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不修仙

第八百五十七章 我先殺你

有令凰珠玉在前,涂蘭便沒有放出自己的威壓震懾眾人,另辟蹊徑。

輕盈盈在令凰不遠處站定了,媚眼一瞟,暗哼一聲。

月遙真人深吸一口氣,就要舉步。

右手被握住。

夜溪側頭一笑:“我送師尊上去。”

月遙真人一怔。

然后,眾人就看見一身簡單黑衣的年輕女子牽著一個冷艷的女子走向決斗臺。

輸什么也不能輸陣。

月遙真人特地選了一身深紫宮裝,這顏色最襯她氣質,樣式也是雍容華貴。當初覺得極好,現在又覺得有些畫蛇添足,看,她小徒孫,就這樣一身極簡的黑衣,走得絲毫不比她氣勢差。

果然,女人的美源自內心的力量。

沒錯,夜溪的打扮與三人相比甚至可以稱得上一聲灰頭土臉,但沒人會認為她灰頭土臉,這個女修自在的走著,走在一眾魔族的目光里,一手牽著她的師尊,一手自然在身側擺動。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身上也沒有任何波動和氣勢。但莫名的,眾人潛意識里不想招惹她,總有種惹了她沒好下場的錯覺。

呃,是錯覺嗎?

夜溪牽著月遙真人直走到令凰和涂蘭中間,先是向令凰點頭致意。

令凰竟看出一句話來:美人,我欣賞你。

想笑,又覺荒謬,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然后夜溪看向涂蘭。

“我是夜溪,你就是要殺我的涂蘭?”

從看到夜溪的第一眼,涂蘭就凝重了心,此時近距離的面對夜溪,更是讓她準備隨時爆發最厲害的一擊。

“我是涂蘭。”

夜溪輕聲一笑:“你是先與我打,還是先與她們二人打?”

涂蘭謹慎:“有什么說法?”

夜溪又是一聲輕笑:“只有一個說法,你若先與我打,必然沒命再與她們打的。”

什么?!

圍觀無數人從令凰出現到現在沒人敢出一聲,現在,更發不出聲來了。

狂妄!

但又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夜溪又淡淡開口:“你先與我打,我給你痛快。你先與她們打,必然先受傷再受死了,痛是肯定會痛的,但也能多活些功夫。”

“選吧。”

涂蘭瞪大了眼,更加嫵媚,怒,并驚。

夜溪又看向令凰:“說來,這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玲瓏閣消息榜上一開始也是我在說話。”

令凰唇角一勾:“你要代你師尊上場?”

月遙才要開口,夜溪已經道:“無所謂誰先誰后,畢竟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們是贏定了的。”

令凰雙眉高高揚起:“好大的口氣。”

夜溪一笑:“我從來不說我做不到的話。”

嗯,聽我說了扯大皮的話的人,必須必的弄死,弄死。

令凰更喜歡這個人族了,問涂蘭:“你決定好了嗎?”

涂蘭已經決定了,看向夜溪:“我先殺了你。”

她出來是完成殺夜溪的任務的,私人恩怨可以往后放一放。

啪啪啪——

夜溪拍著手:“我真欣賞你尋死的勇氣。那么,來吧。”

涂蘭卻看向月遙:“等等,既然是決斗,那我贏了應該可以隨便處理你的尸體。”

月遙真人終于有了開口的機會,冷笑:“你贏?老狐貍精你想多了。我倒是可以與你保證,我孫兒殺了你之后給你留一張完整的狐貍皮。是吧?”

夜溪當即道:“自然,品相完整的皮毛才值錢,鋪在師尊你的臥室里才好看。”

涂蘭冷笑:“耍嘴皮子挺厲害,看誰會死在誰手里呀。”對另兩人道:“那你們兩個先回避呀,等我收拾了這狂妄小輩再收拾你們。”

令凰眼一斜:“我真覺得是你被小輩收拾。”

月遙也翻眼:“明年今日,我給你上油保養。”

氣死涂蘭了。

夜溪笑著請兩人先退一退:“很快的。”

又氣涂蘭個半死。

令凰深深一笑,果然大邁步到得臺邊,月遙真人捏捏夜溪的手也走了過去。

臺上只剩夜溪和涂蘭。

夜溪問:“我沒得罪你吧,好生生殺我做什么?”

涂蘭:“因為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夜溪一時拿不準她說的什么,是空空拿到手里的東西?還是自己留著的東西?

“什么?”

“自然是妖族的東西。”

見她不欲明說,夜溪也懶得再問,她拿到的東西還有還回去的道理?笑話。

“打吧。”

“等等。”

夜溪皺眉。

涂蘭猶豫:“你——能不能摘下面具?”

夜溪果斷拒絕:“左右你是要死的,看到看不到沒差了。”

“哼,那就來吧。”

涂蘭升空,雙袖一震,直直對著夜溪,竟從寬大的袖筒中跑出一只接一只源源不斷的紅狐貍來,呲牙圍住了夜溪。

精神力一掃,夜溪心頭一動,這些紅狐貍似真的,又不同于真的,身體分明靈活的很,可生氣卻極淡薄。一般而言,只有將死之物才會生氣如此之少,但這些紅狐貍個個精神的像得了狂犬病,一時半會兒絕死不了。

吞天:“這母狐貍善煉制傀儡,并且因為種族優勢,她還精通離魂之術。”

“幾個意思?”

“這些狐貍是活的,不過從幼時就被人以離魂之術時常將身體和神魂分離開來分別針對性的訓練,這樣妖體更加強悍,而妖靈也更加聰明,不過,有個明顯的弱點,它們只在主人要求的那一方面格外的厲害,別的方面就——所以只是傀儡。”

夜溪嘖嘖:“都是狐貍啊。”相煎何太急吶。

吞天不以為然:“三尸門不也是人煉人?”

紅狐貍們呲著長牙流著口水撲了上來,夜溪輕松避過,盤算,幾招弄死她好?當著魔族的面呢,高調點兒好還是低調點兒好?

心里想著,手上也沒閑著,隨著紅狐貍越撲越多,將她圍成一個球,索性不費力沖出突圍,直接上手,抓,薅,懟。

涂蘭袖中狐貍似無窮無盡,自信這些自己特殊煉制的狐貍不把夜溪咬死也要把她咬個鮮血淋漓,可很快,她覺得不對,忙雙手一垂,停止放狐貍。

而地面上,蠕動著一只巨大的狐貍繡球,分不清哪里是頭哪里是尾。

涂蘭眉頭一皺,袖子一招,就要把狐貍收回,大繡球晃了晃卻沒能跳起,嗚嗚咽咽的狐貍叫聲有些讓她…心酸。

涂蘭一驚,忙落下地面,伸手就要去抓。

眼前一花,紅狐貍飛了起來,卻沒飛出去,而是往外一擴,騰空而起。

一剎那,圍觀眾人不由揉眼,這是——

一條狐貍連著一條狐貍,一條狐貍跟著一條狐貍,莫不是前頭的狐貍尾巴和半邊屁股被狠狠塞進后邊狐貍的大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嘴巴都要撐裂開。

這么多狐貍,數也數不清,愣是被夜溪給團了一個圈,這個圈扭來扭去,卻是沒有一只狐貍能跑出來。

可不是跑不出來嗎。哪只狐貍想跳出來,往后撤是不可能了,那是把自己往別的狐貍肚子里送,往前,除非吃同類,但被一屁股堵住嗓子眼也嚼不動啊。往左右擠,也沒得法子,夜溪塞得太緊,根本拔不出嘴和屁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