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喵一爪子拍在自己的臉上。

完蛋了！

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男主的記憶竟然恢復了！

自己應該怎么跟狐貍精解釋？

最要命的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現在的蘇妲己，完全沒有來質問他的意思。

并不是因為她不想知道，而是現在的她，整個人都懵掉了。

完完全全的，被這簡短的兩句話給震驚到大腦思緒紊亂。

這是……什么……意思？

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從前在位面里用過的名字？

還說沒有“再”害死自己這種話？

蘇妲己瞠目結舌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季淮，只是這么直愣愣地盯著他，卻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靈敏的大腦，已經給了她一個答案，可她卻是不敢相信。

現在她所經歷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范疇，讓她驚悚無措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季淮的臉色卻在一點一滴的時間流逝當中，一寸寸地灰敗下去。

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硬撐起最后一口氣，摸了摸蘇妲己的臉，還想再說一句道別的話。

可就在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碰到她鼻尖的時候，季淮的黑瞳猛地一縮，仿佛有一道電流，迅速遍及他的全身，讓他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了似的，眸中黑暗的紗被撥開，被掩蓋住的各種情緒紛紛涌起，交織成一張綿密的大網。

他看向蘇妲己的眼神，又變了。

原本的繾綣情深中，透出幾許壓抑著的歉疚，苦澀的后悔，厚重濃郁地像是沉淀了幾千年的時光。

蘇妲己渾身一震。

心中某個冰封了幾千年的角落，突然松動了一下。

這個眼神，好熟悉！

但是……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閃爍起來，在心里否定，“不可能的！沒可能的！！！”

蘇妲己的神經猛地緊繃成了一條線，那個人，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兩兩相望之中，像是一副唯美的畫卷，饒是身旁還有槍聲，也不能讓他們挪開目光分毫。

顫動的目光交纏在一起，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插進他們兩個中間！

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算萬分的不舍得，季淮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流逝到了盡頭，他拼命睜大了雙眼，用力地看著蘇妲己，像是在合眼之前，要把她的樣子，她的眉眼，她每一根發絲，都深深烙印進自己的靈魂里去！

“對、對不起。”他擠出最后的一點力氣，已經是氣若游絲。

季淮努力地想露出最后一個微笑給她，想要給她留下的最后印象是自己的笑容。

可嘴角還沒有翹起，他的瞳孔就猛地放大，靈魂飄散了。

可蘇妲己還是聽清了他接在對不起之后的，那幾乎無聲的三個字。

“小……狐貍……”

“轟！！！”地一聲，蘇妲己的腦袋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猛地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