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開掛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的炮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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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和馬三忽然就有點頭腦發熱。

原來這年頭,大家小姐這么好騙。

他們沒準也能糊弄個大家小姐當媳婦?

反正兩兄弟不覺得自己比那沈鴻差到哪里去,要說長相,兩兄弟也不算太差,論能耐,誰還能不如那么個貨色?

沈鴻的事,道上混的弟兄們都知道,在這些混混眼里,姓沈的就是個慣會花言巧語的大騙子。

“薛小姐,承認自己眼瞎不容易,但為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總不至于自大到覺得,梅先生,王專員,還有十幾位文學大家的眼光,還比不過你。”

“另外,三年來商衡商先生的書一版再版,暢銷世界,被翻譯成五國語言,要知道這是一本連載的小說,連載了三年還沒有寫完,所有追讀的讀者遍布世界各地,你不會告訴我,這些讀者都眼瞎,看不出誰才是這本小說真正的作者?”

“那個沈鴻……算了。”

孟以非想了想,到底沒開口罵沈鴻,主要是為了瞿小金,呃,還有瞿老爺。

要是把沈鴻說得太不堪,那瞿家老爺子是不是……眼瞎?

薛麗氣得嘴唇發白。

她在三年前為沈先生抗爭,因為這個,父親罵她罵了許久,罰她跪祠堂,因為她不肯低頭,甚至把她扔出國,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受盡苦楚。

想她自小在家便受寵愛,如何受過這么大的委屈?

父母越是壓迫,外頭那些人越是污蔑沈先生,她就越不服氣。

雖然一開始也有猶疑,也在擔心,但沈先生說得很對,那商衡一個落魄文人,沒出過名,也沒和沈先生有什么交集,沈先生怎會去剽竊他的稿子?

兩個人八竿子也打不著!

如果當真是剽竊的文章,沈先生又不傻,哪里會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版?

至少也應該仔細修改一番。

薛麗深吸了口氣,直視孟以非:“就算你再打壓沈先生,污蔑他,傷害他,可你還是遠遠不如他,你除了你那張臉,一無是處,就算你能靠女人爬到高處,你也依舊是個無能的小人物……”

薛麗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悶響。

孟以非目光微凝,還未反應,楊玉英已瞬間搶占他的身體,一腳踹開薛麗,再順手抓住馬二的胳膊拖了他一下,馬二一個趔趄,也臉色驟變,特別嫻熟地往桌子底下一鉆。

馬三也蹲下來轉頭,就見對面停下輛車,車上下來一藍西裝的女子,女子手里拿著把毛瑟,神色卻是溫柔款款,腳下踩著高跟鞋。

一路走過來,姿容優雅,可馬三背脊上卻是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剛才的聲音觸動楊玉英提前在精神領域設定的警告,但驟然降低同調度并不容易,也只降低了片刻,孟以非的意識就重新占據主導地位。

孟以非抬頭看向走過來的女子。

那女子沖他笑得溫婉:“孟小爺,金蒙蒙對您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薛麗跌坐在地,纖細的身體在寒風里瑟瑟發抖,茫然地看向前面,一時還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女子也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輕笑道:“薛家的女兒?她對孟小爺不敬,我看,薛家可以消失了。”

薛麗一時間毛骨悚然。

也不知為何,她心中忽然升起警兆,明明一向能說會道,可這會兒卻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這女子也并不太在意薛麗,回過頭,面對孟以非,卻自然而然變得很是溫馴:“孟小爺您發句話,薛家要怎么處置?”

孟以非揚眉:“我想,此事不勞你費心。”

哪怕他說話冷硬,女子也不惱,反而乖巧:“都聽孟小爺的。”

“哦?”孟以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一個小時之前,你剛殺過人,像你這樣殺人如麻,位高權重,一人能掌控無數人命運的女子,為什么要聽我的?”

