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大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灰尾看到玹耳的瞬間,本得意洋洋甩動的尾巴一松,玉戒滾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
“拿來。”玹耳輕勾食指,灰尾灰溜溜的拿起玉戒,跳上桌子乖乖奉上。
一枚金鑲邊玉戒,邊上刻有青龍圖騰,玉質乃上品,能擁此玉戒定非普通子弟。
玹耳沉下臉質問道:“青龍宗宗師玉戒?”
“玹大人好眼力——”
玹耳一記瞪眼,灰尾忙收起嬉皮笑臉,像做錯事的朋友似的垂首兩爪互戳,心虛地點了點頭道:“是我趁他脫下來時偷的。”
“你!”玹耳只覺腦殼隱隱發疼,先前玄武宗宗師百般勸阻,背后明顯還有著青龍宗宗師,這下好了,灰尾還偷了他的玉戒。
越想越氣,玹耳不禁又狠狠地刮了它一眼,真是惹禍精!
“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必須偷偷還回去!”
“這個——”
玹耳見它還財迷般滿臉不舍的盯著,無語的一個玉戒扣在它頭頂,命令道:“必須還!”
“是的,玹大人。”灰尾答得有氣無力,泄氣般頂著玉戒轉身,百般不情愿。
灰尾半顆腦袋剛鉆進門洞,尾巴卻給玹耳按住。
“等等。”
一聲等等,灰尾立即翹起,眼眸瞬間一亮,玹大人忽然大發慈悲了?
玹耳扯著它的尾巴,拉它回來。
咋她神色看著不似讓自己留下玉戒,灰尾滿臉疑惑地看著她,看著自己的尾巴,臉頓時拉長,抗議道:“玹大人,你這也太不尊重我了吧,而且它可是我驕傲來的,你怎可如此拉扯。”
偷東西的驕傲——
不過自己拿了它偷來的寶貝,似乎也就同流合污了。
以前不提,那就定此后的規矩吧,以防它哪天因一件俗物丟了命。
玹耳正色道:“在我這,可不許再出現以前陋習,可懂?”
“懂。”灰尾哪敢說不懂,此外還想到此后不偷別人的,直接跟她要唄,不知她玉扇空間里又什么。
灰尾暗暗想著,瞧它兩眼晶亮,玹耳便知它又打著主意,無奈一嘆,只能慢慢矯正它的陋習了。
罷了,先不提此事。
玹耳拿出蒲扇,問道:“此扇你從何得來?”
“啊?我不知道。”灰尾瞧她神情嚴肅,便認真回道:“它本來就在乾坤袋內,這乾坤袋是我從一個老道士那里搜來的,可是——”
“那道士在哪里!”玹耳急聲問道。
灰尾一愣,接著道:“可是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死了?”玹耳眉頭一蹙,難得有最懶伏豕元基下落,現又變得渺茫了。
在她滿臉失落之際,灰尾忽道:“不過瞧他著裝,應是石蒼山上天闕派的一名真人,此事已經過去五百年了——”
見她又恢復精神,灰尾不禁好奇問道:“玹大人,此蒲扇可有何文章?”
“八卦。”玹耳點了點它腦袋瓜上的玉戒,叮囑道:“記得將玉戒歸還,心著些。”
玹耳不理會灰尾沮喪著臉,忽地想起一事問道:“乾坤袋內的六顆蛋是你偷的還是本就有了?”
“六顆嗎?”灰尾歪著腦袋仔細回想著。
這可是它偷來的乾坤袋,有多少它不知道?玹耳疑惑問道:“你不知道?”
“嘻嘻——”
灰尾訕笑兩聲,尷尬道:“我確實不知道多少顆,我與灰路途經過千云山,灰忽地發現樹上有只鳥巢,見灰一直盯著不舍走,甚是喜歡,便隨手拿回來了。”
“……”玹耳頓覺無語,沒好氣道:“因為灰喜歡,所以你也當它寶貝一直放著,也不管管如何卵化了?”
“我男子漢一個,哪曉得那些事情,只管灰逗玩而已。”
灰尾的理所當然,玹耳真想猛敲它腦袋瓜。
人家的蛋,它倒是給灰當樂趣?也不想想人家的父母回來看到蛋沒了什么心情!
玹耳忍不住教訓道:“將心比心,如若灰在你不注意時給偷走了,你會怎樣?”
灰尾沉默不語,兩只眼睛頗為心虛地亂瞟,嘟囔道:“在我眼里千云山樹都差不多模樣,而且我也不記得位置了……”
“你去還玉戒吧。”
灰尾見她臉色不好,趕緊用尾巴圈住玉戒,溜之大吉。
此時不走,等玹大人發怒么。
看著他閃得超快的身影,玹耳無奈一嘆。
不過幸好那六顆鳥蛋有欒珝倒放心多了,不過想想欒珝得知自己借它來孵蛋定會大發脾氣。
不過那情景倒有趣,幻想了幾下情形,玹耳不禁輕笑。
忽地手中玉扇有一瞬間傳來一股寒氣,可還未反應過來便消失不見,似是一種錯覺般。
玹耳仔細一瞧,玉扇又并未有異樣——
正沉吟時,門外傳來兩聲門響,霍君文聲音從門外傳來。
“在不在?”
一聽便知是平時給寵著過來的,玹耳起身拉開房門,對她的來意稍作估摸。
為了可文而來?剛上五行山那天,她那一眼便了然了。
霍君文左右環視了一圈后自行落座,她也不繞圈子,直言問道:“你和可文師兄是什么關系?”
她語氣的質問讓玹耳頗為不喜,可覺自己沒必要與一個女孩計較,便坦然道:“朋友關系。”
“騙人!”霍君文冷聲道:“那可文師兄為什么喊你玹姐姐!只是朋友需要如此維護嗎!”
“不然你想是何種關系?”玹耳不答,只是一笑反問。
這一問,讓霍君文微微一怔,有些詞窮般找不著話。
不愿說可文師兄喜歡她,可又不信他們就如她口中所說簡單。
真是一個好懂的女孩,玹耳淺笑道:“稱呼不過是鬧著玩罷了,你可文師兄以往甚是調皮,叫著叫著便習慣了。”
“真的?”霍君文半信半疑,在玹耳一笑點頭下,她才敞開笑容。
“既然不是情敵,那便是隊友了。”
玹耳有些不明她話意思。
霍君文忽地拉著她的手,激動道:“以后我們便是朋友了,或者我也隨可文師兄喊你玹姐姐可好?”
“玹耳吧。”玹姐姐?玹耳有些不習慣。
以她性格,玹耳知她是不會聽自己意見的了,便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