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延很快就取了銀票過來。
楚嬌一邊皺眉搖頭,“這怎么能使得呀!我是誠心誠意來跟烏雅郡主賠禮道歉的,若是收了拓跋大元帥的銀子,我這以后可怎么再和她和平相處做好朋友呢?這不好意思的呀!”
但也就是這么一說,她的手還是十分順地將銀票接了過來。
甚至還大大方方地當著拓跋暉和展延的面,一張張數起來,“喲,拓跋大元帥還挺懂行,這是盛昌號的銀票,在京城就是他們家字號最老最可靠了!”
數著數著,銀票就全部都進了楚二小姐侍女的口袋。
既然目的達到,楚嬌也不想在這里多留。
她笑瞇瞇說道,“拓跋大元帥日理萬機,我這點小事就不妨礙元帥了。”
拓跋暉目光森冷,就在楚嬌要離開的那一刻,忽然叫住了她。
他沉聲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現在,他很確定,當日便是在月笙樓的驚鴻一瞥,暴露了他的身份。
讓他不得不主動向夏國皇帝和六皇子稟明身份和來意。
雖說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反而還有助力幫他完成要做的事,但四處都被人看著,到底還是很不爽的。
讓他不明所以的是,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大夏國。
眼前這個嬌滴滴又厚臉皮的丫頭,看年紀,也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上過。
她究竟是怎么僅憑一眼就認出他來的。
楚嬌得了好處,也爽快得很,“元帥這個頭,就算在錦國也算高的吧?再說,不論是年齡還是氣質樣貌,都和我祖父提起過的一樣。對了,還有那日你兩名隨從的手。要認出是你,不難吧?”
她頓了頓,“再加上與你同行的烏雅郡主如此張揚高調,別說我了,恐怕不久之后,整個京城就都知道錦國兵馬大元帥駕臨夏國國都了。”
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必要再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了。
她今日來此到底是何目的,拓跋暉既然拿銀子出來了,就表明他已經一切都門兒清了。
烏雅郡主想當六皇子妃,恐怕連拓跋暉都不知道。
她這算不算連賣了兩條消息給拓跋暉?
這五千兩銀子花得值,要不然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拓跋暉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鄭重。
他擺了擺手,“楚二小姐放心吧,烏雅郡主我會好好管束的。”
同為錦國皇室,拓跋暉的身份也很高貴,論起來還是烏雅郡主的堂叔。
既然她非要跟著他來到夏國,那不遵守規矩,給他惹了麻煩,他自然也是可以處置的。
楚嬌嘴角微微翹起,“我放心,我放心著呢!”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至于那些香粉,對于賀子農的人品,她實在是放放心心。
果然,她偷偷往后瞄一眼,見賀子農毫不客氣將剛才拎進來的東西重新拎在了手上。
驛站門口,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還有不少仍舊聚攏著。
碧桃小聲說道,“這可真丟人,原來是小姐搞錯了。”
碧玉也用剛好被別人聽到的聲音小聲說,“是呀是呀,這些東西拎了一路了,還得重新拎回去。”
說著,兩個丫頭便快步趕上了楚嬌,“小姐,等等我們。”
八卦群眾總算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是楚二小姐訪友不見,搞錯了。
雖然比起故事的開局,這結尾簡直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但總算不是個爛尾的故事,眾人的一段心事了了。
八卦群眾散了。
賀子農小聲問道,“小姐,這些東西要不咱們退回去吧?”
五百兩銀子呢!
自己用怪可惜的……
碧桃嫌棄地瞅了一眼賀子農,“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小姐配不上這么貴的香粉?”
她淬了一口,“你以為我們小姐是真摳?所以舍不得花錢?呸,小姐那是節約,要將錢花在刀刃上!”
楚嬌心里“咯噔”一下,她還真的打算要將這些東西退了的。
但碧桃大話都說出去了,她若是再去退東西,豈不是在打小丫頭的臉?
這不行的!
她想了想,說道,“都是好東西,留著送人也好。”
萬一被拓跋暉知道,她又把他送的東西退了,那豈不是沒面子?
她楚家缺錢嗎?
楚家自然是不缺錢的,她缺而已……
大張旗鼓地來,回去就沒有讓人看熱鬧了。
在離驛站最近的巷子里,楚嬌看到了熟悉的馬車和熟悉的老李頭。
她笑著領著兩個丫頭上了車。
一想到賀子農今日扛著大東西走了不少路,她想了想,還是網開一面,也讓他上了車。
馬車很大,坐四個人也還算寬敞。
碧玉那邊放了賀子農的長戟,他人就只好與碧桃同坐了。
碧桃嫌棄得不得了,但是沒辦法,小姐發了命令,她也不能違抗,只能忍著惡心盡量往小姐那邊靠。
賀子農很受傷。
他覺得自己長了一副風流倜儻的好面容,平日里走在大街上,也是會有年輕的少女向他扔果子的。
可一遇到小姐的這兩個侍女,就好像一切都變了。
碧玉不說了,反正一直都是冷著個臉,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和他說。
不,仔細想想,彷佛真的是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
這個碧桃,倒是話多,但一開口就是嫌棄的話,很傷人的!
像現在這樣,跟他坐一塊有這么難嗎?能比和拓跋暉在一起還難?
他身上頂多就是一點男子漢特有的汗味,人家拓跋暉身上可是深深的血腥氣呢!
賀子農正在憂傷,卻聽楚嬌喚他。
他連忙抬起頭來,正看到楚嬌笑意盈盈對著他。
這笑容一下子拂淡了他被冷落忽略不受重視的感覺,讓他覺得又重新充滿了動力,“小姐,您叫我啥事?”
有啥事您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楚嬌笑瞇瞇看著他,“我覺得讓你這么一個威武的大男人坐馬車,好像有些委屈你了。”
“咚”一聲,賀子農彷佛還在夢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下了馬車。
他眼看著馬車越行越遠,耳朵里還縈繞著小姐那輕松愉快的語調,“你身上的汗味太重了,熏得我要暈過去了……子農,你自己走回家吧!回家了記得洗澡。”
“啊!”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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