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步南行

第182章:留守兒童

五一過后上班忙碌起來,奚南也很少能見到易鳴,倒是秦浩文休息的時候會過來找她們幾個聊會天。

奚南對他不冷不熱.她不敢和他熱絡啊,本來就遭人暗戀,這再一熱乎起來,不是更令人想入非非嗎!

男女之間,還是避嫌比較好.

奚南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回家繼續勤學苦練超級記憶法,她想在暑假來臨前,修煉到一定水準,春季網校的課程結束后,暑假開始請假不帶班,專程外出學習培訓,這只是她個人的想法,還沒有和易鳴提及.

自從上次直接拒絕,后來又間接的拒接過易鳴后,他就一直沒有打擾過她.甚至連個電話微信也沒有。

這到讓奚南內心偶爾飄過一絲恍惚.

這是怎么啦,明明是自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到有點戀戀不忘地情愫,這種情緒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人生才剛剛開始找到自我的感覺,還沒有登上自信的舞臺,實在不想受到任何的羈絆和牽制.

五一放假期間,尹振飛一直沒來補課,那幾日父親和弟弟來陽城,為了學區房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整日忙碌著,根本無暇顧這塊.這一停下來才想起,這孩子有陣子沒有見到了,還真是蠻記掛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五一外出了.

今日正常下班,奚南給吳大姐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尹振飛的情況,讓他得空過來補補課.

晚飯后,尹振飛過來補課.

奚南猛一見到尹振飛嚇了一跳,這孩子變化好大,本來身材很壯但明顯是屬于虛胖,不扎實的感覺,這一次見到,皮膚明顯黑了一個色度,整個人也結實健壯起來.

“你怎么啦,出去干苦力了”

尹振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奚老師,我去鄉下外婆家了.”

奚南明白過來.

“我聽周老師說,你最近變化比較大,我也看出來了,性格都改變蠻大,孺子可教也,繼續保持啊,不要讓你媽還是老師我操心了。”

尹振飛靦腆地低下頭來。

“老師我去了鄉下是體驗生活去的?”

“體驗生活?”奚南很訝異。

“對啊,不知道周老師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學校五月份有個話劇要上演,我們班想排一出留守兒童的劇,我報名了,五一放假期間,我央求媽媽把我送到外婆家,感受一下留守兒童的生活。”

這幾日,我都是和外婆村里面最貧窮的一戶人家,據說是最可憐的一個孩子叫二憨子,待在一起的.

我去了才知道他家不僅僅很窮,生活還很可憐.他跟他奶奶一起生活,但他奶奶是個瘸腿子,他小時候也生過病,治療好了,留下后遺癥,身體也是虛胖浮腫的,他的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見不著幾面,他爸會寄點錢回來給他和奶奶,但不穩定,聽說他爸爸好喝酒,一喝酒就容易丟失工作.

今天我去學校的話劇社團試境了,竟然順利通過初試,但老師說我太胖了,不符合留守兒童的形象.

我告訴老師:我去山里體驗生活了,并不是所有的留守兒童都面黃肌瘦的,也有虛胖的,比如二憨子,他就是因為生病藥物的后期反應.

還有一些孩子不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也是虛胖的,因為留守兒童一般都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不懂那些食物是健康的,都是買那些便宜的雞腿和肉鴨給他吃,以為那個又便宜又有營養,實際上那里面有很多激素,吃了以后孩子容易長胖。”

老師很認真地和我說:他考慮一下。

我們班孩子都不愿意演留守兒童,嫌棄那個角色,仿佛那就是一個不好的形象,誰要是演了,一是沒有生活體驗怕演砸了,二者如果演得好的話,將來在全校會被同學笑話,背后指指點點,被人認為,真的是可憐的留守兒童。

但我不在乎這些議論,我想演這個角色,我去體驗了生活,知道他們的生活狀態是什么樣子的。”

奚南連連稱贊.

“你還挺有思想的,這個劇不錯,可以參演,如果老師選了你的話,一定要好好演。你如果選上了我教你演,再幫你磨磨戲。”

“好啊,好啊,那謝謝奚老師了!”

梁安之和何月琴倆人早早地來探望林鳳枝。

林鳳枝見梁安之夫妻前來,肯定是思遠告訴他們老慕的事情了.見到往日的老朋友,感慨萬千.

梁安之面色紅潤,身體健朗,目前處于事業的巔峰期,而老慕卻在鬼門關前面徘徊,這樣的反差,讓人悲從中來。

何月琴比林鳳枝年長二歲,見妹妹未語淚先流,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妹妹,沒事的,老慕身體硬朗著呢,一定會清醒過來的,你給他一點時間。”

然后三人坐下來敘話。聊了一會慕盛海的病情,梁安之和何月琴勸慰林鳳之,表示一定盡全力幫助。

吳媽奉上茶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梁安之話鋒一轉,

“聽淑媛說,你們二十年前丟失的兒子回來了,簡直太神奇了,就是之前你那個準女婿易鳴,他真的是清云嗎?我之前就和老慕談過,很看好清云做我的接班人,誰也沒有料到后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過,清云也好,易鳴也罷,都是最優秀的。”

何月琴也是噓唏不已,“真是有緣分,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林鳳枝猛然醒悟過來,梁安之夫妻過來探望她的目的,原來不是老慕,而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突然感覺一陣心酸,老慕啊,老慕,你一定要挺住,你的親生兒子回來了,他等著你清醒過來喊您一聲爸爸呢。

梁安之見林鳳枝沉默不語,試探性地追問道,

“易鳴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去的事情?”

“哎,不瞞你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心力憔悴的,這清云回來的又特別突然,一時之間連我都接受不了,老是擔憂是一場夢,怕夢醒了他又再度消失。”林鳳枝說的言辭懇切,毫無推諉之意。

何月琴面色微滯,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連他丟失那段時間的情況都沒敢問,怕觸碰他之前的傷心事,四歲多點大的孩子,記憶可能依稀會有一些,但也許全部忘記了,這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