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便無害的上前來扶魏昭欣,只笑說:“大姐姐可是要想開一些的好,芮家二公子是人中龍鳳般的人物,想來姐姐與妹妹這般尋常人家的姑娘必是配不上人家了。”
魏昭欣剛是強自站穩,又聽魏楚欣說這些,一時沒控制住,眼眶就紅了,只安慰自己說:“岑哥哥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是流于世俗的人,他必是不會看中門第的!”
魏楚欣也點頭順著魏昭欣說:“大姐姐這算是一句明白話,芮二公子確實是一表人才,勤學上進,不流于俗,自是不在乎身份門第這些桎梏的。”旋即話鋒一轉,笑道:“只越是這樣,他越是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吧,大姐姐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難不成是那芮公子明說過他喜歡大姐姐你了?”
魏昭欣聽這話,心沉湖底,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一旁她的丫鬟見了趕緊扶著她胳膊,勸慰說:“大小姐別聽三小姐瞎說,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芮家公子備不住心里已經是喜歡上大小姐的了呢……”
丫鬟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魏昭欣眼淚珠子都滾了下來,直直看著面前的小路,說道:“岑哥哥他不喜歡我,他都沒正眼瞧過我,會下棋會彈琴會跳舞算什么,他就喜歡會作畫的,而我偏生就畫不好畫……”
魏昭欣一時間就失去了平日里魏家嫡女那些強裝出來的高貴端莊來,哭紅了鼻子。
其實這樣才活得真實么,褪下所有的偽裝,才是真正的魏昭欣。
丫鬟勸說:“大小姐別哭,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大小姐又會下棋又會彈琴又會跳舞,芮公子不喜歡這些,咱們另找好人去,這寒冬臘月里在外面哭,再把臉哭壞了!”
魏昭欣嗚嗚咽咽的說:“我就喜歡他一個,別人再好,我也不喜歡!”
魏楚欣見火候差不多了,也來勸慰說:“大姐姐別傷心,其實倒也不是大姐姐不好,只不過是大姐姐和芮公子接觸的少,芮公子不知道大姐姐的長處,所以才不喜歡大姐姐你的。”
魏昭欣軟弱下來,直哭道:“都說接觸的少,我是會彈琴,也會跳舞,可沒有合適的機會,我總不能堵在他面前上趕著吧……”
“其實倒也不用,要大姐姐信任妹妹,妹妹倒樂意幫助大姐姐。”魏楚欣試說道。
“你幫我?”魏昭欣雖一時被人誅了心,軟弱的哭了起來,可她也不傻,直擦了眼淚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機,你能主動幫我,這不是天大的笑話!”說到這里擦了擦臉,想到再怎么也不能在魏楚欣面前這樣,平白讓她幸災樂禍了去。
眼見著魏昭欣這是打算偃旗息鼓不打算哭了的意思,魏楚欣便笑著說:“我與大姐姐雖不是一母同胞,可大姐姐心慧如蘭,還當真了解妹妹。不錯,妹妹本是有一件事打算求姐姐,只怕姐姐不答應,所以才想著也為姐姐做一件事,咱們一報還一報,各取所需。”
魏昭欣輕輕拿帕子擦拭掉眼淚,又裝得高冷了起來,輕蔑的瞥了眼魏楚欣,只道:“你魏小三是什么人,也配和我談條件,還一還一報,各取所需,我才不需要!”說著,便折回屋里要去補妝。
“大姐姐等一等。”魏楚欣上前一步擋住魏昭欣,試問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緊,只我能單把芮公子約出來,要大姐姐說在府中某處,大姐姐溫柔撫琴,憑大姐姐容貌與才情,一顰一笑,偶然入了芮公子的心,這豈不是月老牽線,天賜良緣。”
說著,魏楚欣便把袖子里的兩張圖紙拿了出來,伏在魏昭欣耳畔,輕輕說了句什么。
魏昭欣聽后微怔,眼看著魏楚欣問:“就這么簡單,你說話可是算數?”
魏楚欣笑說:“如大姐姐能把東西交給我,我保證單約芮公子出來,讓芮公子與大姐姐偶然邂逅,大姐姐覺得妹妹這個交換如何?”
魏昭欣一時松了口氣,依舊端著架子道:“你先去吧,我這就去把東西給你取來,要你敢耍我,我告訴了母親,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里魏楚欣悠閑的去了魏孜博的院子。外面天冷,屋里已經架上了爐子,爐子里的炭火燒得紅旺旺的,魏孜博和芮禹岑兩個正站在書案旁欣賞著魏孜博這一段時日在閔州畫的畫來。
魏楚欣走過來,兩人都沒發現。
眼見著案上鋪著的圖畫,當真是讓魏楚欣開了眼界。一趟閔州之行到底讓魏孜博經歷了什么,這畫作進益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聽魏孜博笑問芮禹岑道:“你覺得這些畫如何?”
芮禹岑點頭道:“你走的這一段時日,有多少人說你是落了舉而灰心逃避到閔州去了,今你畫了這些畫回來,我便知你心境了。現如今科道上的文章做的太死了,我就得了解元又能怎樣,束縛了天性,遠比不得你自由自在。”
魏孜博便道:“話也不能這樣講,咱們一樣在學里學習的,你中了舉人,我卻連個尾巴也沒夠著,這原是我不及你。咱們又是一處長大的,我自是知你心里有大抱負,如今沉心研究這些死文章也不過是實現大志的墊腳石罷了,我不及你,一味的由著自己,考不上舉人也沒什么,只不過是在我父親那里說不過去罷了。”提到魏偉彬又忍不住嘆氣,只搖頭道:“我父親是個迂人……堂堂男子貶了個官就能要他半條命……”
芮禹岑便勸說:“這也不能怨怪伯父,像你這樣不著意仕途的君子,齊國能有幾人,別說伯父遇了此事,若換做家父,也未必能想得開。”
這邊翠竹走過來,眼見著魏楚欣站在那里聽兩人說話,便笑說:“呦,三姑娘來了!”
魏孜博和芮禹岑這才回過頭來,看見魏楚欣,說笑了一番自是不提。
這里突然聽芮禹岑說:“還得多謝魏小姐提醒,經秋齋先生鑒定后,浩洋老先生那幅山水我買下了!”
“你得了浩洋老先生的山水?”沒等魏楚欣反應,魏孜博先驚喜的問芮禹岑道。
芮禹岑便說:“要說這幅畫,還真是我偏得著了,那日蘭亭閣掌柜來府上說得了浩洋老先生的真跡,我猶猶豫豫不敢斷定是真是假,后經魏小姐提醒去秋齋先生那里幫忙鑒定,秋齋先生品鑒了半日,斷定是浩洋老先生的真跡,我便決心要買下的。只不想半路突然殺出個陳咬金,出高價一萬兩銀子要買下這畫。我聽后自是著急,回家湊錢,父親姑母斷不同意用一萬兩得這樣一幅當世圖,本來想著忍痛割愛的,卻不想中途那出一萬兩的人卻又反悔不買了!”
魏孜博聽了也好是興奮,直道:“浩洋老先生的畫從不出賣的,今你竟然能買到!”
魏楚欣怔在當地,緩了緩,直問芮禹岑道:“那芮公子是花多少銀子買下來的呢?”
“六千兩,雖是比先時長了一千兩,但能得到浩洋老先生的真跡,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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