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靈簫吟嗤了一聲,道:“我還能不知道他倆已經……那個什么了,我是問你過程?怎么說的?什么時候的事??”
白烈一陣郁悶,他當初去找宋延清套近乎本來也是為了八卦這些事。兩個人都膩乎到那種程度了,明擺著肯定發生了什么事。
但一看宋延清的態度,竟然直接被帶到溝里,連八卦都進行不下去了。怪不得宋小子把這件事說的這么嚴肅,肯定一早就想好了對付他們八卦的對策。
看著還躍躍欲試想要一探究竟的靈簫吟,真是越看越煩躁,擺了擺手道:“想知道自己去問,我又不是你的傳話筒!”
說完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靈簫吟一臉莫名:這小孩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了呢。
但讓他自己去問,他也有些慫了。剛剛那一頓胡吃海塞已經快把他的肚皮撐爆了,現在聽到吃這個字他都覺得惡心。白初落總是反復揪著這件事不放,回頭一生氣在給他硬塞點什么進嘴里,估計他能直接吐她一臉……
就這么想了一會,他都忍不住有些想吐了。
為了自己的身體找想,更為了不迎接白初落更加龐勃的怒氣,他還是決定忍一忍,等自己沒有把柄的時候在去八卦。
反正八卦一直都在,又不會憑空消失,晚點問也不會影響它的新鮮度,頂多就是自己再多好奇一段時間罷了。
打定了主意,他也就不在往白初落身邊湊,放慢腳步,由小綠攙扶著慢慢晃回客棧。
一行人走回客棧,一同涌入白初落的房間。因為白初落跟天霸交代時說的是找靈簫吟幾人有事要說,所以他們都跟著走了進去。
但進門之后,幾人卻看到,白初落自顧自的將剛剛在店里買的吃食都打開,一個個攤平在桌上,當這種人的面若無其事的享用起來。
兩個人一只貓,白夜吃的瘋狂、白初落吃的歡暢、宋延清吃的斯文,總之沒有一人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梁修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沒吃飯呢,于是也加入了恰飯大軍。白初落只是在他第一次向桌上的吃食伸出手時看了他一眼,就默認他一起享用美味了。
小寒是被宋延清一路抱回來的,雖然已經吃飽,不在進食隊伍,但安安靜靜坐在一邊,場面看起來也算和諧。
白烈也是頓了一下后默默地坐到了小寒身旁,視線雖然還在桌子上,但眼神明顯沒有聚焦,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
現場最難受的就要數靈簫吟了,溜溜達達走回客棧這一路,他胃里的積食剛剛消化下去些,現在一看桌子上的大魚大肉、聞到油膩膩的味道,剛壓下去的東西仿佛又重新涌了上來,胃里翻江倒海一陣不舒服。
強忍了半天沒有忍住,在白烈落座后,他忽然捂住嘴巴跑了幾步,從屋內窗戶跳了出去。
這一下,白初落他們照舊吃著東西,沒怎么著,梁修卻是嚇了一跳舉著半只鴨腿,指著窗戶道:“他他他,沒事吧?這里可是二樓!!”
