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嬌

第279回 給她個說法

“我們大老遠從萊州來,你那大兒媳婦,把我們一家三口人關在大門外頭,我若不是……”丁擒雞說到這處頓了頓,轉過話頭道:“不過你將能做出這樣的事,也不稀奇,到底你家也是喪慣了良心的。”

“他二舅母,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我家可從不做喪良心的事。”把老夫人聽了她的話頓時滿心不悅。

這說的甚的話?是個人聽了都要著氣的。

但因著要時刻維持大家老太太的風范,她并不曾惱怒的反駁丁擒雞,那不合規矩,可她臉色卻忍不住有些不好看。

“怎的不對了。”丁擒雞可不饒她:“當初若不是我家,你家能有今朝這般好日子過?

你們倒好,翻過身來就把正頭娘子變成了小妾,怎的,我這娘家人說兩句還不成?”

她說這番話,可不是為了替錢姨娘出頭,只不過是這老寡婦這般矯情做派,叫她瞧了心頭不快活,這才找出這些話來說她。

瞧她還如何能裝模作樣下去。

“他二舅母,話不是這般說的。”把老夫人忍不住陰沉了臉色:“當初是芳館做小妾之事,都是她自個兒心甘情愿的,你如今怎能怨我家呢?”

“你說的也不錯。”丁擒雞譏諷的笑了笑:“她也是頭腦子不大精鉆,才叫你們唬了去。

當初我奶奶在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的,你家待我家,要如從前一般。

可如今我奶奶走了還不到一年,你家是怎樣待我們的?”

她原本不想著來的,可這會子來了,倒想起這件事來。

今朝被關在外頭那許久,她心頭便一直堵著一口氣。

這刻兒話說到這處,她倒是想起來,是該找這個老寡婦算算賬了。

旁的人怕她,她丁擒雞可不怕。

到底,她也是握著把家的把柄的。

“連氏想來是不曉得你們來,若是曉得,說甚的也不會將你們關在外頭的。”把老夫人分辨道。

“曉不曉得,先放在旁邊。”丁擒雞老神在在的道:“她將我們關在外頭那么久,還讓她的女兒去羞辱我們,你說這事兒該怎生算?”

“她不懂人事,我代她同你打個招呼。”把老夫人想了想道:“回頭我便說她,下回若有這般的事,我定然不饒她。”

“還下回?這回你先給我個交代清楚再說。”丁擒雞得理不饒人。

錢勝有些坐不住。

今朝被關在外頭許久,他心頭也確實不舒服。

可他來這里的本意是想把老夫人問安,可不是叫祖母來吵架的。

祖母這般鬧騰,他便覺得面上有些無光。

知子莫若母。

錢勝一有動作,錢香蘭便瞧出了他心頭的想法,伸手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這把家的人高高在上慣了,也是該吃些苦頭了。

小姑母這些年日子定然極為難過,連燕茹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叫娘給她些教訓也好。

錢勝瞧了瞧錢香蘭。

錢香蘭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錢勝便又默然瞧著前方,不再有動作。

“那你要如何?”把老夫人極為不耐,卻仍舊強壓著怒火。

她曉得,丁擒雞輕易惹不得,她要甚的,順著她便是了。

否則若是鬧起來,會更下不來臺。

“你說呢?”丁擒雞反倒反過來問了她一句。

把老夫人頓片刻,開口吩咐道:“花嬤嬤,你到外頭讓婢女去叫老大家的來,再沏一壺上好的茶來。”

“是。”花嬤嬤應了一聲,自出門去了。

不消片刻,花嬤嬤便端來了一壺茶走了進來。

“老夫人,這是上好的團茶拆的散茶。”

“快給他二舅母倒上。”把老夫人抬了抬手:“他二舅母,快別站著了,坐下歇會兒。”

丁擒雞瞧著把老夫人殷勤的模樣,心下總算舒坦了幾分,走到一旁的桌邊上坐了下。

花嬤嬤連忙上前給她斟了茶,又給錢勝和錢香蘭各倒了一杯。

“他二舅母,近幾年家里的生意還好做嗎?”把老夫人套著近乎。

“生意還行,日子也算過得去。”丁擒雞有些得意,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臉色都變得和善起來。

“那便好,照理說做生意奔波是不容易的,你們掙的也都是辛苦錢。”把老夫人頗為體諒的說。

“那是,香蘭她爹日日在外頭跑,有時候幾天都不著家的。”丁擒雞打開了話匣子。

二人這般閑聊了一刻兒,外頭有婢女走進來回道:“老夫人,大夫人來了。”

“叫她進來。”把老夫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朝著門口望去。

“母親。”連燕茹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對著把老夫人行了一禮。

“來了。”把老夫人板著臉瞧著她。

“是。”連燕茹垂著頭低眉順眼的道。

“你們都下去吧。”把老夫人吩咐了花嬤嬤和那些婢女。

待他們都走出去了,又帶上了門。

把老夫人這才緩聲開口道:“連氏,你可知我叫你來所為何事?”

“兒媳不知。”連燕茹抬頭瞧了一眼丁擒雞幾人,心中暗自猜測著,想來是同這個潑婦有干系了。

“我聽說,你今朝將紹紹他二舅母關在外頭了?招招還去朝人家說了難看?”

“母親,這是誤會。”連燕茹連忙說道:“門口那兩個小廝,您老人家也是曉得的,早已安排在那處,主要還是怕閑雜人等混進來,鬧得家中不太平,并非是針對他二舅母。”

“這話倒也是。”把老夫人瞧著丁擒雞:“他二舅母,你瞧,我就說我是兒媳婦不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故意的,眼下已然不重要了,還是給我個說法的好。”丁擒雞斜著眼睛看著連燕茹:“我被關在外頭個把時辰,許多人都瞧見了,也不曉得等刻兒我出去的時候,人家問起我的身份,我該如何說是好呢?”

把老夫人被噎了一下。

這個丁擒雞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的,不得半分心眼,也藏不住半句話。

今朝還真是奇了怪了,竟也會拐彎抹角的威脅起人來了。

這話便是說,今朝這事兒若是不給她個說法,她便要將這其中的事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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