這人坐下來,給孟以非倒茶,眉眼低垂,動作輕盈曼妙:“只要小爺您愿意,以后我這雙手,只殺您讓我殺的人,不光殺人,你想要做點別的事,也一樣可以找我,只要您說的出,我就幫您做到。”

“無論金錢,美人,還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完美的生活。”

馬二和馬三兩個躲躲藏藏地想走,但又有點不敢。

兩個人忍不住湊在一起嘀咕:“咱哥倆不就是想賺五塊大洋?我怎么覺得這五塊大洋有點沉呢。”

像他們這類在道上混飯吃的小混混,眼睛都好使,一看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善茬。

至于薛麗,嚇得不輕,也委屈的要命。

她才說姓孟的是個永遠爬不起來的,不起眼的小人物,半點比不上沈先生,話還沒說完,就有這么可怕的人過來,還對孟以非如此重視……肯定都不是好人。

孟以非蹙眉:“你是東洋人?”

金蒙蒙含笑不語。

孟以非嘆了口氣:“你們愿意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又想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金蒙蒙輕笑,“只要您跟我們走,去我們給您準備的地方享受生活就好,當然,如果您閑不住,也可以為我們工作,就還做您的老本行,設計設計艦艇,研究研究新材料,甚至,如果您不想工作,那也沒關系,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玩什么,都可以告訴我們。”

“我們很重視孟小爺,一定滿足您所有的需求。”

馬二和馬三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薛麗懵懵懂懂,可他們兩個不傻,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眼前這細皮嫩肉的小后生是什么人,馬二呼吸放低,轉瞬間就做了一個決定。

絕不能讓這女人把孟以非帶走。

登州瞿家造船廠造的戰艦,剛剛揚眉吐氣了一回。報紙上把消息刊登出來,馬二一個人灌了自己整整一壇酒。

其實那些事,和他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小混混沒什么關系,可他就是高興,就是痛快。

他的酒友是個拉黃包車的,那天和他一起喝酒,就告訴他,那幾天,他拉車的時候拉到洋人,都挺胸抬頭,一點都沒丟華國老少爺們的面子。

‘衛國號’贏得漂亮。

真他奶奶的痛快!

孟以非面上一點異樣都不見,只是很平常地道:“我不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我不需要權利,也不需要富貴。”

金蒙蒙蹙眉,隨即又展開,輕聲笑道:“那孟小爺想要什么?只管提,蒙蒙能做七八分主,不能做主的,也能為孟小爺去申請。”

孟以非沉默片刻:“我要國泰民安,我要華國海軍擁有足以守護國土的力量,而這些,你們能給?”

他說完,都不等對方答話,站起身叫上薛麗和馬二,馬三等人。

“走吧。這里是瞿家的地盤,薛小姐不想給家里惹禍,以后再找我麻煩,走遠些。”

說完,孟以非轉身便走。

馬二,馬三忙不迭扶著金主趕緊跟上。

金蒙蒙沉下臉:“華國的這些硬骨頭,真討人厭。”

孟以非走了幾步,瞿正帶著瞿家十幾個家丁護院趕到,護著他向倉庫的方向走。

瞿正臉色鐵青,目露兇光。

今日,他好幾個朋友給他透露消息,各方勢力都對瞿家造船廠感興趣。

好幾個國家的人對衛國號的建造表示關注。

瞿家造船廠內外,無數雙眼睛盯著,不知多少間諜探子正在周圍打探。

華國內部,也有許多軍閥對它感興趣,瞿老爺心中也未嘗不想給自己的造船廠找個好東家,或者說是不錯的合作伙伴。

只要能繼續造出好戰艦,繼續養出好海軍,他捐錢捐物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可這合作伙伴,總要認真選,這事,也急不得。

眼下軍閥好一部分只顧著自己,他們中很多對造軍艦不感興趣,想要的是船廠附帶的鋼鐵廠等既能賺錢,又能增強他們實力的玩意。

如今的世道,瞿家想選一個天選之人,納頭便拜,也要能選出來才成。

卻說薛麗被嚇得不輕,腦子里一片混亂,回到家不久,她親爹顯然也得了消息,過來抬起手就要打薛麗,半晌卻是放下手,頹然嘆了口氣。

許久,薛副會長輕聲道:“丫頭,你年紀小,可能不記得了,你爹我卻記得,早些年那些洋人們根本不把咱們當人看,咱們華國的東西,他們是想搶就要搶,咱們華國人,他們也是想殺就要殺。”

“有幾年,我甚至懷疑他們說的對,咱們華國人就是矮人一截,咱們就是笨,不如人家優秀,那時候的絕望,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

薛麗慢慢低下頭去。

怎會不能?

