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走,徒留哀怨自憐一眾女人,看著如同枯竭老嫗一般的山頭,更加心酸了。
她們怎么就丑了?眼瞎嗎?
可夜溪眼不瞎,還特別亮,被她掃過的人不管之前多自戀,此時此刻也覺得自己丑了。
被深深的傷害了,原來自己是丑八怪啊,啊,人生無望啊,是不是連遇到渣男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眾人眼里原路返回蹦跶著下山的夜溪,其實用了障眼法隱著身形來到第三獄。
竑:“這么快就回來了?”
夜溪:“嗯,陪你段時間。”
竑立即警惕:“你干嘛?我告訴你,不準吃我。”
夜溪一白:“高看你自己,以為自己多好吃呢。”
“那你走啊,我才不要你陪,留下魂水。”
還真不客氣。
夜溪坦白:“合歡宗要設仙橋大陣了,我等著看他們會把地點選在哪里,會不會是沖你來的。”
“仙橋大陣?”
“是,現在在建橋基,立足三界大地,合歡宗有幸被選中了。”
竑沉吟:“你有陣法圖嗎?給我看看。”
夜溪隨手甩出,兩只都是視力爆表,不用點燈竑就把那張圖看得一清二楚。
“嗯,不錯,這陣法是把腳下大地抓得牢牢,能起橋。”
“喲,你還看得懂陣法?”
竑搖頭:“我看懂陣法做什么,天生地養的,對某些能牽動天地契機的東西有天生的直覺。我看不懂這個,但我看得出這個有那個能力牽動天地。”
夜溪扯扯嘴角,這就跟地球上某個有來頭的人說過的一句話極類似:我不懂古董鑒定,但你這個跟我家里的不一樣,所以你這個就是假的。
竑的意思:這個看著跟我家的一樣,就是真的。
這出身的差距讓人想罵天吶。
貴族。
嘖嘖。
竑心情不錯:“讓他們來,快點兒來。”
通了仙界抓了仙人,血祭,他就出來了。
夜溪點頭:“嗯,看看吧,天命人來設陣,里頭不知道有沒有你的事兒。”
“我愿意幫忙。”竑躍躍欲試。
夜溪挑眉:“你愿意?”
“當然了,為了自由。而且,我不怕他們打我的鬼主意,我可是殺不死的。”
夜溪:“你可真大方。”
竑哈哈笑:“某些時候我也是會樂于助人的。頂多他們冒犯我以后給他們個痛快,看在仙橋的面子上。”
夜溪撇嘴,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行,我記著了,那真打你第三獄的主意我就不插手了?”
竑想了想:“你在一邊偷偷看著,你不是很好奇天道送人到我這里究竟是為什么嗎?”
夜溪又撇嘴,德性,還不是怕了。
百花宗主是去迎接貴客了,但貴客不是天命人,而是整個倉禹界都不得不巴結的神族——三足金烏神大人。
鳳屠讓人喊他一聲“神大人”。
真是夠直白的。
一行人是在夜溪到后的第二日到的,望著下頭景色眾人懵。
“百花宗主,這是在換山門嗎?是了,畢竟是合歡宗的舊物,你們有自己的何必拾人牙慧。”
百花宗主笑得有些僵:“弟子們還沒將新山門建起,各位多擔待。”
有個老頭兒傲然一笑:“女人總是不如男。”
這點兒小事兒都干不好。
鳳屠多看了一眼,沒說話。
百花宗主裝著沒事兒一般將人請進去安頓好了,才叫人來發脾氣:“山門是怎么回事?別跟我說草木新移栽的所以一夜之間全枯萎了,你們連個云雨術都施展不了嗎?”
“宗主,是…夜溪。”
百花宗主沒聽清:“什么?不要找借口。”
沖夜溪喊話事后覺得命大的元嬰真人苦著臉道:“宗主,昨日夜溪來過,從山腳下一直走上山門,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每踏一層臺階,臺階兩邊的山體上花草樹木瞬間枯萎,一步一成灰,最后山門石柱上的花藤也被她抽干生機枯萎而死了。”
百花宗主越聽越驚:“果真是她?她會邪術?她來做什么?她現在在哪兒?有沒有說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讓女真人應接不暇,她也不知道啊。
“她闖到山門,就,就回頭走了。我觀她行為,像是來為合歡宗出氣的。三千三百三十三個臺階,全印上了她的腳印。”
百花宗主一聽,火大,我的地盤印上你的腳印?這么能耐怎么沒保住合歡宗?不,夜溪絕不可能是為了合歡宗而來,至少不全是,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隨我去看。”
來到山門外,方才只想不在貴客面前丟臉匆匆而過的百花宗主一眼看到臺階上清淺又清晰的腳印,每一枚穩穩當當印在臺階正中央,蜿蜒而下。
臉色一沉,百花宗主來到石壁旁,枯黃的花墻還有一部分掛在上面,瑟瑟發抖。
百花宗主冷笑著拂上,若是夜溪使用了邪術…她定要她身敗名裂!
但神色越來越冷凝越來越疑惑越來越驚疑不定,她竟完全看不出夜溪用的什么手段!仿佛這些植物只是壽命盡了自然枯萎,根本不是人做的手腳。
這怎么可能?
但這是真實發生的。
連人家的手段都看不出來,更不能說人家用的是邪術了。
但——這不是邪術是什么?
百花宗主抬手釋放一個枯木回春術,沒用,又打手訣,連續釋放了十幾個手底下的枝條仍是干癟枯黃的顏色。
一凜,以她的實力,即便這些花枝都死絕了呢,只要它不是一個月前生機完全斷絕,怎么也會泛泛綠,可明明夜溪昨天來的昨天它們還是好好的。
夜溪究竟用的什么手段?
“宗主,我們想盡任何法子,用回春術云雨術,輸入靈力,甚至用丹藥化水淋灑,均是無用。我們已經在計劃從別處移新的植物來,但…沒來得及。”
百花宗主沉著臉:“全換了,現在就換。”
“是。”
沒敢問若是夜溪再來一次怎么辦?好像她非常不喜歡曾經宗門的山門被她們折騰成現在這個模樣。
算了,反正這次宗主在,夜溪再來有宗主對付。
鳳屠自然被安排在最好的地方凌月峰,最高處,黑衣黑發黑面具背手立在懸崖上,沒有人敢上前。
身為高貴的神族,鳳屠僅僅允許天命人可以靠近他。
別人覺得是榮幸,可若是夜溪,只會覺得這家伙只是怕仇人跑了才放到眼皮子底下盯著。
哼,再次為兩人默哀。
“此地有新舊兩種氣場沖突之勢,且舊的氣場雜亂不堪,這是怎么回事?會不會影響到仙橋?”
誰敢破壞仙橋他就弄死誰。
水真真卓焻聽出鳳屠語氣里的不悅對視一眼。
卓焻回答:“神大人,此地是百花宗新建之分宗,之前是十大宗門之末的合歡宗。合歡宗因為內亂,禍起蕭墻覆滅了。百花宗已經在努力盡快穩定新氣場,我們也在盡力幫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