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撇了一眼他干凈硬朗的臉部線條,點點頭,“確實,你這樣應該會很容易混進去。”
剃了胡子的向偉可比滿臉絡腮胡子的形象好看多了。
向偉喜滋滋的摩挲著干凈的下巴,“真的嗎?小周律師也這么覺得?”
周念念輕笑,“必須的啊,祝你好運。”
向偉樂呵呵的走了。
向景山主要調查謝常明的社會關系,沒多會也出去了。
辦公室里的一眾實習律師看著叔侄倆先后離開的背影,再一次深深的羨慕起來。
跟著小周律師,真好啊!
周念念隨后也出了門,并沒有直接去縣紡織廠,而是先去找了鄭主任,請他給了自己一個批條后,又接著去了縣里的工商部門。
拿著鄭主任的批條,她順利的請工商部門的工作人員找出了縣里排名前十的工廠資料。
其中就有紡織廠的。
“謝謝您,主要是最近跟實習律師上課,需要一些工廠的資料,真是麻煩您了。”周念念接過資料,客套的向工作人員道謝。
“我就在這里翻看,一會兒看完后再還給您。”
工作人員見她說話笑盈盈的,十分有好感,給她倒了杯水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周念念坐下來迫不及待的先打開紡織廠的資料看了起來。
澤州縣向來以盛產紡織布品出名,這里的紡織廠生產出來的紡織品占整個華國紡織產品的六成。
所以紡織廠的規模特別大,只工人的數量差不多就將近五百人。
周念念抽出檔案袋里的資料,里面是關于紡織廠的基本情況介紹,其中就有紡織廠領導干部的基本資料。
資料顯示謝常明是在前年的十月份才提拔上來的,當時上一任副廠長突發疾病去世,謝常明從車間主任提拔上來做了副廠長,提拔原因是工作業績顯著,工作能力突出。
才三十八歲就坐到了副廠長這個位置,確實挺有能耐的。
但剛剛過了半年多,就在去年的四月份,謝常明卻突然被免職并開除,理由是工作失職。
至于怎么失職,什么原因,卻并沒有任何記載。
周念念蹙了下眉頭,翻開了一下再往下就沒有什么有用的資料了,便將資料裝了回去,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離開了。
第二天,周念念特地起了個大早,溜達到了紡織廠的附近。
紡織廠的員工是兩班倒,早晨七點鐘,很多職工下班走出工廠,也有趕來上班的,但因為時間還沒到,便在沿街的小吃攤吃早點。
周念念找了斜對面一家賣包子米粥的小吃攤,點了一個包子,一碗米粥,她掃了一眼,找了兩個中年婦女坐著的地方,“大姐,這里沒有人吧?”
正在埋頭吃飯的女人抬頭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跟前,不由心生好感,擺擺手,“沒有,你坐吧。”
周念念坐了下來,安靜的喝粥,一邊聽兩個中年婦女聊天。
“這一天天的工作量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坐在周念念旁邊的黑瘦女人抱怨。
她對面坐著的圓臉婦女接話,“這么忙,每天產量這么多,廠里的效益都不高,要是嫌下來,估計效益更不行,”
黑瘦女人撇了一眼周念念,壓低了聲音說:“我就不明白了,咱們每天這么加班加點的干,產量是過去的一點五倍,怎么效益還不如去年了呢?”
圓臉婦女嚼著嘴里的包子,含糊不清的道:“誰知道呢?一天天的貨沒少出,也不見多賺錢。”
黑瘦女人滿臉的贊同,“要我說還是謝副廠長在的時候,那半年賺的效益多,那個時候咱們還沒那么忙呢。”
圓臉婦女嗯了一聲,低頭呼嚕呼嚕的喝粥。
周念念見兩個人再不說話了,眼光微閃,笑呵呵的問:“兩位大姐,請問一下,你們剛才說的謝副廠長是叫謝常明嗎?”
正在喝粥的兩個女人驚訝的對視一眼,轉過頭來。
黑瘦女人顯然更愛說話一些,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念念,“姑娘,你知道謝常明?”
周念念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不瞞兩位大姐,我是從寧城那邊來的,和你們謝副廠長有親戚關系,這次過來就是家里人讓我來投奔他的,想讓他給我安排個工作。”
她說著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抓緊了手里的包,低聲說:“不瞞兩位大姐,雖說是親戚,但前些年動蕩,我們家與謝家著實好幾年沒聯系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只能來廠里找他。”
黑瘦女人看著周念念的眼神便多了兩分同情,“那你還的可不巧了,謝副廠長現在已經不是副廠長了。”
周念念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滿臉驚喜的問:“不是副廠長了?難道他已經做了廠長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黑瘦女人神色頓了頓,湊到她跟前說:“不是,他啊,已經不在我們紡織廠了。”
“什么?”周念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黑瘦女人,“這怎么可能?他....他不做副廠長了嗎?”
繼而她又神情慌亂的喃喃道:“那....那我怎么辦啊?我從寧城那么遠跑過來,我...我家就指著他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呢。”
她伸手一把抓住黑瘦女人的手,“大姐,你是開玩笑的吧?他好好的怎么就不做副廠長了呢?”
黑瘦女人眼底的同情更深了,“姑娘,我騙你做什么啊,他不是不做副廠長了,是上面不讓他做副廠長了,他啊,被免職了。”
“被免職了?”周念念神情失落的喃喃自語,隨后握緊了她的手,“不,我不相信,他可是副廠長呢,怎么能被免職呢?”
黑瘦女人無奈的嘆氣,“我騙你做什么?那副廠長上面海有廠長呢!不信你問這個大姐,王姐,你說我有沒有騙她?”
圓臉女人點點頭,“姑娘,她說的都是實話。”
“那他為什么被免職啊?”周念念追問。
黑瘦女人朝四周望了望,聲音低了些,“看你可憐我才多說兩句,去年四月份,我們紡織廠著過一次大火,燒死了兩個倉庫職工,還有滿滿一倉庫的布料,當時廠長在外地考察,副廠長管著廠子。”
“這事啊,是副廠長管理失職,上面追查下來,他自然要負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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