就算以前不能,這三年她在外求學,也已經受夠了那些洋人的嘴臉。

“丫頭,孟小爺不光是替咱們華人出了一口惡氣,看見他,我才真正看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未來,我們華國人,不差別人一等,我們一樣很聰明,比別人強。”

孟以非是衛國號設計師的身份,已經在登州傳開,不說人盡皆知,可但凡有消息來源的,大多都知道了。

“就現在,孟小爺需要咱們薛家的家業,我那幾個廠子都不要了,給他。”

薛副會長說得好像丟出去的只是幾十塊錢,而不是上百萬的家業。

“反正我這人膽小,已經給你和你哥都攢下一輩子花用不盡的金子,你們就是沒出息,也足夠你們使,哎,只要這世道好好的,華國別亂。”

薛麗怔愣許久,慢慢點了點頭。

她回到房間,在書桌前坐了好一會兒,把口袋里的名片拿出來,放在炭盆里燒了。

前幾日有人來找她,她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那些人很會說話,也很會挑動人心,大約是知道她恨瞿家,恨孟以非,所以才鼓動她去偷瞿家造船廠的內部資料。

薛麗并不傻,她雖然被說動了一點,可其實知道輕重,她討厭孟以非是真,但她不可能為了報復,就讓爹爹難過。

爹爹一直和瞿老爺關系極好,她也常聽爹爹說,他自己沒本事,也沒膽子,就是眼光好,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抱上瞿老爺的大腿,一直抱了幾十年,把薛家也發展成龐然大物,養活了老婆孩子,光宗耀祖。

對此,薛麗不喜歡,可再不喜歡,她也只決定自己不和瞿家打交道,卻不會讓爹爹為難。

天上忽然下起細雨。

孟以非從學校出來,和瞿正一起回瞿家,這幾天瞿正一般都親自到學校接送,就算瞿正有事,也會托付瞿海等親信。

一進門,見瞿老爺和瞿家幾位老管事都在,人人臉色凝重,孟以非不由道:“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瞿老爺年過六旬,頭發已白,卻是精神旺盛,幾如壯年。

“是啊。”

最近一段時間,瞿家內外交困,危機四伏,登州目前還能穩定,外面的生意卻是各種問題頻頻出現。

現在有很多大人物在向瞿家施壓。

瞿家幾兄弟如今都疲于奔命,

孟以非嘆道:“……漢奸對付同胞,往往比敵人更兇狠毒辣。”

最近一段時日,瞿家的日子不好過,卻沒影響到孟以非,只是他變得更忙。

每天都在備課,教學,畫設計稿,解決船廠工作車間里每天冒出的各種問題。

這日,孟以非正在車間一邊監工,一邊寫他的現代船舶與海洋工程的論文。

外面忽然傳來躁動。

楊玉英陡然一驚,孟以非先把論文交給身邊的李工程師,讓他收好,這才起身出門,出去就見瞿正正同巡捕房的周探長說話,好些工人站在旁邊。

周探長嘴上生了兩個泡,一臉焦慮。

周圍的工人們是個個義憤填膺。

瞿正回頭,看了孟以非一眼,揮揮手讓他進去:“沒事,回去吧。”

“周探長?”

孟以非揚眉。

周探長把帽子摘下來,扇了扇風,眉頭緊蹙:“薛家的薛麗小姐……死了。”

孟以非愕然。

周探長嘆氣:“是在你家旁邊的河里淹死的,今天上午,兩個釣魚的漁夫發現了她,現在有個說是薛小姐的丈夫找過來,非說你是兇手,對方是個日本人,來頭很大,日本領事館也施壓,事情實在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