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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夕陽總是比陸地來的更美一些,殷紅的霞光給予大海一種更加熱烈的顏色,于是夕陽的美也變為了雙份。清爽的海風吹皺了海面,吹軟了人心。每當這個時候,人的心思也會變得活躍起來。
白初落抱著乾坤碗盤腿坐在甲板上看著緩緩下落的夕陽。乾坤碗被她加了個格擋,分成兩個區域,一邊放澄魚果干,一邊乘著蟶子干。自打她發現澄魚果干可以抵消蟶子干帶來的火氣,她就開始把這兩樣零食放在一起吃了。
她靠著船舷,盯著前方,那里正站著宋延清和其他門派的兩位長老,不知在談論什么。
這已經是他們海上漂泊的第七天,預計在有一天他們就可以到達州島。正是因為需要如此長時間的行程,他們才會被要求提前一個月到達安鎮,白初落也是知曉此次行程后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飛云會是整個修仙界的盛世,基本有名有姓的修真門派都會派人來參加,除此之外還專門設立了散仙組,為無門無派的修士也提供了機會。如果能奪取飛云會的魁首,就會獲得修真界最強五大派的資源支持以及在他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一個合理的要求,就沖這,散仙們沒到這時都躍躍欲試激動萬分,畢竟散仙沒有背景支持最缺的就是資源。
不過,因為每屆飛云會都會有一些集體項目,考驗修士的合作精神,散仙相對于修真門派就吃虧了許多,所以很少有散仙能在飛云會中奪得魁首。
總而言之,參與飛云會的人太多,而州島接送的客船只有那么幾條,想要飛劍前往,帶隊的長老興許還可以,參會的弟子大部分筑基、金丹修為,靈力確實無法堅持七八天那么久的。所以,需要分批一批一批驅船接送。
三界的隊伍幾乎是最后一批上島的船隊,剩下只有一些因某些原由耽擱了行程的各派弟子湊成一條船會在飛云會開始前一天趕到州島。
他們靈氏別院呆了兩周左右的時間,先后迎來了三界其余弟子以及靈氏和辟心谷的隊伍。辟心谷的領隊人,居然還是白初落有過一面之交的溫子項。那還是她很小的時候,曾有幸在東峰見過他一面,也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宋延清的朋友。這次她才知道,原來溫子項、靈韶容都是師兄在金丹期歷練時認識的朋友。
而靈韶容這幾天總喜歡纏著白初落,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找她談心。本來第一次見面時,白初落對她的印象還不錯,這幾天已經被弄得煩不勝煩,恨不得見到她都得繞道走。
很奇怪的是,同樣都喜歡纏著她的沈之云,她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
三界的弟子陸陸續續來到安鎮靈氏別院集合,帶隊的人也來了四五個。令白初落驚喜的是林澤柳與張修文也來了,不能否認跟著張師叔、林師兄在一起的日期也的確格外開心。他們把人交到宋延清手中就直接做了甩手掌柜表示:“只負責弟子安全,不負責門派社交。”然后把此次飛云會的所有事務全權交由宋延清負責。
林澤柳將掌門信物交給宋延清的時候還一副,孩子長大了也該懂點事的表情,白初落看了嗤之以鼻。明明他自己就從來沒有過成年人的樣子,明明都已經幾百歲的人了。
這幾天州島以及各大派的掌事人都有來拜訪過,一是對五大派之一的三界應有的禮節,二來也是來商討此次飛云會的相關事宜,比如上船的順序等等。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由宋延清接待,幾次白初落閑來無事就跟著看了幾回。差不多也就兩三回吧,她就膩了,交際應酬什么的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活。
但也虧得這幾回,讓她頭一次見識到宋延清的另一面,那是與自己印象中大相徑庭的一面,甚至讓她稍稍有點理解靈韶容對他的愛慕從何而起。待人接物進退有度,言語之間氣度不凡,容貌就更不用提那本就是白初落從小到大引以為傲的容顏,這樣的師兄又怎能不招仙子們的喜愛?現在只有靈韶容一人恐怕只是因為師兄需要教導師弟師妹們甚少出山,但從今次張師叔、林師兄的態度來看,三界應該已經打算讓她的師兄“拋頭露面”了。
白初落吃著果干,看著不遠處與人相談甚歡的師兄,再次陷入了沉思,這都快成為了她這段時間的日行一念了。她一直認為自己師兄是帥氣的,氣宇軒昂、玉樹臨風,但當他連笑容都變得那么完美無瑕時,她又有些懷疑,這樣的師兄還是自己認識的師兄么?那個一天到晚傻呵呵,喜歡給自己準備禮物的師兄?
其實自打搬進宋延清的小院,她就已經隱隱發覺師兄在面對她和面對外人時態度的不同。面對師父、師叔甚至師兄,他從來都表現的非常恭敬;而對待師弟師妹,他的態度則是嚴肅認真、和藹可親,有時白初落甚至覺得他有些老態龍鐘、仙風道骨的感覺。
在東峰時,她也曾感嘆過師兄活得太累,一天到晚總要自持身份。
但現在,她才發現,在三界時師兄其實還是放松的,在他心里那些或是家人或是朋友或是自己的小輩。而來到這安鎮,成為了飛云會三界的領隊人,他才真正到了自持身份的境界,在外人面前一切的態度、動作都堪稱完美,連嘴角的弧度都變得如此耀眼。
白初落看著宋延清的笑,下意識用手擋了下,好像那笑容真的晃到了她的眼睛似的。
她上一世其實是有輕微社交障礙的,并不是自閉,只不過因為內心懼怕麻煩,擔心從自己嘴里出口的任何一句話無意中對別人或自己造成傷害,所以還不如不說。
面對完全陌生,以后絕對不再有交集的人她或許還能敞開心扉聊上一兩句。但凡見面可能超過兩次的人,她都會直接封閉自己。也正是因此,她上一世身邊幾乎沒有一個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窩在廚房中研究新菜式是她唯一紓解情緒的方式。
這輩子可能因著重活一世許多事看開了許多,也可能因為從小被師兄養大,社交上也放開了許多。
正是因為經歷過這些改變,她才更覺得現在的師兄有多么奪目。
或許這意氣風發的模樣才屬于他真實的一面,這樣想著,白初落心里卻莫名其妙涌起一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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