你立刻啟程去天京城，不要驚動任何人，去暗中調查大小姐的一切，從小到大，事無巨細……我要知道這些年她在天京城究竟經歷了什么！”

他的聲音漠然而冷靜，但此刻聽起來，卻讓人身體抖。

云右錯愣地看著他冰冷的眼神，他跟了他很多年，雖然他的眼睛里本就沒有多少溫度，但現在這樣讓人心寒的目光，還是第一次出現……

這些年，為了保護大小姐，除了十幾年前，以假死之名隨著大小姐一起離開的二爺，整個家族再也沒有人敢跟大小姐有任何聯系。

如今卻在這個緊要關頭，讓他親自去查……

云右牙關控制不住打了一下顫，低下頭，“是！”

云右走了，男子靜靜地注視著那張照片，許久，溢滿了沙啞和疼痛的溫柔聲音，從削薄的嘴唇，低低地溢了出來，“暖暖跟母親，越來越像了……”

站在他身邊的云左，忽然開口，聲音與面容一樣冷漠端正，“從大小姐的笑容來看，她的確如您所期盼的那樣，受盡寵愛無憂無慮地長大了。”

這算是骨肉至親分離這么多年，唯一的安慰。

男子盯著姜暖的臉，一絲冷光從他眼簾底下一閃而逝，“天底下能解暖暖臉上毒素沉淀的人，寥寥無幾……”

而他恰好就知道一個。

如果是她幫暖暖解了毒的話……

男子美麗的眼睛瞬間變得幽深而冰冷，“云左，把她帶來見我。”

辦公室里。

姜暖把照片出去以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她之前有那個胎記，即便跟老師認識了這么多年，也一直不敢把照片出去。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憑直覺，這樣優秀溫柔的男人，一定生的很好看。

這一次出格的舉動，簡直就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

她跟厲郗辰表白的時候，都沒這么緊張。

姜暖趴在桌子上，茶黑色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看。

沒過多久，屏幕上傳來了回信。

——暖暖有沒有胎記，都一樣好看。

姜暖眉眼一彎，喜笑顏開。

她有胎記的事情，她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了，也是他一直在暗中鼓勵教導她，所以這么多年，即便她被所有人羞辱看不起，也從來沒有自卑過。

嚴格算起來，老師是第一個不嫌棄她丑的人，厲郗辰是第二個。

姜暖抱著手機，專心致志地跟老師聊天，她太過聚精會神，以致于沒有注意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