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張公子到底如何,大長老對女兒的性情還是十分了解的,那是一心修煉,并沒有結親的打算。
如今卻不得不替人頂缸,大長老那心里能舒服才怪,很鬧了一場。
結果,家主叫來張家所有長老,又是懇求,又是以形式相逼迫,好似張媛不答應,就是張家千古罪人,倒是把自己的女兒,摘的一干二凈。
不過,張媛出嫁之后,因著陳湘的出生,地位與日俱增,張家主這才見風使舵,想要修復和大長老一脈的關系。
卻不知有親生女兒在后邊給他拖后腿。
陳湘這么多年,對這里面的恩怨,早就了解,更是刻意與張家眾人相交,今天送釵環,明日送仙草,儼然一副散財童子樣。
就是故意激起張姝心中不平,對她下手。
到時候,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看著家主一脈,慢慢倒臺。
都說墻倒眾人推,家主偏心女兒,張家之人多有微詞,想要取而代之的更不在少數。
外公他老人家,不慕權勢,但是,不要緊,有的是人想要。
只要她狠狠的踩上一腳,自有張家其他人把他拉下來。
只要家主之位不是張姝一家的,換成誰她都沒意見。
也算是為母親報仇了。
對于陰陽山到底有什么,他們確實不太清楚,完全是王海一手操辦的,張姝身邊的人,都能被他們輕易買通,只有這個王海,油鹽不進。
讓陳湘都有些詫異,張姝這種尖酸刻薄又吝嗇的人,身邊竟還真有個衷心耿耿之人。
而另外五個被她喝退的筑基護衛,實際上,早已經先他們一步,抵達陰陽山。
她是主動送上門給張姝害的沒錯,但是,也沒打算真的讓自己送命。
自然要將一切危險,控制在一個可控的范圍之內。
決不能讓自己真的有生命危險。
一眾人等,終于齊聚陰陽山。
魏紫坐在介意空間之內,望著眼前不大的小山,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這座陰陽山上,沒有一絲植被,整座山都被大小不一的石頭所覆蓋,而陰陽山的名頭,似乎也來自于這山上的石頭。
北面山上的石頭,盡是漆黑之色,好似整個山的北面,都被黑色所覆蓋,光線似乎都被謝謝黑色的石頭所吸收,看不真切,里面真實的情形。
而南面的石頭,卻又全是一片新白,好似纖塵不染,纖毫畢現。
位于山頂之上,陰陽相交之處,竟然真的長著一株香露花。
不光是陳湘詫異,就連魏紫,都有些驚疑。
難不成,張姝為了引陳湘入局,真的舍得下血本,提前派了王海進來,在此栽了一株香露花?
張姝看著不像是這么狠得下心得人啊?
魏紫身在芥子空間之內,無法動用神識,也看不清真假,暗道一聲麻煩,閃身便離開了芥子空間,隱身于陳湘附近。
陳湘對那香露花也是十分懷疑,并沒有冒然靠近。
反而問道,“其他人呢?不是早就來陰陽山候著了嗎?”
按她之前的布置,提前過來這里的那些護衛,見她到了,應該立刻傳音給她,告知陰陽山到底有什么布置才對。
可是,他們在山下轉了一圈,也沒有諸多護衛的消息,陳湘這才有此一問。
簡平心中一突,“姑娘,其他人不會已經著了道了吧?”
陳湘冷哼,“這張姝還有這種本事?”
“姑娘,小心駛得萬年船,這里明顯有古怪,其他人又失去了蹤跡,不如我們……”
簡平此時已經心生退意,實在是沒必要為了扳倒別人,把自己也害了。
“不急,我先探探底再說。”
說著,手上出現一物,形似人手,剛一出現,就迅速的向著陰陽山山頂飛去,在空中更是越變越大,等到了陰陽山上空之時,已然與陰陽山山頂大小相若。
對著整座陰陽山就抓了下去,似乎要將這長著香露花的山頭直接抓下。
就見山頂一片電花火石,火星四濺,卻沒能再掀起別的波瀾。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陰陽山沒掀起什么別的波瀾。
那金屬手卻在與陰陽山碰撞之后,迅速的腐蝕殆盡。
“張姝竟然在陰陽山上下毒了不成?”
這要是她們親自上去,此時怕是已然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魏紫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卻發現,根本不是如此簡單。
陰陽山之毒,竟不像是人為,反而更像是這些山石本身自帶的毒性。
只是,陰陽山本是無毒的,最起碼,陳湘進來之前,得到的消息卻是如此,甚至,是她母親張媛親口所說。
張媛本就是張家之人,從小就沒少參與越溪逐鹿之戰,對緋鹿秘境之內的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不可能陰陽山這么危險,卻不告訴女兒。
所以,這陰陽山,是被王海動了什么手腳,才突然有了毒性的吧。
還有陳湘提前派過來的,那可是整整五個人,就算一人著了道,沒道理,五人一起著道吧?
那怎么會五個人全都不見了?
總不能是五個人一起上山的吧?
陳湘面對著陰陽山上的毒,也有些踟躕,正當這時候,異變陡生。
就見陰陽山上,不知何時,已然騰起一片霧氣,迅速的順著金屬手飛行過去的軌跡,奔著陳湘而來。
那邊,簡平見此,一道靈光便就打了過去,試圖斬斷霧氣對陳湘的追擊,然而,這一擊之下,卻讓霧氣一分為二,對著他直沖而來。
兩人連連爆退,就連陳湘,此時此刻都有些佩服,還以為張姝胸大無腦,沒想到布置陷阱害人,還是很有一套,讓她明知有鬼,小心之下,仍然著了道。
不過,陳湘也并不見多驚慌。
雖說毒這種東西,算是個難纏的玩意,但是她手中,還是有對付的法子的。
只是,她卻并沒有急于出手。
就算張姝沒有親自來,她的手下,也不能缺席。
否則,自己這次冒險,還有什么意義?
索性與這毒霧纏斗起來,甚至,慢慢的利用手中寶物,對毒霧隱隱產生壓制,給躲在暗處的張姝及其手下形成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