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上有兩條長長的傷口,但索性不是很深,最嚴重的是他左臂上,一道刀傷深可見骨,在浴缸里泡了那么久,皮肉都泡得發白,外翻出來,甚是可怖。
而且,一路上都是封謹抱著榮婳,這條受傷的胳膊負重太多,幾乎流了一路的血,所以此時,男人的臉上已經白得像紙一樣,不見絲毫血色。
也就是封謹意志力強悍,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在半路上就暈過去了。
就算不是疼暈,流那么多血,一般人也扛不住。
墨河給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趕緊上前給封謹包扎。
其實,傷口被水泡得已經不怎么流血了,但是,為了防止感染,醫生還是給他仔仔細細地處理了一遍。
“封總,藥涂上會有些疼,您忍一下。”醫生提醒。
但是,封謹卻沒回應,目光仍舊纏在女人身上。
她睡得不是很踏實,眼睫毛不住地輕顫著,光潔的額頭隱隱滲出一層細汗。
男人的大手被女人握著,枕在臉頰下面,極其充滿依賴的動作。
醫生上藥期間,封謹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仿佛根本就不疼似的,看得醫生心里直道佩服。
這么深的傷口,沒見他喊過一聲疼,上藥的時候,也不見他眉頭皺一下。
這得多強大的毅力?
等到傷口全部處理完畢,醫生離開了房間,墨河才出聲,“boss,袁四出身于八十年代的hk,從小就熱衷打架斗毆,12歲出來混,之后在道上也吃得很開,那時人見了還叫一聲四爺。”
“后來hk的各方勢力逐漸消失后,他才來到大陸,18年前因為殺了人,進了監獄,前段時間才出獄。”
墨河把情況匯報完,封謹面容上沒什么情緒。
但是,他微垂的眸子里卻掠過一絲冰冷的暗芒,在略微昏黃的燈光下,迸射殺意,鋒芒肆虐。
墨河明白他的心思,于是又道,“他的蹤跡已經被我們掌握,可以隨時處理他。”
“不急。”
封謹終于說了第一句話,卻只有兩個字。
片刻后,他微微瞇眸,幽幽地吐出一句話,“敢動公主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墨河聞言,輕輕斂眸,應了聲“是”。
封謹的手段,沒人比他更清楚,面對敵人,特別是惹怒了他的敵人,他是不會輕易了結對方的。
一點一點地折磨,讓對方的心理防線一寸寸潰爛,最后在絕望中走向毀滅。
——這才是封謹的性格。
墨河看了眼手機,旋即道,“明燁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了。”
“不見。”
兩個字,散發著幾分寒意。
封謹說完,繼續把目光放到女人的身上,那種專注的眼神,有種意外的執拗,仿佛,在這一刻,除了榮婳,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墨河知道他此時不想被打擾,應了聲后,轉身出了臥室。
等臥室內只剩下兩個人,封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才終于變成了幽幽的黑,宛如潑進了墨汁,濃重得讓人看不清絲毫情緒。
半晌,在女人驚叫了一聲“王叔”后,他才慢慢斂下眸中的冰冷。
望向女人被恐懼布滿的小臉,封謹微微咽了咽喉嚨,他俯首,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親,低聲道,“公主,不怕。”快眼看書小說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