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寶石，林玉娟插了一句嘴：“您幾位喜歡寶石，可以去李家的珍軒閣看看，那里有從斯里蘭卡直接進貨的寶石、水晶，我這耳釘就是粉水晶。還不錯吧？我嫂子這個項鏈也是他們店打的，是純正的藍寶石。”
“我說隨隨這項鏈藍得發亮，瞧著不像是翡翠，原來是藍寶石啊！”
“小娟這水晶耳釘挺精致，看得我也想買一副了。”
“李家？是方瑩的婆家嗎？這簡單！我找她問問去！”
“是有聽說她兒子接管了Z省的珠寶店，老李無事一身輕，帶著方瑩還出去旅游了。想不到小伙子挺能干，剛接手就推出新品了。”
不管是真心想買還是跟風看熱鬧，總之這幫貴太太們又有了個目標和談資——找李韜的母親李太太打聽寶石、水晶去了。
林玉娟抿著嘴偷笑：“這下李韜要抓禿頭了。前兩天碰到他，還在跟傅總倒苦水，說店里的寶石賣光了，出國簽證卻遲遲沒辦下來，新老客戶追著他問進口寶石什么時候才到貨……這下又給他介紹去了這么多大客戶，你說他該哭還是該笑？”
徐隨珠啞然失笑。
生意好開心，可生意好卻斷貨這就讓人捉急了。
“對了，這幾天怎么沒看到紛紛和她婆婆？”徐隨珠納悶道。
以前這類茶話會，梁太太都是必到的，就算有事待不了太久，也會來露個臉，稍微嘮上幾句。
今年她被林妹妹帶著參加了兩場，居然兩場都沒看到她們婆媳。
“來之前還說要不要和紛紛通個電話，約個時間咱姐妹幾個聚一起嘮嘮嗑，后來想著這么多場茶話會，總能碰到，就沒特地打電話過去，年前藝校有一場重要的面試，我看她也挺忙的……”
“不光紛紛忙，梁家最近還有點麻煩。”
林玉娟比她早回來幾天，隱約有所耳聞，低聲說起這個事，“好像是梁氏集團被競爭對家搶生意，連續丟了好幾個大單。快過年和國外的一個大合同又被截了胡。梁氏下面不少技術員、工程師，都被梁氏的死對頭挖走了，本來不是說這兩年準備上市嗎？這下怕是夠嗆。聽我媽說，梁太太已經很久沒來茶話會了。想想也是，哪還有心思出來嘮閑磕啊。”
徐隨珠著實吃了一驚。
“怎么會？我去斯里蘭卡之前還和紛紛通過電話，沒聽她提起啊。”
“應該就是最近這一兩月間的事吧。梁家怕底下員工鬧，沒有聲張。總想著能把流失的業務拉回來。要不是聽我媽說，我都不知道。我媽是聽她一個有親戚在梁氏高層的小姐妹說的。我當時也不信，梁氏企業可是北方的實業龍頭，哪里是說倒就倒的，讓傅正陽去打聽，他打聽回來也這么說，估計是真的了。放心吧嫂子，傅正陽私下找梁老板透過口風，有什么我們幫得上忙的，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徐隨珠點點頭：“待上市公司的事比較復雜，別的我也幫不上忙，需要籌錢的話，算我一份。”
“那必須的。”林玉娟說，“我是想，這大過年的，梁家沒有主動提這事，咱主動找上門去問，會不會太刻意了？要是紛紛來找咱們就好了……”
不想，說曹操曹操到！
許紛紛知道她倆在傅家女眷舉辦的茶話會上，特地來看她們的。
徐隨珠見她雖然化了妝，但眼圈依然濃得連妝容都遮不住。不禁擔心地握住她手：“紛紛。”
“隨隨，看你這表情，應該知道我家的事了吧？”許紛紛苦澀地笑道，“本來大過年的，不應該拉著你們說這些倒霉事，可你倆是我唯一能吐露心聲的朋友，不找你們聊幾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徐隨珠想了想提議。
這里雖說被傅家女眷包場了，但邀請的女眷著實不少，進進出出的，即便去包廂里面聊，總擔心隔墻有耳。
“去我家吧！”林玉娟說，“去我娘家。我爸媽回老家送年禮去了，今天不回來，家里傭人也都放假了，不會有別人，就我們仨。”
“那行。”
徐隨珠在孩子堆里找到了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包子：“你毅哥呢？”
“毅哥寫作業呢！”小包子抬手指了指獨坐花廳里埋頭做奧數的莊毅。
徐隨珠噎了噎：這小子！帶他出來放松，他倒好，換了個地兒刷題。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在家呢！起碼家里清靜。
“算了，把你毅哥叫來，媽媽送你們回家。”
小包子眼珠子一轉：“媽媽，你是不是還要和小娟阿姨出去玩啊？我也去！”
“小孩子不能跟！”徐隨珠佯裝虎下臉。
小包子眼珠一轉：“我可不是玩，我有正事和傅叔叔說。”
“喲！這小子！”林玉娟笑瞇瞇地捏了捏小包子稚氣未消的臉，“你有什么正事不能和小娟阿姨說呀？”
小包子歪著頭考慮幾秒，然后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唉，不是不能說，是說了你也不懂。”
這下連許紛紛也笑了：“小昱也太可愛了！”
“他就是皮。”徐隨珠無奈又好笑，“行，那讓你爸來接你，然后帶你們去傅叔叔那。”
徐隨珠給包子爹打了個電話，讓他忙完手頭事當回司機，把倆小子接去傅家。
然后，她們仨女士就驅車去了林家。
林玉娟麻利地布置了一桌茶點，三位女士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聽許紛紛說了前因后果，徐隨珠才知道梁家目前面臨的危機，細究起來，還是梁大傻……咳，梁大少招來的。
當初他托許菲菲找救命恩人時，兩人關系好得什么話都聊，就好像許菲菲是她兄弟、他是許菲菲的男閨蜜似的。
偶爾聊到興起時，梁大少難免禿嚕嘴地說漏了一些梁氏內部的消息，譬如某某高管和某某股東別看表面笑嘻嘻，心里都在罵對方傻逼；又譬如某個大單客戶的負責人，是辦公室主任的小姨子的情夫；再譬如……如是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