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嫩的手指上,居然割破了,他有些心疼。
即使不想承認,但也不能否認內心的心疼,比他割破了手還疼。
“沒······沒······”趙暖月連連搖頭,眼神朦朧,眼眶里有淡淡的水汽,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尤其是來自于華裕森的關心,讓她覺得在世上還有人在意她,“沒什么!”
“好像你收到信件之后,就開始魂不守舍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華裕森皺眉問道,對于趙暖月的隱瞞,心里有些不滿,“原本我以為我們好朋友了,你能跟我說真話。”
好朋友?
趙暖月眼淚的淚水在聽到華裕森說得這三個字之后,終于忍不住了,從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眼淚順著臉頰,晶瑩剔透。
是的,他們只是朋友!好······好朋友······
現在是,以后······以后也是······
“我收到了我媽的信,里面有兩張火車票,讓我和弟弟回去。”趙暖月低下頭,擦擦眼淚,不想讓華裕森看到她眼里的失望,“我不知道京城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回去,可是我知道弟弟想媽媽了,所以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么辦!”
聽到趙暖月的話,華裕森一愣,他之前聽趙暖月不回燕京,心里默默高興,因為每天有熱乎的飯菜。其實這只是表面的原因,其實他就是想跟趙暖月在一起,喜歡看她忙碌的樣子,喜歡看她的笑,喜歡聽她的聲音,喜歡跟她有關系的一切······
“你在害怕什么?”華裕森雖然舍不得,但他想了解更多,“你害怕你繼父嗎?
趙暖月點了點頭道:“繼父和繼父的母親,我都討厭。我媽媽懷孕了,按理說應該沒有精力理會我和弟弟。可媽媽偏偏給我們寄來了車票,而且還給了錢。”
“你不相信你媽媽?”華裕森反問道,從趙暖月的話語里聽出來對那個家的怨念,以及對媽媽的失望。
“我媽媽那個人,怎么說呢?”趙暖月苦笑,“那是一個精致的女人,一個不能沒有愛情的男人。她或許對我們不錯,但絕對比不上她自己。”趙暖月回答,“之前她就護不住我們,更別說跟現在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我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從趙暖月的描述,華裕森能夠想象出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或許那女人不壞,但絕對自私,然后反問道:“其實你還是想回去,是吧?”
“嗯!暖陽之前問我好幾次了,我當時說過年了,就可以回家了。本來是騙騙他,說買不到車票。可現在騙不了了,他知道媽媽給我們寄來火車票了。”趙暖月失落說道,她對未來,很是迷茫,“雖然我媽媽不能護著我和暖陽,但她畢竟是我媽媽,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華裕森想了想,然后說道:“不用怕,如果你回去,我給你寫封信,如果你遇到困難,你可以找我朋友,他會幫你解決問題的。”
“啊?”趙暖月一愣,沒想到華裕森愿意幫助她,“這樣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談不上添麻煩。”華裕森說道,“如果你不回去,暖陽估計會不高興,你也一直魂不守舍的。時間長了,不僅僅影響你們姐弟關系,還會讓你變得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你也說了,你繼父是在部隊里面。你小心點,應該不會出大事兒。”
想到這,趙暖月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如果不回去,我估計會生出心病。謝謝你幫助我,我回去看看。如果沒事,我就和暖陽盡快回來。對了,你上次在火車上一起說話的那個人叫什么啊?如果我買火車票,能找他幫忙嗎?”
“他啊!”華裕森失笑,“他叫陳磊,京城西站的一名列車長,如果你想買火車票,可以去找他。”
“謝謝你,華大哥。”趙暖月感激說道,如果沒有后路,她并不敢冒然離開。
華裕森回到房間給趙暖月寫了三封信,其中有一封是給陳磊的,還有一封是給繼父所在部隊的一個團長,雖然不是繼父的直屬領導,但也能說得上話,最后一封信,最為特殊。
“暖月,最后這封信,你如果用不到,就不要用。”華裕森說道,“這封信是送到西城的廢品收購站的吳站長!”
一個收購站的站長,就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哦!”趙暖月滿腹疑問,但又不敢問。
“這是個組織,你不能跟任何人說。”華裕森說道,“如果前面郝團長不能給你解決,或者找陳磊買車票,坐火車回來。如果前面兩個都行不通,你就去想辦法找吳站長。”
“我不說。”趙暖月點頭,“我以性命擔保,我絕不說出去。”
“你火車票是哪天的啊?”華裕森問道,“我借村里的牛車送你和暖陽!”
“謝謝你。”趙暖月在心里已經不自覺的依靠華裕森,“只是我走了,你們怎么做飯啊?”
“孫大夫,賀強會做飯。”華裕森笑道,“既然回去,就不要擔心我們了。對了,你們回來的時候,到了縣城,你們去找收購站的孫老頭,他會給你安排牛車送你們回來。”
“啊?”趙暖月一愣,“又是廢品收購站?”
“呵呵,是的,你不要多問,到時候就說是華裕森的朋友,他就會給你安排的。”華裕森說道,“你和暖陽,路上注意安全。一發現不對,就立即回來。”
華裕森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拉過趙暖月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說道:“窮家富路,這些錢和票,你帶著,路上注意安全。”
“這么多錢?”趙暖月覺得手里的錢燙手,“不用了,我有錢,我真得有錢。前幾天村子里發了!”
“你有沒有發錢,我當然知道。”華裕森皺眉,“只是你這次回去,還不知道怎么樣呢!身上有錢,萬一有事情,也不用求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