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王老夫人心疼的紅了眼圈,抬手給她擦眼淚:“你放心,等娘腿好了,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小蹄子,保管好好的折磨她替你出氣。”
“不用了娘。”連燕茹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已經連累你了,以后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
“你自己來,你怎么來?”王老夫人看著她的眼睛:“你這也不方便……”
她心痛的緊,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啊,如今成了這模樣,真是造孽。
“又不用我親自去,我吩咐人去辦就是了。”連燕茹稍稍平靜下來,有些后悔的道:“早知道,當初就不叫那個道士說的那么客氣,直接說她是個禍害,當場溺死算了,也不至于今朝……”
她說到后來就有些咬牙切齒了。
“也確實是。”王老夫人點了點頭:“可惜了,如今都過去這么多年,當初那個道士……”
她說到這處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著連燕茹:“對了,你那道士是找的什么地方的?可是帝京城外的道觀里面的?”
“不是。”連燕茹搖了搖頭:“是讓人去濱州那邊的太一道觀請的,帝京城外的太近了,容易被識破。”
附近的道觀,都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家眷來來回回的,時常有不少人去,若是碰巧叫把言歡見著了或是聽說了,那可就露餡兒了。
當初她也是考慮的周道,才特意命人去濱州那么遠的地方請了那個道士。
“太一道觀?”王老夫人想了想問她:“那可是個大道觀?”
“聽去的小廝回來說占地極廣。”連燕茹思量了片刻才道:“濱州那地方不比帝京周圍寸土寸金的,那里的地方不值錢,想來,道觀也是想建多大就建多大。”
“是大道觀那就好辦了。”王老夫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拍了拍連燕茹的手。
“母親的意思是?”連燕茹心中一動,可又覺得不太行的通。
“派人去,把那個道士再找回來,哪怕是出重金,讓他到言歡跟前去說一說,就說那個小蹄子是個喪門星,得除去才好,否則不出數年,把家就要出大事。
到時候,就不用你動手了。”王老夫人臉上有了笑意。
連燕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這行不通,當初那個道士是裝作仙風道骨的樣子,像是得道高人。
可他只是個尋常道士,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肯定也變了樣子,說不準頭發斑白了,把言歡見了肯定不會信。”
“傻孩子。”王老夫人笑了:“他不成,他的兒子還不成嗎?兒子總歸像老子,再裝扮裝扮,就說上幾句話,不會露餡兒的。”
“可是裝的……”連燕茹依舊拿不準:“怕是騙不過去吧?畢竟,把言歡當初見過那個道士,兩個人又說過話。”
“不過是一面之緣,都這么多年了,他哪會記得那么細?模樣容貌一致就行了,況且他們當初說的話又不多,只要言語間別露餡兒就成了。
到時候,你再告訴他一些事,還像當初一樣裝作未卜先知,這事肯定能成。”王老夫人說著愈發覺得行得通,當即就定下了這事:“你就別操心了,這回我派人去,先頭你讓誰去的濱州,叫他過來跟我的人一起過去就成了。”
“女兒謝過娘。”連燕茹也不曾再推辭,靠在了老母親的肩膀上啜泣。
王老夫人輕拍著她的后背:“你別怕,無論何時,你的背后還有娘,還有整個連家,沒人敢欺了你去。”
“嗯。”連燕茹點點頭,心里感動不已。
她也是為人母的人,自然知道,這天底下也只有母親對兒女才有這般無私的愛,以后,她一定要多孝敬爹娘。
“對了,這么多日子又是喝那苦湯子,又是針灸,你的眼睛有沒有一點起色?”王老夫人又想起來問她身子的事。
“能看到了,能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只是還看不大清楚。”連燕茹故作輕松的道:“或許再過些日子,就能好起來了,大夫說雖然比不上從前,但總歸能自己照應自己。”
其實,她眼睛確實是有點起色,但卻不是她所說的那么好,她看不見影子,只能分辨光亮的地方。
白天看日頭,那自然是能看到,晚上勉強也能辨別燭火的方向,其他的就看不見了。
但她已經夠對不起母親的了,不想再讓她跟著操心,也就只能報喜不報憂了。
“那就好。”王老夫人放了些心:“那藥還得繼續吃,良藥苦口,針灸你自己受點苦,但是能治好就行,你忍著點。”
“這些我都知道的。”連燕茹抬起頭來,破涕為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娘何苦叮囑這么多?”
“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小孩子。”王老夫人看著她,慈愛不已。
母女二人就這么偎在床上說了一上午的話,房里是說不盡的溫馨融洽。
集市上。
云嬌跟著鄒氏在八仙酒樓吃了中飯,兩人上了酒樓外頭等著的馬車。
“二嬸嬸,我以前就去過會仙酒樓,我還以為這帝京城里的酒樓就屬會仙酒樓頂好呢,今朝看這八仙酒樓竟也不差。”馬車駛動起來,云嬌便開了口。
她坐在側邊的位置上,笑吟吟的看著鄒氏。
鄒氏靠坐在正位上,很是舒坦:“這八仙酒樓也就跟會仙酒樓齊名吧,也都差不多,要說頂好的那得是樊樓,下回二嬸嬸帶你去。”
“好。”云嬌笑著點頭。
樊樓她自然去過,不過還是覺得會仙酒樓要更合胃口一些,大抵是因為去慣了。
“那二嬸嬸,為何那位夫人臨走的時候要給你那么多交子票據?”云嬌試探著問。
“那個啊,那個是……”鄒氏心里有些慌張,眨了眨眼睛想要遮掩過去,支支吾吾的道:“是他們下回要去取酒交子,讓我回去交給你二叔的。”
她知道今朝少不了好處,這開過年這些酒樓都得從把言笑手里取酒,哪一家酒樓分多少,陳釀還是新酒都是把言笑說了算,這些酒樓的東家自然爭相討好。
是以飯吃的差不多了,她就早早的找了個由頭將云嬌支了出去。
誰知道云嬌把個團扇忘在廂房里了,又回去取,恰好撞破了那酒樓的夫人給她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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