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亂國

五百六十七、鼓舞士氣

如今魏軍兵強馬壯,沒了糧草,光熬是肯定熬不過魏軍的。難道真是天要亡夏,逼著他投降?

還不等赫連定指揮人馬防止北魏軍趁火勢偷襲上山,就見山下北魏軍營也著了……

面對兩邊都燃著的沖天火光,仇池軍的將士們卻莫名地興奮起來!

這是仙姬的法力啊!人才剛到前線,敵軍兩方的糧草就自己著了!這種事情,簡直是奇跡,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只有檀邀雨看到嬴風依舊衣冠楚楚地跳回來時,氣得肝兒疼!

“你就算要燒魏軍的軍營,也至少等上一天啊!兩軍的糧草同時起火,傻子也會猜測是不是有第三方在等著漁翁得利!”

嬴風假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正好在夏軍的軍帳里翻倒了兩桶桐油。燒他們的就只用了一桶,我想著別浪費了。也算是給赫連定壓壓驚,別北涼軍還沒到呢,他就先降了。”

誰會用大火壓驚啊!檀邀雨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可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檀邀雨無法,只好下令,全軍小心后撤三里。先躲過今晚再說。

檀邀雨一句話,仇池軍立刻毫不拖沓地行動起來。明明已經行軍得有些疲憊的將士顯得斗志滿滿。

作為一支從來沒有對外征戰過的軍隊,仇池軍雖然有了新武器、新將領、新戰術,可心理上對于北魏這種雄師還是懼怕的。一想到自己要同這種燒遍草原的軍隊打仗,仇池士兵心里其實并沒有多少底氣。

結果這兩場大火,竟然把他們的斗志給燃了起來。

看著莫名被鼓舞了的自家將士,檀邀雨只能仰天長嘆,為什么要給她這么個知命人啊……

夏軍和北魏軍一個山上一個山下地對峙到第四天的時候,雙方已經都是灰頭土臉了。

肚子餓不說,為了滅火,不少士兵都被熏得一臉灰黑,衣服也有些被燒了,完全沒了北魏雄師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幫乞丐在打架搶山頭呢。

相對于這邊飯都吃不上了的兩軍,仇池軍卻是一個個紅光滿面,吃得飽,休息得好,摩拳擦掌地等著隨時沖鋒陷陣。

“是時候去找赫連定聊聊了。”檀邀雨脫掉一身鎧甲,讓墨曜幫她換上仇池國的服飾,轉出來對嬴風使了個眼色,“帶我進去夏營。”

嬴風立刻伸手要去抱邀雨,檀邀雨有些不情愿地避了一步,“非得抱著嗎?”

嬴風一副理所當然,“背著的話我跳不動。你最近吃太好,都有點兒發胖了。”

檀邀雨強忍怒火,一腳跺碎了旁邊一塊大石,“你以后講話前,最好先想想,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塊石頭硬。”

嬴風立刻舉手表示投降,然后不顧檀邀雨有些僵硬的脊背將她抱起,腳下披風抹月發力,帶著兩人急速越到比山頭還高的高度。

嬴風心知無論他現在做什么,檀邀雨都不會反抗,于是壯著賊膽捏了捏邀雨的腰肢,“還是有點兒肉抱起來舒服。”

檀邀雨立刻耳根發紅。她大概是過了抻個子的年紀,所以最近身上開始長肉,乍看上去不顯,實際讓她多了點兒女人的曲線,不再是遠望一根桿子了。

這明明不是壞事,可偏偏從嬴風的嘴里說出來,就讓檀邀雨十分地別扭和介意,絲雨輕弦立刻就要開始攻擊。

嬴風趕緊討饒,“在空中呢!空中呢啊!掉下去咱倆都得受傷。”可偏偏他這張嘴也是管不住地想鬧檀邀雨,想看她因為自己鬧脾氣。

“我說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洗澡?”

嬴風的話音未落,就感覺懷里的檀邀雨僵了一下,他趕緊在自己被絲雨輕弦穿成篩子前補了一句道:“為什么身上還是香香的?”

這次不止是耳根,邀雨的臉都燒了起來,她有些奇怪地摸摸自己的雙頰,鬧不清現在的情緒究竟是什么。

這一幕落在嬴風眼里,簡直比打了勝仗還讓他開心!會害羞的話,就說明邀雨的情緒已經漸漸擺脫蠱蟲的控制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只要自己繼續這樣逗她,那蠱蟲早晚會無法再壓制邀雨的情感?

嬴風來不及細想,就已經看見腳下被燒得亂七八糟的夏軍軍營了。

嬴風辨認了一番,帶著邀雨直接落到了一個軍帳前面。

伴隨著守衛“什么人!”的大喝,赫連定周圍的幾名守衛就都被檀邀雨的罡氣彈飛了出去。

邀雨旁若無人地掀了帳簾,踱步入內。

見赫連定已經拔刀相對,身上的鎧甲也全整齊,估計他這幾日都沒敢放松過。滿臉雜亂的胡茬,凹陷的臉頰和眼窩。真的很難讓邀雨將眼前這人跟大名鼎鼎的平原王聯系到一起。

檀邀雨隨意地一擺手,赫連定緊握的刀就脫手自己飛了出去,穿破了帳篷掉到了外面。

邀雨淺笑,“舉刀相向?這可不是待客之道。你怕是還不認得本宮,本宮乃仇池仙姬檀氏邀雨。”邀雨掃了眼兩手空空的赫連定,“本宮是該稱呼您一聲平原王,還是夏皇?”

平原王是赫連昌還在位時給赫連定的封號。雖說赫連昌被俘后,赫連定自立為帝,不過終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各國也并不認可他這皇位。畢竟他大哥赫連昌還活著,也并沒有給他任何傳位昭書。

赫連定一聽是仇池仙姬,警惕只比方才更甚,“你怎么進來的?!這座山都被朕的人把守著,你是如何上的山?!快說!”

在赫連定想來,檀邀雨一定是找了什么能避開耳目的偏僻小道。若是這樣,他這兩萬夏軍就有救了!

檀邀雨猜到了他的想法,只覺得愚蠢這東西大概是真的會遺傳,她冷冷地反問:“本宮姑且稱你一聲夏皇。夏皇若問本宮是如何上的山,不如先問問你的父皇和兩位哥哥是怎么死的。”

雖然那三位當初是實打實地自相殘殺,可檀邀雨不介意冒領幾個人頭來恐嚇下赫連定。

赫連定的臉果然白了一分。雖然很多人謠傳父皇和兩位皇兄是死于仇池仙姬的詛咒,可赫連定從沒信過。作為赫連皇室唯一還算有領軍之能的赫連定,他從來只相信真刀真槍。

可面對檀邀雨的憑空出現,赫連定的人生中第一次懷疑這世上怕是真有神力存在。赫連定其實曾對北涼的廣武城一役中遠遠見過檀邀雨一次。

他后來也得知,檀邀雨在那一役中,用他的士兵身上扒下來的甲胄,喬裝成自己人混入了統萬城,以至于統萬城后來被奪,整個大夏從此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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