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嬌

第562回 對你自個兒的名聲也不大好

錢姨娘要同錢芳如敘舊,直接拉著她去了前廳。

云嬌便帶著李嬤嬤一道去了棲霞院,這幾日她打算住在那處。

梁元儼有些好奇,也想要跟著去瞧一瞧。

云嬌也不曾拒他,瞧瞧也不會少了甚的,這種小事沒得必要矯情。

只是臨走的時候,錢芳如也不曉得為了何故,將黃菊要過去了。

說是許久不曾見她了,很是想念,想同她說一刻兒話。

當初將黃菊留下來處置外祖母的喪事,一直都是大姨母在照應她,兩人一道相處了一個來月,有些情誼也不奇怪,云嬌也不曾多想,便點頭答應了。

黃菊有些不大情愿,跟著姑娘要做活計,但在錢府,離開了姑娘,要做的活計只會更多。

可姑娘都答應了,她總不好說不,只好勉強留了下來。

去棲霞院的路上,梁元儼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口中問云嬌:“你似乎對你外祖家極為熟悉?”

照理說,一個庶出的女兒養在后宅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便是她姨娘無事也是不得出門的,云嬌沒得理由對錢家這樣熟悉,除非是在這處住過。

“我幼時身子弱,曾跟著外祖母修養過一段時日。”云嬌輕描淡寫的道。

“哦!”梁元儼恍然大悟:“是以你夜里打算住在你外祖母的屋子里?”

“外祖母的院子里有我屋子的。”云嬌朝著另一個方向指了指:“我二舅舅說,叫你住在那個青竹院里面,東西都已經安排妥帖了,等刻兒你自個兒過去。”

“你不送我過去嗎?”梁元儼眼巴巴的望著她。

“我不得空。”云嬌眼皮也不抬一下,繼續往前走。

梁元儼咂了咂嘴嘴,又跟了上去:“你是來做客的,怎的不得空了?你要忙甚的事情嗎?”

這兩日廝混的熟了些,這姑娘是半分臉面也不給他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倒還覺得這般挺有趣的。

云嬌見他這般沒得架子,倒是忍不住悄悄笑了笑:“我許久不曾來住了,這屋子里頭不用收拾嗎?”

“說的也是,那我就去瞧一眼,瞧完了我便走,半分也不打攪你好不好?”梁元儼很是自覺的道。

“好。”云嬌點頭。

梁元儼便歡喜起來,跟在她身旁,走得虎虎生威的。

云嬌暗自好笑,她有時候總有種錯覺,這個成國公乖巧起來,就像個半大的孩子一般,全然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國公。

更不至于叫人厭煩。

這或許便是含著金湯匙無憂無慮長大的人吧,從來不曉得憂愁為何物,活得叫人羨慕。

進了棲霞院,云嬌同李嬤嬤都忙活起來,蒹葭同谷莠子,還有另外兩個小廝也都里里外外的又洗又擦。

自錢老夫人去了之后,這院子便一直空著。

期間只有喪事辦完之后,丁氏來過一回,將整個院子里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但凡有用的東西全都搬走了。

不過她也不好做的太過了,翻過了之后還叫家里的下人將里頭的東西歸置了一番。

后來便不曾有人來過了。

屋子里的桌椅上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老舊的架子床似乎都有些搖動了。

民間有話說,人是屋的膽,這屋子里若是沒了人氣,東西都乏的快。

梁元儼在院子里頭轉了一刻兒,見他們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的,也沒得個閑時,便同云嬌說了一聲,打算離開了。

便在這時,聽到外頭有人高聲喧嘩。

“!你給我出來,我曉得你在里頭。”那聲音脆脆的,略微有些尖銳。

梁元儼想去瞧瞧,又覺得有些不合適,便站在門口等著。

云嬌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外頭有人叫你。”梁元儼提醒道。

“是我表姐的女兒,錢妍。”云嬌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蒹葭生怕自家姑娘吃了虧,也連忙跟了上去。

梁元儼自然是要跟過去瞧瞧的。

“,我便曉得你在這處。”錢妍一見云嬌出來了,便毫不客氣的道。

“他是誰?”

云嬌還未來得及開口,錢研便瞧見了梁元儼,不由的開口問。

“他是我朋友,梁元儼。”云嬌淡淡的望著她:“錢妍,便是我不在意你直呼我的大名,可這幾日你哥哥便要辦喜事了,家里頭人來人往的,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對你自個的名聲也不好。”

錢妍望了一眼梁元儼,氣焰頓時下去不少:“我不過是……小時候叫慣了,再說你我年紀相仿,總叫我叫你姨母,我也不大叫得出來。

我就是來問問你秦南風呢?他為何不曾來?”

“他去邊關了。”云嬌神色不動。

梁元儼倒是有些奇怪:“云嬌,她說的是秦大學士家的秦南風?”

“你也認得秦南風?”錢妍頓時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自然認得,他是我兄弟。”梁元儼笑了:“你怎么會認得他?”

“他舅舅同我家來往。”錢妍解釋道。

“哦。”梁元儼點頭,倒也不曾追問。

“你若是不得旁的事的話,我便先進去收拾屋子了,天都黑下來了,再不收拾晚上該沒得地方睡了。”云嬌抬頭瞧了瞧天色,開口朝著錢妍道。

“那你曉不曉得秦南風甚的時候家來?”錢研瞧了一眼梁元儼,原本覺得在外人跟前問這些話不大合適,可她等了許久才等到云嬌來,眼下是一刻兒也不想等了。

自云嬌回了把家之后,秦南風就極少跟著他舅舅來錢家了,尤其是錢老夫人辦了喪事之后,她更是一回也不曾瞧見秦南風,心中記掛的緊。

“我不曉得。”云嬌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回了院子。

“你曉得嗎?”錢妍不死心,又問梁元儼。

梁元儼搖了搖頭:“邊關的事情,哪個能曉得?更何況如今有戰事,更加說不準了。”

錢妍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連梁元儼何時走的都不曉得。

她身后的婢女珍珠勸道:“姑娘,天都黑了,外頭又冷,咱們回去吧,站久了怕是要著涼的。”

錢妍這才回過神來,卻不肯回去:“不行,定然曉得,我得再去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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