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尋常族人,有沒有兒女活著都一樣,因為便是有,那也不認識不知道是誰,自然也談不上什么牽絆。
再者,星科的人還真沒幾個把兒女放心上的。
不過在育嬰間的工作的族人又有些不一樣了,因為工作優勢,他們很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哪個的。涼薄的人或許不放在心上,但重感情的說不準心里一直惦記著。
家族安排工作也會看適應性的,能長久在育嬰間待的人,往往對孩子都比較有耐心,是談不上涼薄的。
若非如此,里達也打聽不到彤媽媽和卉媽媽的兒女都死光了的消了。
里達抓這兩人是打算讓她們留在天梯樹幫著照顧孩子的,雖說天梯樹這邊四面都是汪洋大海,還有大海龜監視,想逃也逃不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是她們能夠自愿留下,那就更好了。
育嬰間那邊不是沒有更年輕的族人,不過年輕人更加不可控,里達考慮之后還是綁了兩個年紀大的。
反正也就如今一時需要她們,等過個十年八年,大孩子就能照顧后面的弟弟妹妹了。
——反正他是不會讓卷卷的傳承之血跟別的男人結合的。
等知道里達把她們抓來就是為了幫他養孩子,彤媽媽和卉媽媽紛紛松了口氣。
她們倒也沒有多想,事實上,在星科內部,就有很多族人對于族中培養孩子的方式有異議,只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就沒有人偷偷自己養孩子了。對此,族中管得也不嚴,畢竟將孩子養在外面,真心不容易,說不好一個不注意就死在天降中了。
她們只是有些擔憂天梯樹這邊遇上天降怎么辦,不為別的,她們也得為自己的小命考慮啊。
里達將兩人帶到自己挖好的樹洞里,“這地方應該還缺不少東西,你們跟我說,我會去采購。”
他挖的樹洞不小,還特意挖了套洞,就是大洞套小洞的規格,剛好一個小洞里面放一個胎胞,等孩子出生,初期也可以住在小洞里。
至于等長大以后的安排,卻是只能慢慢來了。
“里達大人……我們需要調制營養液,那樣胎胞才能得到充足的營養,不至于出生后夭折。”說到最后一句,彤媽媽的聲音不由越來越小。
里達倒沒有在意,只是道:“需要什么開個單子,我會盡快送來。”
他還是有點常識的,知道尋常胎胞即便沒有營養液也能順利出世,只不過花費的時間長一點,但擁有星率和星科兩大家族血脈的胎胞卻不行,需要更多的營養,尤其是到后期,尤其重要。
等彤媽媽和卉媽媽將寫好的單子給里達,他將六個胎胞留下,就打算走人了。
卉媽媽抽了抽嘴角,連忙拉住他道:“里達大人……您是不是給我們留一些糧食?”
里達頓時愣住,說實話,他還真把這一茬給忘了。
或者說他認為糧食問題,她們自己應該能夠解決。
然而再一想,他就明白了,這兩人是在育嬰間工作的,十有八九身體并沒有得到過淬煉。
也就是說,她們的身體就比尋常人好一些,身手略敏捷一些,但想要在天梯樹上上上下下是不可能的。
就更別說是自己找可以吃的野果野菜,捕蝦釣魚了。
不止是她們,便是以后孩子在天梯樹上面活動也是個問題,總不能一直拘著他們。
這樣想著,里達索性下海弄了一條大海魚丟給她們道:“你們先吃著,等過幾天我在給你們送糧食。”
完了,他又丟下一把小刀和一塊打火石,就拍拍屁股離開了,留下彤媽媽和卉媽媽面面相覷。
不是不氣,也不是不惱,但兩人還真不敢違抗里達。
另一邊,到了早上,卷卷也迎來了眾人的詢問。
“傳承之血還在嗎?”秀城開口問道。
卷卷搖頭,“沒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雄城問道。
卷卷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其實也不太清楚,當時我確實察覺到有人進入小樹林,但對方的動作太快,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把我打暈了。”
不是她有意隱瞞,而是……若她沒有猜錯,里達以后估計還會來搶她的傳承之血。而她作為一個輔助型星之子,還真防不住他。
等到次數多了,被人議論開來……她的傳承之血被對面的黑皮盯上和被里達單獨一個人盯上,那可是兩回事。
要是后者,說不準族長會把她叫回去關在潤玉城。
但即便如此,次數多了,家族恐怕也不會一點行動都沒有,也不知道里達是怎樣的想法。
卷卷心下微微嘆息。
里達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了,他想到的辦法簡單粗暴但卻有效——只要他在前線使勁地搞破壞,星率就只能把卷卷給放出來。
——然而,卷卷沒把他說出來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因為芳和全方位的奚落和嘲笑,雖然最后達成了目的,但回到紫雷城的賽特還是萬般地不爽。
不爽之下,他就開始找事了。
“里達還在天澗?”沒記錯的話這人之前說要去天澗的。
一旁幫他整理文書的族人一愣,找人問了下才道:“他說是去天澗了,但是天澗那邊說沒看到他。”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育嬰間那邊有兩個工作人員失蹤了。”
“育嬰間?”賽特皺眉。
沉吟許久,他開口道:“我記得上次他去天梯樹是和人結伴的,是誰來著?”
“是奇駿。”一旁的族人道:“后來他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倒是里達在那里留了一段時間。”
賽特輕敲了一下桌面,“你去把那個奇駿叫過來。”
奇駿剛好出任務,自然不可能立刻過來。
賽特是在幾天后才見到奇駿,他也沒繞彎子,直接問道:“你跟里達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啊?”奇駿愣了,他摸了摸腦袋道:“好像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
賽特不信,他直覺里達又在鬧幺蛾子了。想了想,他道:“你們一路說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