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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光幕之后是一片青天,看不到光源,卻很明亮。
夜溪暗道,還以為魔族都很喜歡黑暗呢,這位倒是不一樣。
空中浮著一片宮殿,正殿側殿后殿皆有。
捍天抱著石龜往正殿大門飛去,進入這里,已經通過測驗,再無陷阱。
夜溪抓緊問螟蜍:“道心石在哪里?我先去收了來,你也不想我出來與捍天碰面吧。”
螟蜍猶豫一下:“在主人起居室內,我畫給你看。”
說完淡淡光芒亮起,將殿里結構描繪而出。
“就在這里,只準拿道心石,不然拼著自爆我也會把你留下。”
“知道了,放心。”
無形精神力早捍天一步飛入殿中,直接朝著起居室的方向而去。
幸好,里頭再無結界。
在捍天雙腳落在殿前玉石臺階上的前一秒,夜溪心神一動,起居室里的床上,擱在床頭正中間的枕頭瞬間消失。
那枕頭正是道心石。
竟然用道心石做枕頭,該說他是勤奮呢還是浪費呢?
夜溪手里出現道心石,看一眼,扔進小塔里。
“怎樣,別的我可沒動。”
螟蜍感應得到這里所有一切,知道她所言非虛滿意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外頭。
捍天已經進了大殿,正對面,一個高大的男人映入眼簾,嗯,很英俊,看著才二十七八的樣子,看來保持那啥果然對駐顏有效。
螟蜍已經在掉淚:“這是我主人坐化的尸身。”
夜溪只能說,嗯,你主人頂天立地,大殿極高,他們需要九十度抬頭看,可魔祖站著襯著屋子都矮了。
這位當然不是人族,也不知原身是什么,坐化后竟也是人形。
螟蜍淚眼婆娑,一聲聲喊著主人主人主人。
夜溪沒再隔絕聲音,落在捍天耳里,一下一下輕拍大石。
接下來,夜溪誠實守信的沒再動作,只旁觀捍天接受傳承。
捍天對著魔祖像嗑了九個大頭,額頭都磕破了,之后從塑像兩眼間射出一道光束直入其額心,捍天閉著眼睛陷入沉寂。
這一過程也不知多久。
突然,螟蜍開口:“傳承結束后,主人的尸身就會消散,再也見不到了。”
夜溪一愣,不知該如何安慰,商量道:“我手藝還行,給你雕一個?保證一模一樣。”
螟蜍搖頭:“再像也不是主人。”
夜溪沉吟著道:“逝者已矣,你要向前看,小洞天不是迎來新主人了嗎?”
按照慣例,捍天接受了魔祖的傳承自然也會接受小洞天的所有權。
螟蜍再搖頭:“太久了,小洞天支撐不了多久了。”
夜溪驚悚:“要塌?”
一路被威脅,這會兒見她臉上終于不再囂張淡定,盡管知道她在假做驚懼,但螟蜍仍是快意的笑了出來。
“大概還能支撐個一年兩年。”螟蜍長長嘆息,自己的家,真的要沒了。
“這樣啊,”夜溪想了想:“你要不要跟我走?”
螟蜍一愣,想不到她會說出這話來,看著她的眼睛,滿滿的不相信。
夜溪:“別這樣看我,你我又無仇無恨,你幫我得了道心石,我感謝你,帶你出去,讓你盡覽山山水水,絕對不逼你認主。怎樣?”
螟蜍笑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
“我要跟主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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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然覺得有些不好。
“是呀,我要跟著主人消散,我只有一個主人,主人的徒弟不是主人。”
“喂喂,你不是說要輔佐他?你不是要看著他成神?”
螟蜍晃動著小腦袋:“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我要去找主人和小伙伴們。主人的傳承里有幻陣,不需要我的。”
態度很堅定,并無一絲遺憾和留戀。
夜溪眼神復雜。
螟蜍癡癡看著外頭魔祖的像:“你看到主人肩上了嗎?”
夜溪望去,左右一掃,看到那像的兩邊肩是戴著什么的,原以為是墊高肩顯得人更威武的。
“那是主人專門為我找來的硯心玉,涼涼的香香的,我們螟蜍最喜歡了。”螟蜍忽然回頭看夜溪,兩只黑色小眼里閃著光:“我最喜歡主人,只喜歡主人。”
沒有主人在的世界,山水只是黑白。
“好吧。”夜溪良久道:“我陪你。”
陪你最后一點時光,讓你不寂寞。
螟蜍眼里閃過感激。
夜溪竟覺得微微臉紅,心念一動,石龜緩緩飛了起來,慢慢飛到魔祖像的肩頭,穩穩落下。
螟蜍發出一聲喟嘆,對她道:“你走吧,傳承一結束我就會和主人一同消逝。有了傳承者,小洞天會立即將捍天以外的所有人傳送出去,沒了主人和我,小洞天也很快會消失。”
夜溪此時都有些舍不得這個單純的小青蛙了,但料想它生命最后的時光只想與主人在一起,自己卻是多余礙眼,遂點了頭。
“好,你自己多保重。”
說完,夜溪身形消失不見。
螟蜍等她走后靜了一靜,忽然身體亮起,刺眼的光一閃而過,用最后的力量沖破龜殼鉆了出來,落在靠近魔祖脖子的一邊上,抖了抖薄薄的長翼,靜止不動。
直到魔祖像眉間射出的光柱消失,捍天猛的睜開雙眼,精光閃爍。
“謝師傅教導,徒兒定不辱命。”
隨著捍天的一個重頭磕下,高大的魔祖像忽然發出微光,下一刻化為無數光點浮浮沉沉,漸漸熄滅在空氣中,再無痕跡。
與之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不知何時飛上去的龜殼,還有那只貼著脖子趴伏,從始至終沒有被捍天發現真容的小青蛙。
或者,捍天以為與他說話為他指路的是玄龜的靈吧,但這點重要嗎?至少螟蜍并不在意。
夜溪并未立即離去,她就隱身在大殿里,眼睜睜看著螟蜍消失。說可惜也好,說同情也罷,其實她更想要做的是,確定螟蜍消失前沒有異常的動作,比如,把自己的存在與捍天通風報信。
“唉,是我小人之心了,螟蜍眼里心里只有它的主人,即便捍天成了它主人的徒弟,在它眼里,也只是完成主人的一樁托付。是我小人了。”
夜溪很不是滋味。
火寶道:“螟蜍很好,但你也沒錯。不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你只是為咱的安全考慮,又沒害它。況且,方才是你把它送到它主人身邊的,那個什么徒弟根本就沒理它。哼,那捍天不是好人,是小青蛙帶他來的,他只要傳承,根本就沒為小青蛙做什么。”
別以為他沒看見,捍天看到魔祖像肩上的石龜了,可他眼里只是惋惜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壞人,都是壞人。
夜溪嘆去心里的復雜:“我們走吧,吞天還在等我們。”
原路返回,夜溪給吞天發了信號。
于是,小小的山腹里,突然地動山搖,入口處三女目瞪口呆中,眼前幾畝大的空間突然下陷,只余一個巨大深坑。
“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