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蘭又在琴弦上撥弄幾下，這才抬眸看他笑問：“歌好聽嗎？”

“好聽！”段云飛點頭，“這歌也是你自己會的？”

“算是吧。”沈清蘭頷首。

至少，在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會。

她似想到了什么，雙眸驀然一亮，“你說，我若是開個樂坊，會不會有人去聽？”

“這……”段云飛猶豫著問：“要我說實話嗎？”

沈清蘭笑容一收，眼神微瞇道：“莫非，你方才說的是假話？”

“倒不是，”段云飛笑道：“你的歌唱的是不錯，就是這琴技……有待提高。”

沈清蘭冷哼，“滾！”

段云飛忍不住低笑出聲。

她白了笑得花枝亂顫的人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又沒說自己親自上場。”

她琴技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

段云飛輕咳一聲，忙正襟危坐，“你認真的？”

“當然！”沈清蘭道：“你覺得這歌好聽嗎？”

段云飛頷首，語氣認真道：“不錯，詞意明了，旋律悅耳，江湖風很明顯，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

沈清蘭道：“我要打造一個樂團，然后開一個樂坊，進去聽的人要買門票。”

“樂團我是知曉的，”段云飛沉吟著道：“就是這門票……是何物？與通行令相似的東西嗎？”

“差不多吧。”沈清蘭解釋道：“就是想進去聽歌，就得花錢買票，然后在演唱開始時，有人在門口檢票，手中持票之人可入內，而且，位置不同，價錢也不同。”

“聽起來倒挺新穎的。”段云飛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不過，你上哪兒去找人？”

“這個嘛……”沈清蘭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段云飛道：“說起樂坊，錦溪鎮以前倒是有人開過一個，不過，開了沒多久就關門了。”

“為什么？”沈清蘭不解。

“因為沒新意。”段云飛道：“曲再好聽，來回就那幾首，顧客聽多了也會膩的。”

沈清蘭忙問：“那原先那個樂坊在什么地方？”

“沒了。”段云飛輕笑，“就是如今樂家的茶樓，也就是你以后的茶樓。”

沈清蘭：……

把樂坊開在青樓對面，難怪會倒閉。

“你若要開樂坊也不是不可以。”段云飛建議道：“等將來到了京城再開不遲。”

“京城的競爭會不會很激烈？”

她如今沒什么大的抱負，就是想充實一下口袋，等將來老了，能安心地坐吃等死就行。

“自然！”段云飛輕笑，“不過，有競爭才好，經商不都這樣？”

“也是！”沈清蘭笑了笑，“我們幾時下山？”

“明天午時吧。”段云飛道：“不能耽擱你太久。”

他起身，“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嗯！”

沈清蘭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任由他拉著自己起身。

比起山下炙熱的夜，山上的夜晚很涼爽。

二人剛出堂屋，一股涼風便吹了過來。

沈清蘭閉了閉眼，低聲道：“突然不想下山了！”

“不如，再留幾日？”段云飛提議。

“不。”

沈清蘭想也不想就搖了頭。

茶樓一日沒接手，她便一日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