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大據說年輕的時候就是在江湖上混的,做的就是三教九流的生意,積攢了不少錢財,將七個兄弟都拉扯長大了。
也因此程家七個兄弟都十分敬重自己的大哥。
程家八兄弟是南城南區一帶公認的最不好惹的人,因為他們家大勢大,而且程家人特別護短。
就算前幾年動蕩的時候,程家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南城暗地里流傳著一句話,叫寧愿吃口糠,別去程個強,這個程指的就是程家。
“他們這么囂張,難道都沒有人管嗎?”周念念聽的瞠目結舌。
李東星搖頭苦笑,“程家之所以在南城屹立這么多年不倒,靠的可不僅僅是人脈,還有行事謹慎,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囂張又謹慎。”
程家人行事囂張是擺在臺面上的,仗著兄弟多,勢力大,看不習慣的就搶,就打。
但是他們打的時候又不出人命,真正出人命的時候,又找不到牽扯程家的證據。
“這樣就算有人報案,也頂多就是抓進去關些日子,判的時間并不長,事實上除了程家老大外,程家另外七個兄弟,全部都進過調查局。”
“程家老大脾氣暴躁,他前前后后共娶了五個老婆,兩個自己跑了,另外三個據說都是被打死的,可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啊。”
“至于打人,我們也只能是教育一下,不能成為判刑的依據。”
周念念抿了抿嘴,現在的法律體系中確實沒有明文規定關于家庭暴力的條文。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的人普遍認為兩口子之間吵架打仗是常有的事。
如果遇到一個總對自己動手的男人,那也只不過是她自己命不好而已。
現在的女人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意識,像齊佳妍的媽媽,不也經常被齊國友揮拳頭嗎?
齊大嬸只會抹淚,嘆息自己命不好,卻從未想過反抗和保護自己。
說白了,是人們的法律意識單薄,也是華國的法律制度不健全。
早上七點半,火車準時抵達南城。
四個人出了車站,立刻先去了南城的調查局。
李東星有出差的手令,從南城調查局調用了一輛車,徑直開向南城郊區。
周念念來過齊佳妍家一次,勉強記得去齊家的路。
還好有李東星在,他非常熟悉南城的路。
很快車就到了齊佳妍家附近,周念念幾乎和周常安同時跳了車。
周常安不知道齊佳妍的家,所以跟在了周念念身后。
周念念幾乎是一腳踹開了周家的門。
哐當一聲,劇烈的聲響,引得屋里的人立刻沖了出來。
“誰啊?”齊大嬸聽到門外的聲響,從屋子里出來,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就沖到了自己面前。
“佳妍人呢?你們把她藏哪里了?”周念念一把抓住了齊大嬸的胳膊,厲聲問道。
齊大嬸愣了下,一臉不解的看著周念念,“你是.....上回和佳妍一起回來的小周?”
周念念不耐煩的點頭,“我問你佳妍在哪里?”
齊大嬸臉色更茫然了,“佳妍不是在京都嗎?我聽說她考上了京都大學,老頭子過年前還說去看她,我還給她做了兩雙鞋呢。”
周常安不耐煩的看著齊大嬸,“你別和我們裝糊涂,齊國友把佳妍帶回了京都,老實說佳妍在哪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完,陰沉著臉一腳將門口放著的一根木頭踹斷了。
齊大嬸嚇得身子抖了下,臉色發白的看了看周常安,然后視線又落到了她唯一認識的周念念身上。
“小周,我真的不知道佳妍去哪里了,他爸只說了去京都看看她,沒說要帶她回來啊。”
周念念仔細打量著齊大嬸,見她臉色慘白,神情驚慌,眼底還有些隱隱的焦急,看起來并不像在說謊。
她眉頭皺了皺,旁邊的陸擎風走過來,問道:“齊國友去哪里了?回來了嗎?”
齊大嬸看一眼面前站著的陌生男人,臉色更驚慌了,她搖搖頭,“他爸年前就走了,說是去京都看看佳妍,過年都沒回來。”
她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過年家里也就我一個人,想去拍封電報,也不知道佳妍在京都的聯絡地址,都不知道拍給誰。”
周念念追問她:“齊國友給佳妍定了一門親事,說是定給了程家老大,你知道這件事嗎?”
齊大嬸臉色唰一下變的慘白,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什么?那個殺千刀的,他同意了程家的婚事?”
“不,不可能啊,我明明說了死都不同意的。”
“程家那樣的人家,不是讓我閨女去送死嗎?”
周念念和陸擎風對視一眼,看來齊大嬸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齊國友真的答應了程家的婚事,還做主收下了程家的彩禮,他這次去京都就是把佳妍帶回來和程家老大拜堂的。”
齊大嬸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撅了過去。
周念念一把拉住她。
齊大嬸哀嚎一聲哭喊起來,“齊國友,你個殺千刀的,你怎么能這么禍害閨女啊。”
周常安被她哭的臉色更陰沉了,“別哭了,自己的閨女都護不住,現在哭有什么用?”
齊大嬸的哭嚎被嚇得頓時憋在了嗓子里,她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黑著臉瞪著她的周常安,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為什么要用那么可怕的眼光瞪著她?
“他們肯定把佳妍送去程家了,走,咱們去程家要人。”周常安撇了齊大嬸一眼,轉頭就走。
周念念和陸擎風也跟著走了。
齊大嬸在后面驚慌的跟了上來,喊道:“小周啊,你們可一定要把佳妍找到啊。”
周念念頓了頓,連個嗯字都懶得回應她。
上次來南城的時候,她就覺得齊大嬸活的很悲哀,一輩子活在丈夫的暴力里,為丈夫和兒子當牛做馬。
對于女兒,她只能分出一點點的庇護,還是在不反抗丈夫,不影響兒子的前提下。
現在知道佳妍有危險了,她也只是讓別人去救,她作為一個母親,難道沒有任何的保護自己女兒的想法嗎?
出了門,周常安對李東星道:“去程家。”
李東星皺了皺眉頭,示意他們上了車,一踩油門,車飛快的離開了。
等停好車,周常安一看到門口的招牌是招待所時,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不是說去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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