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為何如此摳門

第202章 不斷總結與進步

2008年,當股票達到6124點以后,一瀉千里,跌到1600,跌去80。

那些追進去的人連退出的時間都沒有。在股票跌的時候,債券一直在漲。因此股市跌的時候,左庸的資產并沒有隨之跳樓。

“我跌了12。”左庸準確報數。

后來,左庸看到巴菲特說過這么一句話:“別人賺錢的時候,我也賺錢,我盡量賺得跟別人一樣多;別人虧錢的時候,我也虧錢。我肯定比別人虧得少。”心意大動,從此視巴菲特為知己。

2009年,股指從底部的1600點,漲到了3400點,粗略算漲了100。那時候,很多人還沒有從6000點的災難中恢復過來,左庸已經賺了50。

這個經歷,讓左庸實踐了股市上的第一個經驗之談:股票和債券是對沖的。它們漲跌是相向的。作為投資者,你總是去買便宜的那一個,賣掉貴的那一個,這樣你就可以保證立于不敗之地。

站著聽故事的人忍不住也蹲了下來。

“你最初投資的錢,是家里給的,還是自己打工賺來的?你投了多少錢?”

左庸輕聲一笑:“我的家境與我的投資無關。不要問我具體有多少錢,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分比。”

聽得人眉峰一挑,不由自主重復道:“不要在意金額,要在意回報比。請您接著說。”

左庸說起他的第二個經驗是——用前輩理論指導實戰。

為了研究怎么投資股市,他特意買了一本巴菲特推薦的股票投資入門書,叫《一個聰明的投資者》。是巴菲特的老師在1934年寫的。

這本書的第一個章節就談了如何投資債券——因為這是一個風險相對較小,收益相對有保證的投資。

后來,他又看了巴菲特的《滾雪球》。

巴菲特的投資有個關鍵詞:凈資產。把公司統統賣掉的錢,就是凈資產。如果買進的價格低于凈資產,即使股票不漲,把這個公司統統賣掉,價差就是利潤。巴菲特說他要買股價低于凈資產的公司。那就意味著,穩賺不賠。

左庸更加細致地查上市公司的財務報表,發現居然真的有股價低于凈資產的公司。

“我相信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做好股票,但每一種方法都需要一種性格做依托。就我個人而言,在實際做股票的過程中,對巴菲特的很多說法,有了深刻的體驗。

股市是動態的,過去的經驗沒法原搬照抄。但是那些經過時間檢驗的理論,尤其是基于相似性格的成功者說出的理論,是非常有指導和借鑒價值的。”左庸總結。

這個總結讓跟他一樣中國蹲得聽眾不覺笑了笑。

左庸接著往下說。

美國這樣定義熊市:從道瓊斯指數的最高一點,下跌20,熊市就確立了。如果以此為標準,那么中國熊市年年有。中國股市震蕩得比較厲害。

左庸心血來潮,把整個股市,從1991年到2007年得股指全部查一遍,發現每三年有一次上證指數上漲100,根據這個規律,他給自己定一個目標,投資每六年上漲100。

“到目前為止,我認為這個假設在實踐中是可以實現的。因此,我第三個經驗是:熊市年年有,牛市不遙遠。這個經驗對投資信心來說,很重要。”左庸道。

在具體選擇股票的時候,左庸找營運狀況好的,市盈率低的公司去買。2007年跌下來的和2008年熊市里,符合這個標準的就是鋼鐵公司、機械制造公司。

2009年股市復蘇,第一個開始漲起來的,就是機械制造類股票。接下來漲的就是鋼鐵。基本上,市盈率從6漲到20以上。

“一般我賺錢從來不問為什么。不過事后回過頭想,還是蠻有意思的:它很符合常識。中國為了刺激經濟,政府進行4萬億投資,國家投資無非是基礎建設居多。推土、挖掘等機械制造類理應第一個收益,緊隨其后的就是鋼鐵。”

2009年以后,股票高漲,債券暴跌。左庸的“經驗一”開始啟動。最后的格局是15的股票,85是債券。在2009年年底股市又跌的時候,“經驗一”生效,既幫他降低風險,又幫他賺錢。

這三年的經歷讓左庸得到第四條經驗:市盈率是驗金石。

孫清娜耳濡目染,知道市盈率是“市價盈利比率”的簡稱,由股價除以年度每股盈余得出。每股股價與每股凈資產的比率則被稱為市凈率。

中國蹲的聽眾開口問:“市凈值和市盈率,有時候兩個指標不完全一致,哪個指標更重要?”

“我曾經聽過別人討論公司的價值為何,討論的結果是認為一個公司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就是它的賺錢能力。如果把賺錢的能力量化,就是市盈率。因此,在我心中,市盈率的重要性要比市凈值更高一些。”

聽著點頭,思考了一會兒,再問:“你所依賴的數據都來自財務報表。眾所周知,財務報表不是100真實。”言下之意是,不真實的財務表表還有參考意義嗎?

“我也并不尋求數字的每一個細節真實。當大家都有水分的時候,橫向比較,找一個各行業中相對好一些的那個公司,有水分的數字也是有參考價值的。

何況,財務報表做假,被扭曲,把利潤寫高或寫低,都只能為了某個目的短時期內造假,很難長時間一直造假。審計公司自己的風險太大。不會一直默許公司這樣做。”左庸侃侃而答。

聽者作思考狀,思考了一會兒,發問:“我決定投資你,多少錢夠?”

“成為一個投資者,并非只在錢足夠多的時候才能做。投資回報是看比率,而非多少。何況錢的多少是相對的,你把你的錢分成夠多的份,錢就夠多。”

聽到這樣的回答,聽者眼睛一亮。

“那么我們是不是擬個正式合同?”他問。

“好啊。”左庸無所謂地答。

“本來只是蹭頓便宜飯。沒想到遇到你。你打動了我。”

“謝謝。”左庸不卑不亢。

聽者站起身,朝左庸伸出手。

左庸也隨之站了起來,與那人手握在一起,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