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深三個字卡在林暖的喉嚨里,她抿著唇,不吭聲。
沉默悄無聲息在兩人只見蔓延,林暖又聽到傅懷安手機震動的輕微聲響,目光看了過去,意識到手機在傅懷安的褲兜,林暖又紅著耳朵不自在的撇開目光。
傅懷安還是沒有接,他單手舉著傘,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咬了一根香煙出來,點燃。
就在林暖以為他們的談話要以沉默告終,她又聽男人開口:“不和你領證,既然萬分感謝,說說你要怎么感謝?!”
林暖稍微錯愕。
她大概是沒有想到傅懷安會問她怎么感謝這樣的問題,正常人的理解范疇大概萬分感謝說過就結束,哪有什么怎么感謝?!
見林暖不回答,傅懷安點了點煙灰:“怎么,難不成……你以為一句萬分感謝就夠了?!這年頭,萬分感謝這四個字不過是上唇碰下唇,沒有這么值錢……”
林暖緊抿著唇,傅懷安這話活的林暖好像占了他天大的便宜。
林暖腦子里所能想象到的感謝,無非是物質補償,可傅懷安并不缺物質。
他說了,他缺的是女人,是他兒子的媽媽。
那股子倔勁兒一上來,林暖看向傅懷安:“傅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求著您去領證?!”
男人唇角咬著香煙,單手插兜的模樣一派深沉,隔著白霧雙眸越發顯得深邃難懂。
良久,傅懷安開口,說話間唇角溢出白霧:“林暖,既然你不情愿和我領證,那在此之前我們先彼此了解了解怎么樣?!”
林暖懵圈。
林暖自認為理解能力不差,卻愣了半晌才消化出傅懷安話里的意思。
傅懷安是說,盡管林暖不情愿,可證還是要領的,但領證之前他可以先林暖談個戀愛彼此互相了解一下,是這個意思嗎?!
怕自己又會錯意自作多情,林暖便揣著明白多問了一句:“傅先生是什么意思?!”
大雨傾盆,林暖看著傅懷安張合的薄唇,面露詫異。
林暖回到家洗了澡出來,還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她坐在臥室飄窗柔軟的白色毛毯上,盤腿看著窗外大雨瓢潑,略微有些失神。
今天在黑色的大傘之下,她問傅懷安是什么意思……
傅懷安半瞌著眸子,深沉的視線盯著她,語速緩慢,嗓音壓的很低沉:“領證前談個戀愛,想試試嗎?!”
傅懷安說的不痛不癢,卻讓林暖心頭盤踞的怒火莫名一掃而光,并且多了幾分心悸和莫名的慌張。
林暖沒有回答,和矜持無關,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談戀愛,不是該和愛的人嗎?!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而開始的。
想到談戀愛這三個字,林暖難免焦慮不安。
雖然,從初中起追求林暖的男性就不少,可除卻林暖暗戀溫墨深之外,她沒有任何一次戀愛的經驗,這個戀愛應該怎么談……對林暖來說是個特別棘手的問題。
明明是一場不論怎么樣都會領證的戀愛,可林暖一想起便如臨大敵的神經緊繃,哪里有戀愛時小女人的滿面春風的甜蜜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