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雍得了太子的交代便徑自領著一眾羽林衛往圍場而去,還未走出幾步,便見一隊奉命護衛在圍場外圍的羽林衛小跑著向這邊而來。
衛雍微微皺了皺眉,停住了腳步。
那一列護衛徑直跑到衛雍面前,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大人,屬下一行在圍場西側發現了一行跡可疑之人。”
“那人現在何處?”
為首的一名護衛再次拱手道:“回稟大人,那人是周百戶發現的。周百戶意圖制服此人,不想此人身手極好,周百戶拼勁全力才將此人誅殺,周百戶也是身受重傷。”
“誅殺?”衛雍眉頭微蹙,“也就是說,這人已經死了?”
那為首的護衛微微頓了一頓,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正是。”
衛雍無奈的揮了揮手,嘆道:“人現下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那隊護衛立刻躬身應是,衛雍則是回頭低聲吩咐了衛風幾句,這才跟著那一隊護衛去了。
衛風得了吩咐,立刻往太子的營帳而去。
太子此時正在審問汪真,汪真哪里敢有半分的僥幸,只咬死了說自己并不知曉那護衛的來歷,不過是收了那人的錢財,這才將人薦入了府中。
太子任由他說,也不反駁,只冷冷的看著他,待他說完,才冷哼道:“你當真以為孤是傻的不成?”
汪真神色慌張,只得連連叩首口稱不敢。
太子還欲說些什么,卻見一護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殿下,衛大人那邊似是有什么發現。”
太子一愣,緊接著一喜,急聲道:“可是抓到了那名護衛?”
跪在下面的汪真聽到這句,心中立刻涼了,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那護衛繼續伏在太子耳邊低聲說道:“衛大人派了他的近身護衛來回話,此刻那人就候在帳外。”
太子面上的喜色更加明顯,他正想要說將人請進來,回首卻看到了跪伏在地的汪真,立刻愣了臉色,厲聲說道:“先將此人帶下去,嚴加看守。”
立刻有護衛進來,將癱軟在地的汪真拖了出去。
太子這才笑著說道:“快將那護衛請進來。”
衛風進了營帳,拱手向著太子一禮,這才緩緩將事情說與太子。
太子聽了,也忍不住眉頭微蹙,低聲問道:“這么說來,那護衛已經斃命,如今竟是死無對證了?”
衛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回道:“正是如此,我家公子已經前去查看了,回來后必然會向殿下您說明情況的。”
太子無奈的擺了擺手,低聲道:“也罷,此事便有勞止戈了,你先退下罷。”
衛風聞言,向太子再次行了一禮,便躬身退了出去。
這邊衛雍已經跟著那隊護衛到了圍場外圍,羽林衛因為要換防值守,便在圍場外圍扎了營,作為換防護衛的休息之所。而此時,衛雍便是在這營地之內。
他先去看了那受傷的周百戶,那百戶身上傷口頗多,但都是皮外之傷,看起來駭人,但都不致命。
衛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這人眉眼普通,身材倒是頗為壯碩,不過這等容貌,沒什么特點,似是混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了一般。
那周百戶見了衛雍,連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衛雍抬手止住。
一旁的護衛替衛雍搬來一把杌子,衛雍坐在周百戶身前,這才低聲問道:“本官聽說是你發現的那行跡可疑之人,你且仔細說說你是如何發現他的。”
那周百戶聽了連連點頭,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憨厚老實,他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回大人的話,下官是在巡視圍場西側的時候發現的此人。當時下官身邊的人都分散開來四處巡視,所以當時只有下官一人在場。”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下官當時見到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以為他是那個府中的護衛,不過是在這林子里迷失了方向而已。下官本想盤問他幾句,卻不想,這人上來便動了手,下官這才覺察出不對,想要將此人擒住。
“無奈此人功夫實在是不俗,下官能力有限,實在是無法生擒此人,可又不能將他放走,無奈只得將其誅殺。還請大人恕罪。”那周百戶說著,一臉的愧疚之色。
衛雍聽了他的話,面色倒是沒什么變化,只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事你不必再管,好好養傷。”說罷便起身出了營帳。
衛雍走了出來,才低聲向領他來的那護衛問道:“那刺客的尸首現下在何處?”
那護衛指了指稍遠一點的帳子,說道:“現下就存放在那里。”
衛雍點了點頭,便大步向著那營帳而去。
衛雍接過護衛遞過來的棉布巾帕,將口鼻掩住,這才掀簾進了帳子。
事發到現在不過兩三個時辰,所以尸體并沒有什么太明顯的變化。
衛雍走上前去,卻見這人穿著寧王府護衛的服飾,腰間并沒有掛著腰牌。
他仔細看了那人的面容,相貌普通,皮膚微黑,不知為何,衛雍卻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似是自己在哪里見過一般。
他翻開這人的衣襟,此人頸下橫著一條傷痕,深可見骨,怕是此傷便是致命傷了。
衛雍又大略的查看了這人身上其他的東西,見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
他轉頭問那護衛:“此人身上可還有其他物品?”
那護衛搖了搖頭,回道;“再沒有了,屬下幾人發現他的時候便是如此了。”
衛雍點了點頭,這才低聲說道:“回罷。”
衛雍從那營帳出來,對著一眾人吩咐仔細看管,嚴加防范,便騎馬回了大營。
衛雍回了大營,便徑直去了太子的營帳,將情況逐一說明了一番。
太子聽罷,低頭沉吟了片刻,低聲問道:“止戈,你對此事,有何想法?”
衛雍也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殿下不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么?”
太子苦笑一聲,說道:“的確如此。”
這場刺殺發生的太過突然,而這刺客也發現的太過及時。衛雍隱隱覺得,似乎這刺殺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惠文帝,而是要將整個寧王府拖入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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