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覺得來這茶樓聽書就是個錯誤。什么狗屁八卦,完全就是自尋煩惱,如今不僅沒見到凌沂,還白白耽擱了幾天時間。
她低著頭,一臉的悶悶不樂。
如果凌墨還在世,那他也會認為她是掃把星嗎?會不是正是因為他恨她,才會裝作不認識她,躲著她?
這茶樓她是再也不想來了。
低著頭走路,只顧著腳下,沒想卻撞上了人。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凌墨!”她驚呼道,眼前這一身黑色華服的人,不是凌墨還能有誰?
凌沂黑著一張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是你?”
“是我,你都記起來了?”歡喜的看著他。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叫凌沂,不是你那什么夫君。姑娘請自重,別開口閉口的亂叫。”
愣了一下,她突然抓起他的手,拉著他便跑出了茶樓,一路向東邊跑去。
凌沂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在他的印象里,可沒有人在不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碰他,這個女子還真是大膽!
他本想掙脫她的手,奈何她抓得太緊,他一時竟有些不忍拒絕。
輕眼一晃,他被她帶到了洛溪湖的拱橋之上。
碧綠湖水,波光潾潾。
她滿臉的笑意,像是找到了心愛的東西,眸光柔和,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凌沂看得出來,她定又是把他當成她的夫君了
“你的樣子還是跟之前一樣,無任何改變。”柔聲說道,她一下想起了自己額頭上的那塊烏青,連忙伸手擋了擋。
“如今,還真是我配不上你。”她苦笑著,“我知道你或許在恨我,可你不該躲著我。凌墨,我終于又見著你了,你可知,這些年來,我是如何熬過來的嗎?”
突然覺得心酸,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她知道自己哭的樣子極丑,所以昂了昂頭,不讓淚水落下來。
凌沂看著眼前這長相還算清麗的女子,眉頭深蹙,“姑娘,需不需要我為你找位大夫?”
微微一愣,“這是何意?”
凌沂冷笑的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看姑娘是有臆想癥,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把我當成別的人。雖然我幾次跟你解釋過,但你卻完全不聽。還是,姑娘是為了接近我,故弄玄虛?”
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凌墨,你當成要這么絕情?哪怕你不想我纏著你,你也不該用這種方法來拒絕我?好歹,我們夫妻一場……”
對于她莫其妙的話語,凌沂是無法再忍下去了,他慍怒道:“朕再跟你說一次,朕不是你那什么夫君,你若再要如此,可休怪朕對你不客氣了!”
“你怎么對我都好,我不怪你,必竟是我有錯在先。可我無法接受,你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換作平時,對于這樣的人,凌沂早就一怒之下,把她處決。可看著眼前傷心至極的女子,他卻突然狠不下心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突然感到好無助,雖然她找到他了,可他卻不記得她了。他一定是失憶了,不然絕不會如此!他們曾那么相愛,她不相信,他會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她從身上掏出那塊凌墨給她的玉來,“你可還記得這塊玉?當時我救過你,你對我說,只要我拿著這塊玉去找你,你便會無條件的答應我一件事。”
凌沂的視線在那塊玉上掃了一眼,隨即又瞥向了她,警告道:“朕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戲,你且記住了,可別太過火了!整個姜國的人,都是知道朕的脾性的,朕不殺你,完全是看在漫云郡主的份上。下次若再讓我看見你,你可沒這么幸運了。”
他手一揮,把那枚玉佩打落在地,從她身邊走過。一聲清脆的聲響,玉佩碎裂,的心也跟著碎了。
她蹲下身子,想把這碎裂的玉給撿起來,手一頓,她突然回頭道:“你是不敢面對,還是真的不記得了?凌沂、凌墨,你們不僅名字相似,相貌也一樣,你難道就不好奇么?”
凌沂步子一頓。
連忙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后,又道:“凌墨,南都國的墨王爺,你可以盡管讓人去查,看我所說,有無半句虛假!我,,你的墨王妃……也是方才茶樓里,說書先生口里的那個掃把星。”
凌沂什么也沒說,快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聲,“但愿你只是失去了記憶。”
凌沂沒走出多遠,王公公便帶著人找到了他,一臉的擔憂,“皇上這是去哪了,可讓老奴好找!”
“太妃最近身子可有好些?”凌沂問道。
“回皇上,太妃娘娘還是老樣子,一心吃齋念佛……”
“朕是好長時間沒去瞧過她老人家了,我們先不急著回宮,先去看看她老人家吧。”凌沂眉頭輕皺,也不理會會眾人,大步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捧著斷成幾截的玉,魂不守舍的回到家,又開始發愣。
這可是她一直小心翼翼,貼身佩戴著的玉佩,她把它視若珍寶,卻被他一手打破!說不難受是假的,更令她傷心的是,他真的不記得她了!
“沂兒這會,怎么舍得過來瞧母后了。”姜太后坐在蒲團前,手里捻著佛珠,微笑的看向凌沂。
凌沂淺笑一聲,“母后可曾聽說過凌墨這個人?”
姜太后笑容一滯,“你問的可是南都城的墨王爺,凌墨?”
凌沂點了點頭,“正是!”
姜太后有些不悅,似乎不愿意向他說起這件事,“沂兒難得來看我母后一次,就為了問這個?”
“沂兒也是情非得已,最近有人經常把兒臣認錯,硬說兒臣就是那凌墨。母后,這凌墨到底是誰,兒臣可是不止一次聽到過他的名字,我與他究竟有何時關系?”
凌沂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姜太后有些應接不暇,她慎重的看著他,“看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凌沂面色凝重,靜待著她說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