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以前的謀士許良曾請了極厲害的殺手組織幾次暗殺于公子瑾闌,卻無一人生還。
許良還以為是公子瑾闌府里的侍衛太厲害,卻不知那些人均喪命于他之手。后來他自己也死于公子瑾闌的利刃之下。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公子瑾闌此話一出口,在場之人均是一驚。誰人不知他以孤傲清高自詡,怎么會和一個侍女有染?他的侍衛楓炎更是瞪大了眼睛。
公子清淺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他的手幾乎攥碎了手里的玉盞。
二皇子根本不相信公子瑾闌的話!但他倒是沒有言明。公子瑾闌畢竟是他的人。
“哦?不過本王什么女人沒碰過?這不算什么!”四皇子居然笑了。
“失陪了!”公子瑾闌起身就走。楓炎趕緊跟上。公子瑾闌走到柔心的身邊時說句:“還不走?”
柔心像突然醒過來一樣地從地上爬起來跟在了公子瑾闌的身后。
四皇子拿起手中的筷子擲向柔心的后心。公子清淺的手在杯中點了一下,彈出水珠擊落了筷子。
“今天是三皇子宴請賓客!大家有什么以后再做計較!”公子清淺淡淡地道。
“你!”四皇子的怒氣到了極點。
“四弟!”三皇子抓住了正要拔劍相向的四皇子。
四皇子和公子清淺四目對峙了一會兒,然后劍入鞘而去。一場宴席不歡而散。
二皇子拍了拍三皇子的肩頭,然后帶著他的夫人也走了。
“三哥!我們也回去了!”五皇子和八皇子走到三皇子面前拱手道。
三皇子的面色很難看。他的四弟該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和他生分了吧!
“四皇子這次奉詔回京,事先竟未透露出半點風聲!”公子清淺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我父皇在立儲的事兒上大傷腦筋!可能他要考較我們一下了!所以他調回了四哥!”三皇子的頭腦其實挺靈活的,只是他平時不愛多操心罷了。
“那您最近的言行舉止一定要有度!在朝堂之上需謹言慎行了!”公子清淺囑咐道。
“這個自然!”三皇子本來無意于皇位。只是她的母親在宮里過得實在是委屈。他為了母親才愿意一搏。
公子清淺坐在馬車上感到自己有些心緒不寧。柔心真的和公子瑾闌在一起了嗎?還是公子瑾闌為了救她而妄言?如果是這樣,那只能說明一點,公子瑾闌喜歡柔心。那柔心呢?她要是真的委身與他,還會對自己忠心么?
公子清淺思及至此,痛心地閉上了眼睛。母親的話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可是公子清淺現在卻根本無法狠下心來對柔心下手。
柔心在公子瑾闌的車上也很煩躁。自己坐在那里連頭都未曾抬過,四皇子怎么會找上她的麻煩?
公子瑾闌的眼睛只是看向前方。他的心里格外地平靜。他根本沒把四皇子司馬離放在眼里。一個風月場上的哥兒,終究成不了氣候。
因為公子瑾闌臨走時發話,讓他們盡量別惹麻煩。柔心的麻煩可真不小!所以她被罰在凈室抄寫經文。
凈室不大,只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個幾案。經文繁瑣難懂,柔心只是練字而已。她的字不似大家閨秀般的秀氣,而是剛氣外露。
公子瑾闌在午飯后來到凈室。他看了柔心的字后很是納悶。
柔心的外表看起來很柔弱溫順。雖然他知道柔心會功夫,但是他怎么看她都不像她的字那樣的有氣勢!
柔心沒有抬頭看他。她只是靜靜地,一筆一劃地認真的謄寫著。
公子瑾闌想起了她在霓虹苑為了自身的清白而殺了楊太師師之子楊風。
照這樣看來,她的人倒是真的配得上這剛勁的筆力了!公子瑾闌凝視著眼前這美妙的畫卷一般的情景:一身黑色秀服,一頭蓬松的發髻和一段雪白的脖頸。
公子瑾闌的目光斜斜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立在柔心的身后。他生怕自己一動,這美好的一幕便會消失不見。
柔心寫得很投入,仿若公子瑾闌不存在一般。其實她的心很不平靜。
公子瑾闌在那種場合下不惜和四皇子反目,舍了清白之名,只是為了能帶自己回來。她多多少少的有些感動。自己是公子清淺派來的臥底。他本應該殺了自己的。但是他卻沒有那么做,反而救了自己。
雖然公子清淺從來沒讓自己真正地做過一次對不起公子瑾闌的事兒。但是她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從未放松過警惕。那一次在盂蘭盛會上她還為公子清淺示警。雖然公子清淺還是中毒了,但是她該做的都做了。
那么以后呢?她該怎么辦?柔心抄錯了一個字。她停下了筆,心里有些懊惱。
“沒用!”公子瑾闌說完就離開了。
柔心抬起頭看著公子瑾闌的藍色披風下的挺拔卓越的身姿,竟然有些許的迷戀之色。
“我這是怎么了?”柔心的臉有些發熱。她看著自己寫錯的那個字心里更亂了。
情不知所起,用來形容現在的柔心是再恰當不過了。
柔心一直呆呆地坐著,直到有人送來晚飯,她才動了動身子。
燭火燃起的時候,柔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她將寫錯字的那一截絹帛裁掉,然后用繡針將割開的絹帛縫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柔心做完這一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天的時間總算沒有白費!她站起身,練了一套拳法,舒展了一下筋骨,這一天的疲憊消失了。
晚上柔心只寫了一會兒就上床睡下了。她可不想熬壞眼睛。凈室里雖然憋屈,但是她早就習慣了。她從小便是在觀里長大的。她修煉的凈室也不過這般大小而已。
公子清淺在這天夜里潛入了公子瑾闌的府邸。不過他沒有找到柔心,只好回去了。
柔心去哪兒了呢?公子清淺徹夜未眠。讓柔心再回到自己身邊是不可能的了。
姚童見自家公子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樣子,他的心里很奇怪。但是他又不敢問,只能盡量吩咐廚子做些公子愛吃的菜肴。可是每頓飯,公子清淺只是淺嘗輒止。
公子清淺明顯地消瘦了起來。在一年一度的宮宴上,柔心遠遠地見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