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院子?”
沈清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瑤草琪花的院子。
“這是君顏的別院。”
杜冰雪推開屋門,讓青年將孩子抱進屋放榻上,這才坐在旁邊替孩子把脈。
年輕婦人和青年站在一旁,神情緊張地看著。
沈清蘭尋了張椅子,將上面的灰塵拂去,然后坐了下去。
青年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著疑惑和好奇。
這位姑娘瞧著弱不禁風,沒想到會有那么好的身手,而且,她性子似乎漫不經心的,與他看過的那些貴族家的姑娘不同。
那些姑娘,似乎都很注意形象,像這種布滿灰塵的椅子別說坐了,就是看著都一臉嫌棄,可是她卻直接就用手拍掉灰塵。
“有事兒嗎?”沈清蘭挑眉看向青年。
青年一愣,耳根子瞬間泛起了紅意,“沒……沒事。”
“我叫王天佑,”他看著沈清蘭道:“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沈清蘭。”
“沈清蘭?”王天佑道:“是清水的清,蘭花的蘭嗎?”
沈清微微蘭頷。
王天佑笑了笑,“恩人的名字,真雅致。”
沈清蘭淡淡一笑,“你們怎么會被那些人打?”
王天佑聞言輕嘆,一旁的王氏抹淚道:“當時孩子忽然昏迷不醒,我們著急,來得匆忙沒能換身得體的衣裳,那些人便以為我們是乞丐,所以……”
王氏說到一半,忽然頓住,再次用手抹淚。
沈清蘭蹙了蹙眉,“進這聽濤城的人,還要穿著得體才行?”
“穿得破,會被當成乞丐,”王天佑道:“那些貴族子弟欺負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根本無人管,所以,他們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沈清蘭冷笑,“那那些衙門都設來做什么?為保護貴族權利,好讓他們更加囂張跋扈?”
王天佑狐疑,“姑娘……莫非不是我們南風國的人?”
沈清蘭搖頭,“不是!”
“難怪!”王天佑苦笑,“我們南風國歷來如此,只要是貴族欺負普通百姓,就算報了官也無人理會,可若是反過來,無論對錯,他們直接將普通百姓處死。”
“所以……”沈清蘭眼神一瞇,“這就是你有武功也不反抗的原因?”
王天佑點頭,悲哀地道:“我若是反抗,不僅我,甚至我的家人都會受到制裁,所以,我不能反抗。”
沈清蘭的三觀簡直被這個國家的制度刷新了。
在那些貴族子弟的眼里,百姓的生命與螻蟻無異,可隨意戳扁捏圓。
“說到底……”沈清蘭淡聲道:“還是你們南風國的軍民不團結,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軍民之心一致,這個國家的制度怎么可能到現在還不被推翻?”
王天佑和杜冰雪二人同時一愣。
杜冰雪收回了思緒,將手從孩子的脈搏上撤開。
王氏一見,忙走過去道:“姑娘,我兒子這是怎么了?”
杜冰雪起身道:“孩子無礙,就是餓過頭了,所以才昏睡過去。”
“餓過頭了?”王氏一愣,又抹了抹淚道:“都怪我,一心只顧著那點莊稼,把孩子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