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幾天,宋一然空間里的防風就開了花。
這種草藥的開花期是盛夏,如今才剛剛三月底。雖然空間里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時間比例也跟外面不一樣,但是宋一然沒有想到,它居然真的能將藥材催熟。
催熟這個詞,用的不大準確。或許稱之為縮短生長周期,才更為恰當一點。
宋一然檢查過藥材的品質,不管什么樣品相的藥材,只要種到空間之中,用不了多久,藥材的品質就會被提升好幾個檔次,成熟期也大大縮短了。
宋一然想,如果她能找到野山參,空間一定會再給她驚喜。把一只十年份的野山參種下去,過不了多久,年份就變成了三十年,五十年,甚至更久……
只要一想到那個場面,宋一然的心頭就一片火熱,干勁更足了。
折騰了一個多月,第一比春耕播種的事情總算是忙完了。宋一然也按照之前的想法,把兩處陷阱進行了回填覆蓋,不打算再用這種方式打獵物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動物們繁衍后代的季節,她還是少些殺戮吧!
空間里的藥材她已經收了兩次,特別是太子參,長勢非常喜人。更讓宋一然覺得驚訝的是,種到空間里的太子參繁殖能力真的非常強。
太子參有兩種繁殖方式,一種是種子繁殖,一種是根莖繁殖。因為太子參是蒴果開裂,種子才會自然脫落,所以種子成熟時間不一致,不易采收,野生太子參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產量極低。
后世一般就地培育幼苗,選擇春播或者秋播,經過非常繁瑣的步驟,才能保證太子參的出苗率。出苗后,還要及時移栽,否則的話,參也是長不好。
細細數來,種太子參就是個非常麻煩又費精力的活。但是有了空間以后,一切都不一樣了,蒴果分裂非常均勻,種子脫落后自然落地生根,自然生長,完全不需要打理。而且它的炮制方法也特別簡單,只需揀去雜質,摘除殘留的須根,篩去灰土即可。
人參不好找,太子參可以當其替代品,只不過現在藥材市場到底是個什么行情,她得打聽打聽再說。
在鎮上銷售太子參的可能性不大,宋一然猜測,她只怕要到縣里才能找到買家。畢竟縣城里的消費水平要高于鎮子上,或許有人會識貨呢!在這種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保健功效的藥材,只怕也不好出手。
看來要找那種條件好的,手里有閑錢的,上了一定年紀又有保健意識的人……
宋一然突然呆住,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啊!怎么那么像前世新聞里忽悠大爺大媽買保健品的騙子呢?
也不對啊,她的太子參貨真價實,空間出品,品相絕佳,可不是那些小作坊生產出來的三無產品能比的。
宋一然一邊放牛,一邊胡思亂想,在腦子里做了好幾條規劃。
有人慢慢地朝她這邊走過來,看起來好像是邊走邊挖野菜的樣子,但是宋一然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是故意過來接近她的。
這就有意思了。
“宋一然,你在這兒放牛啊!”那人主動打招呼,看起來友善又靦腆。
“嗯!”宋一然不想跟她廢話。
齊棗花見她不怎么熱情,心里有點不大高興,但是臉上還掛著微笑,“那個,俺能幫你干點啥不?”
宋一然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要不然你把牛替我趕到場部去?”
齊棗花連忙擺手,“這活俺可不敢干!萬一有點啥事,那可咋整啊!”
“那就別說廢話了,忙你的去吧!”
齊棗花非常有勇氣,把手伸進懷里,拿出兩個玉米餅子,“你餓不,俺請你吃餅,還熱著呢!”
老天爺是怎么分配奇葩的,怎么一個兩個都往自己近前湊呢!
“我不吃,謝謝啊!”宋一然又問她,“你這又要幫我干活,又想給我餅吃,居心不良啊!你到底想干啥?”
齊棗花連連擺手,“俺沒想干啥,俺就是見你一個人,挺可憐的,就想,就想幫幫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可憐了?她吃的好,穿的好,比眼前這個黑瘦的姑娘過得幸福多了好不好,自己用得著她可憐?
宋一然從兜里拿出一塊奶糖來,當著齊棗花的面撕開吃了,把包裝紙揣到兜里,然后含著奶娘問她:“你不是高秀娟的跟班嗎?跟她好的一個人似的,跑我這兒來干啥?”
那塊奶糖可是把齊棗花刺激著了!
這是明晃晃的打臉啊!人家擺明了是看不上你的玉米面餅子,人家還有奶糖吃呢!根本用不著自己可憐,這比直接拒絕還讓齊棗花難受。
不過,宋一然越是這樣,齊棗花越是覺得,自己得干成這件事。
“哦,那啥,俺跟高秀娟也沒有那么好,俺是怕得罪了她,隊長給俺爹娘小鞋穿。”齊小娟露出幾分害怕的樣子,“宋一然,你能替俺保密嗎?千萬別把這事兒說出去。”
“哦!”宋一然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
齊棗花氣得夠嗆,臉色不太好,但是也沒說啥難聽的話,“那俺就先回去了,有空過來找你玩。”
宋一然望著齊棗花的背影出神,她這是要干啥啊?送上門來找虐?
不像啊!這姑娘可是個有心眼的,不像高秀娟,瞧著厲害,實際上把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
看來這丫頭是憋著壞呢!
宋一然搖了搖頭,她這吸渣的體質也是沒誰了,重生以后遇到的壞人多,好人少,還好她體質強悍,否則的話,還真是下場凄慘啊!
鐘聲響起,代表她又可以回家休息了。當當當的聲音,真的跟打鐵很像啊!
宋一然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趕著兩頭牛回家了。
這個時候,齊棗花也回了家,一進屋就被她哥堵門口了。
“咋樣啊,事辦成了嗎?”
齊棗花搖了搖頭,“沒有!哥,人家看不是俺。”肯定也看不上你。
“咋的,你沒把餅子給她吃啊?是不是你自己嘴饞吃了?”齊國柱非常兇狠地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