白初落連頭都沒有回,回答道:“又靈氣傍身,二層而已不會有事的。讓他去吐吧,每次都管不住自己的嘴,撐到不行才停下來,也該讓他長長記性。吃點不知節制的惡果。”
“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小綠有些不放心。
“去吧,等他吐的差不多了,給他吃顆這個。”白初落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拋給小綠,“多喝些水。”
小綠點頭,走了兩步也從窗戶飛了出去。
這下屋子里又只剩下白初落他們三個大人了。
她一進屋就開吃,的確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雖然她是真的餓了,才迫不及待想吃點什么。
但除此之外,剛剛在店里看到靈簫吟再一次被天霸帶的暴飲暴食就忍不住皺眉。
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吃飯并不是一件有助于修煉的事。食物里的雜質、毒素、污濁之氣都會增加修煉負擔,導致吸收到的靈氣過多的勇于消化,能用的卻少之又少。
雖然白初落教導過自己周圍的朋友包括靈簫吟一些吸收食物中靈氣方便代謝的方法,但不同的靈根能夠吸收的靈氣不同、能夠選擇的飲食也不同、烹飪的方法也會有所影響。
像是宋延清、沈之云、林澤柳等人,除了宋延清每次遇到新鮮美味的東西時都要嘗試一下方便學會以后再做,其余對不適應自己靈根食物都只是點到即止,常常便可,只專注與自己能夠吸收的食物,并且十分有節制。
靈簫吟卻不是,無論什么食物,只要好吃幾乎照單全收。白初落能理解他現在脫離靈氏、沒有修煉的壓力、負擔,所以隨心所欲的行為。
但總是這樣沒有節制,不但他修為會停滯不前,就連身體都會因此受不了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靈簫吟有些時候就像個小孩子,沒什么自律的習慣,想讓他知道節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先嘗試感受一下做壞事的后果。知道難受了,以后自會反省,不再做那些傻事。
因此,白初落進屋之后才有了那么一番行為。
吃撐的時候最不想聞到、看到的東西莫過于油膩膩的大肥肉了。哈哈!
至于要不要正面說教一下,直截了當的告訴靈簫吟讓他少吃點?那還是算了吧,大家都是百來歲的人了,還得教育怎么吃飯,說出去都覺得矯情。
靈簫吟掛著慘白的一張臉,整個身子壓在小綠身上幾乎是被小綠抱回來的時候,白初落幾人已經吃好喝好收拾好。
屋里的油紙包讓小二清理干凈,就連空氣都被白初落用了一個清身咒清理干凈,一點食物的味道都沒有留下。
靈簫吟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回來之前他還一直在忐忑,雖然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吐干凈了,腹部的不適感也緩解了很多,但誰知道他如果再聞見那該死的油膩味會不會還要跑出去接著吐。
白初落幾人若無其事的坐在屋里,看著兩人從大門走進來。
“坐下吧,我有事要說。”白初落沒有追問剛才怎么了的意思,見到他倆就伸手示意他們先坐。
小綠攙著靈簫吟走到桌子前坐好,白初落才繼續開口:“我們這次過來托魔鎮,本來是為了完成門內相助辟心谷的任務。但因為師兄身體的緣故,任務臨時撤銷交給了其他的同門師兄妹。現在師兄沒什么事了,辟心谷的納新大典后天才召開,所以我和師兄決定還是到辟心谷走一趟,不知你們意下如何?如果你們不想過去,也可以在托魔鎮等候,我們辦完事再回來與你們匯合一起回去。”
這番話主要還是說給靈簫吟和小綠聽的,白烈和小寒是白初落和宋延清的契約獸無論干什么肯定要跟他倆一起。
而梁修身為一個魔族,雖然沒有魔氣也覺不肯能光明正大到辟心谷的納新大典上湊熱鬧,現在留在這里,也就是因為不想那么早回去,坐著湊湊熱鬧罷了。
本以為靈簫吟聽完怎么也得琢磨一會,分析一下利弊才回答,沒想到白初落剛一說完他就立即開口了:“當然得去,這次過來不就是為的這什么納新大典,不去湊湊熱鬧怎么行?!”
快的讓人忍不住懷疑,白初落的話他到底過腦子了嘛?要不是他剛吐完,身子還軟的像沒骨頭一樣半依在小綠身上,光聽語氣還真聽不出來他的身體有多虛弱。
他說完,視線又轉向小綠,示意他快點回答,連白初落等人的視線也一同被他帶了過去。
小綠也點點頭,簡明扼要一句:“我也去。”
得到兩人的答復,白初落一拍板:“那就這么定了,我們收拾一下,即刻就出發吧,這幾天聚集在辟心谷的人數一定不少,早點過去還能多些時間安排。”
“可以。”“好的。”“嗯。”
其他幾人紛紛回應,起身就準備各回各屋,收拾東西去了。
“誒,誒,別走啊,你們走了我怎么辦?我的事呢,你不跟他們說一下我的事嘛?”梁修一看大家這就起身準備走人,估計他再晚說一會連房都退完了,連忙一手拉住白初落道。
“嗯?”白初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那表情完全是你怎么還在這里沒走。
梁修看的一臉郁悶,仔細回想一下,進屋之后白初落出了在他那吃的時候看過自己一眼,好像真的全程都沒往他的方向飄過。
好在,屋內還是有人給他面子的,比如與他咋呼等級差不多的靈簫吟:“你的事?你的什么事?”
