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翹首以盼的這些日子里,她突然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彥世山在兩個月后,將處以死刑,而且將由凌墨執行。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一下難以接受。
皇上當初判的明明是流放,為何會突然改了判決,變成了死刑?
都說帝王冷漠無情,好歹父親也是他媳婦的爹,他就不能看在這層關系上,對父親網開一面嗎?
只是凌墨這些天不在,她一下也不知找何人去,倒是蘇瑩突然找上了門來。
“墨王妃一定很著急吧……”
“若是換做是你父親,你能不急嗎?”白了她一眼。
“聽說你父親在獄中,不滿獄卒對他的無理,一怒之下,竟然接連殺死了好幾個獄卒!這是傳到了父皇耳中,父皇勃然大怒!覺得你父親無視南都律例,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便可草菅人命,為所欲為,故改判死刑,以儆效尤!”
蘇瑩一字一句的說著,面上是不可掩飾的嘲笑,有落井下石之意。
“你胡說,父親他不可能殺人,這一切,都是有人栽贓陷害!”怒道。
蘇瑩卻笑了,“栽贓陷害?可證據確鑿啊……他既然敢逃稅,區區殺幾個人而已,有什么是你父親做不出來的?”
怒瞪著她,“這一切,莫非都是你一手折騰出來的結果?”
“哦?我何時有這么大能耐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蘇瑩冷笑。
“因為除了你,我實在想不通,還有誰能做到如此狠絕?”
蘇瑩吹了吹今日剛做好的指甲,不緊不慢的回道:“你可別冤枉好人,讓你父親入獄的人,可是你最親愛的大哥。這事,指不定也是他弄出來的。”
沉默了半晌,兩個月,就只有兩個月的時間,父親便要當街斬首示眾。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父親,她怎么能容忍此事就這樣發展下去?
蘇瑩目光四處望著,突然道:“墨王出遠門,怎么還未見回來?”
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是如何知道凌墨出遠門的?
蘇瑩一笑,自顧說道:“墨王爺出門時。來找過我,說是要出一趟遠門,好像是要運什么東西回來,看他謹慎的樣子,想來是很重要的東西……”
說著,她又嘆氣一聲,“哎,也不知,他是否有辦法能改變這現狀!”
“他去找過你?”
蘇瑩點點頭,“王妃也別往別處想,畢竟我與他從小青梅竹馬,他有什么心事,自然也是找我訴說,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看著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輕笑:“太子妃如今身份尊貴,可得謹言慎行!”
蘇瑩面色一沉,看著她道:“我不像你,就像個傻子一般,心里明明什么都了如明鏡,卻寧愿裝作什么都不知,一副天真憨傻的樣子,我都替你著急啊……”
“你以為凌墨是真心對你?真心娶你?別做夢了!”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她一直都在利用你,他看上的不過是你們彥家背后,那富可敵國的錢財!凌墨將來是要做帝王的,你不過一個商賈之女如何配得上他,如何母儀天下?”
“對你的好,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的心,讓你心甘情愿的為他付出,把那金庫拱手相送!哈哈哈……”
蘇瑩狂笑著,看著那鐵青的臉,她只覺無比暢快。
“蘇瑩,你若再胡說,就請滾出墨王府,我這里不歡迎你!”
表面鎮定,心里卻亂如麻。蘇瑩為何會知道金庫之事,難道真是凌墨告訴他的?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我為何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瑩走近她,眼神帶著些許肅殺之氣,“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腹中的孩子是我下的毒手!”
一聽,憤怒的看著她,“果真是你?”
“是又如何?”蘇瑩有恃無恐的看著她,“那件事,我是主謀,可阿墨也是局中人……”
“你別說了!”突然一手掐住蘇瑩的脖子,手上青筋盡顯,足以看出她使出了多大的勁。
此時屋內就只有她們兩人,蘇瑩也不惱。因喘不過氣臉憋的通紅,嘴巴微張,艱難的說道:“你是不敢相信真相吧,可這就是事實!阿墨知道我對你的孩子下手,可他卻未阻止,也從未責怪于我,這足以證明他對你真正的態度!”
“你就是個傻子,傻子,哈哈……”
蘇瑩笑出了眼淚,呆愣的看著她,手中力道逐漸減輕,手漸漸垂了下來。
蘇瑩咳了幾聲,又道:“你可以盡管去問凌墨,可他不傻,又怎么會承認呢?”
所有的心思都被蘇瑩猜透,她呆呆的看著她,眼前這個美麗耀眼的女人,就像一只毒蝎子一般,不僅抓住了她的痛處,還在她傷的口上狠狠的撒了鹽巴。
“你滾!你在我面前多出現一秒,我怕我真會忍不住殺人滅口。”
手指著門口,眼神冷得下人。
蘇瑩見好就收,也不多加逗留,拍拍屁股走人。
沒走多遠,剛好碰見凌墨從外邊回來。她連忙擠出幾滴淚,低著頭匆匆走過,裝作沒看見他,撞在了他懷里。
凌墨扶起她,疑惑問道:“太子妃這是怎么了?”
蘇瑩抬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沒事,只是墨王妃她聽說了他父親的判決,一時難以接受,忍不住發泄一下而已……”
“太子妃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來的?”
“不礙事,這與王妃無關。”蘇瑩急忙回道。
“既然太子妃無事,那我便先回去了,太子妃慢走!”
蘇瑩驚愕的看著他,本還想以此博取他的同情,沒想到他卻是如此冷漠。看來在他的心里,真的是放下她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對她無動于衷?憑什么她卻對他死心塌地?
雖然她已為人婦,卻是一直沒有忘記過他,依舊處處為他著想。
而他呢,自成了家后,便把他們之間的感情斷的一干二凈,只留她一人獨自傷神。
為了他,她甚至可以連自己腹中的骨肉都不要……
凌墨可沒這么多的彎彎繞繞,他徑直回到房間,卻見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