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路看著男人忙乎,自己顯見幫不上忙,便也知趣。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哪怕進入廚房,她也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側。看他活似乎很多,有些過意不去。
過許久,不見他說什么,終是問道:“我能做點什么?”
“魚我處理,你洗菜?”寧意看她挺認真的一張小臉,建議道。
“好,”許諾乖巧的從冰箱取出兩顆西蘭花和一小扎生菜,
“今晚吃這兩種,行嗎?”
“嗯,你決定。”
寧少將小些的洗手池讓出,再將魚桶放置的離她稍遠些,免得有魚跳出來濺得一身腥味。
兩人開始各自忙活,歲月靜好,雖無人說話,那份默契卻顯而易見。
許小姐對洗菜并不擅長,但貴在專注,該說此時洗好的生菜上一絲污漬不剩,西蘭花有些費她時間,好像有點不得要領。
雖然磨蹭,最終任務卻完成的很好,她覺得頗有成就感。先將洗好的菜裝進籃子放到餐臺上,爾后輕巧問一聲:“要不再加點什么?我來洗。”
“嗯,你看看冰箱里,還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寧大少對小女人這方面的要求總會答應。
看她喜氣洋洋的去開冰箱,真覺得像小朋友,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出有多成熟。
晚餐在兩人一番辛勞后告一段落,許諾尤為滿意,因為其中也有自己一點貢獻。
“明天早上,想不想看日出?”
此時,兩人走在空曠的沙石地面,遙望高高掛起的月亮,體會這里極致的靜謐。
因為身側有他,許諾不覺得害怕,若是一個人,可能會心生寒涼。
畢竟這里的夜晚,太孤寂。
久居于喧鬧城市的她,對這份百分百寂靜,其實并未完全適應。
看日出?許諾想著那恢宏大氣的場面,毫不遲疑的點頭:“好!”
的確,在這湖光水色間,必須感受日出的魅力才不虛此行。
小島上待的時日雖不長,卻好像歷經千年,時間仿佛微微凝滯一般,讓他們每一秒都過的很充實。
次日,許諾在半夢半醒間,被男人抱著坐到小屋前的藤椅上,兩人共同披著一張薄毯,用來遮擋這清晨的寒氣。
她只覺有紅黃相間的光芒開始散落身上,才惺忪的睜開眸子,對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一個字:帥!
自家老公這顏值真無可挑剔,小色女微微蕩了蕩心神,開始看天空。
只見暖暖的太陽正從東方冉冉上升,那瑰麗的色彩足以令人炫目。
湖面吹來的風微涼,她忍不住勾緊男人的脖頸,貼近些,似能增添幾分暖意。
“冷?”寧意柔聲問道,
他對小女人說話的口吻越發柔和,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明明他不是這種腔調。
大概只因為那個人是她,便成這副樣子。
若她有時候任性,也能一并容忍,他該愛她到骨子里,某大少默默這樣認為,覺得亦無不可。
自家老婆就得疼著,誰能說這樣做不對?
“還好。”許諾晨起的聲音嗡嗡的,不甚清脆,倒有些渾濁,聽上去略顯嗲聲嗲氣。
男人眸色微暗,俊臉貼上她的臉頰,一起看初升的太陽。此時不能浪費這良辰美景,稍后該可以隨自己心意。
誰都不知道這會具體的時辰,就這樣靜靜地欣賞著大自然的偉大饋贈。
當天色越來越亮堂,沒有了適才那份朦朧,男人微啞著嗓音對懷里女人說:“我們回房間。”
“嗯。”她此時介于清醒與很想睡的中間點,對于暖洋洋的被窩自然不會排斥,當然她也華麗的忽視了男人狀態的異樣。
許諾很快便知道,他們不僅僅是回到房間。
當再次被餓醒,肚子里顯然已經空空如也。她覺得又累又餓,竟萌生出生不逢時的悲催感。
這壞胚子許諾瞥了眼依舊熟睡的男人,真挺無語。
今天這算是:日出看了,其他該有的也都沒少,他這人做事的態度也可說端正。
只是苦了她,原本懶洋洋的一個人,如今倒顯得格外勤勉。
想想這一次是蜜月旅行,她暗搓搓的又忍了。
但對未來還是覺得有些灰暗,因為她始終拿他沒辦法。
小島上的日子總會那么的別出心裁,許小姐與寧少兩人待足七天后,才返回南城。
首先將陌陌接回御園,剩下的假期邀請寶貝兒子加入。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年關,冬日的大自然顯得相對蕭條,隨處可見的樹木也不再那么郁郁蔥蔥。
人們集中在南城醫院位于八層的產房前,包括已懷孕近五個月的施樂,她身側杵著戰戰兢兢維護她的楊大少。
楊棟這幾月該說是絞盡腦汁的求婚,沒有一次成功,對此頗受打擊,可想到這不知所謂的女人,還有那肚子里的自家孩兒,便又會消氣,屬于愈戰愈勇的類型。
蕭景也有所收斂,在她有了楊少的骨肉后,便化身護花使者,沒有表現出不滿,更像是不介意,仿佛大的小的都可以接收的模樣。
當然,即便他愿意,也要看楊大少允不允許,答案毋庸多說。
產房里那位自然是寧大影后,今天是預期的生產日,安祈著一身無菌服握緊她的手,整個人緊張兮兮。
醫生對這兩位大咖只能像菩薩一般供著,即便有急躁的時候,也盡量溫溫柔柔說話,絕不會大小聲。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產房外候著的寧老爺子轉來轉去,此刻,只有母子平安才是能放所有人放心的唯一消息。
安靜扶著孫老爺子,今天孫家的寶貝金孫即將出世,原以為是孫女,可據某些消息,寧夕這一胎又是男孩。
夫婦倆對這一點無甚太大感覺,不論男孩或女孩,都將是孫家最寶貝的小金孫,所以沒有差別。
這幾個月,老兩口與寧夕安祈朝夕相處,已經忘了要回國。
孫氏集團事務有職業經理人打理,他們如今沒有其他念頭,只要和小的待在一處,就會滿足。
寧意和許諾牽著小陌陌,一家三口坐在休息椅上,同樣靜靜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