梁修一見終于有人重視自己了,忙叭叭的開始講述自己心酸往事。
什么多大父母就不在了,什么自己含辛茹苦,又當爹又當媽的將妹妹天霸養大,什么魔族有多難管。
白初落也沒阻止,也沒站在旁邊聽,梁修的話剛起頭她就拉著宋延清進里屋收拾東西去了。
收拾完他們自己的東西,回來看梁修剛講到天霸長大喜歡離家出走跑到鎮上玩,自己有多么多莫擔心、怎么派人出去尋。當然這些事并不包括他穿越過來,以及自己身上沒有半點魔力的事。
雖然他很相信白初落,對于她身邊的人也愛屋及烏。
但穿越一事畢竟不屬于這個世界常識里存在的事件,連白初落都不一定跟他們說過,自己也沒必要上趕著去湊這個熱鬧。
沒有魔氣就更不能說了,魔族上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呢,越少人知道這件事,這件事被傳出去的風險就越小,自己就越安全,所以能不說還是不要說得好。
白初落完全是個例外,看到老鄉太激動,話匣子一打開就沒收住,什么都往外禿嚕。
于是她又帶上白烈和小寒到靈簫吟房間,將他們的東西也收拾好一并打包扔進儲物袋。
修士隨身都有儲物袋,所以說是收拾其實也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在把床鋪整理下看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統共用不了多久,回來梁修還在講。
白初落覺得沒意思,拿出了一瓶彈藥遞給宋延清囑咐他吃完打坐,有助于修復筋脈,自己則掏出瓜子一邊吃一邊聽梁修貧。
梁修這一貧,就貧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才把他這一輩子大概介紹完,開始談起正事。
“一個多月前,我們族內收集魂魄的陣法突然大面積癱瘓。癱瘓你懂吧,就是不能用了!”怕靈簫吟聽不懂他還特地換了一種說法解釋,顯然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忠實聽眾。
靈簫吟也很給面子一直認真聽著,與明顯只是表面擺出一副認真表情的小綠不同,靈簫吟一邊聽著還一邊時不時點頭符合表示自己的認真態度。
倆人之間氣氛一度十分融洽,看起來惺惺相惜仿佛互相找到了知音。
白初落忍不住撇了撇嘴,順手遞了一把瓜子給了拍自己肩膀要瓜子的白烈:“在想吃自己拿。”
白烈無所謂的抓起瓜子分了小寒一半,磕了起來。而白夜,自從吃飽了就一直窩在貴妃榻上睡大覺,連動都沒動過一下。
“我剛剛就說過靈魂對我們族人有多重要!沒靈魂魔族就沒辦法突破,就沒辦法變強大。那些大魔、小魔、長老、普通百姓,都得找我來要說法!各種施加壓力,那可是你們修真界的陣法,我哪兒有辦法啊?”
梁修扶額,一陣無奈,仿佛被人施壓就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一樣。
“那后來呢?你怎么解決的?”靈簫吟聽的真是津津有味,只問后續發展,若不是他剛吐完還沒徹底緩過勁來,估計也會找白初落討要一把瓜子。
只不過他與白出落目的不同,白初落是純粹覺得無聊想要打發時間,而他是聽的入迷嘴里就想嚼點什么,那種感覺可以參考看電影想吃爆米花,追劇想吃薯片~
他現在什么都吃不了,只能干巴巴的詢問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