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將士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蘭茝的這一招是故意讓敵軍掉以輕心。原本東齊軍是被南梁所敗才退守東臨的,自然不會出動發兵攻打東齊,只得等駐守在淮水的士兵攻打泗水城時才出兵奪回淮水城。
若是他們并不攻打泗水,東齊軍就會前來攻城,只要到了這陸地之上,他們就無須忌諱這水戰斗了。
“但是,這樣我們依舊沒法攻下東臨城阿?”黑鷹軍步兵營副將魏涇河不解的詢問道。
蘭茝還未做出什么解釋,嬴邢便開口對他道:“若是不引蛇出洞,我們只怕連打敗對方的機會都沒用,遑論攻下這淮水城。”
既嬴邢都如此說了,眾將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異議的。
經過這一回,他們再次對蘭茝改觀,稱她不愧是皇室中人,又在朝為官,這其中的算計倒是比他們這些武將高深了不止一星半點。
見眾人再無異議,蘭茝這才道:“接下來,我們便是要按兵不動,該操練的操練,該屯糧的屯糧,只待對方來攻打我們。”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覺得這個計策并不任何不妥之處,但是行軍多年,倒是第一次聽說有哪個軍隊是等著敵軍上門攻打自己的。
“是。”
“易副將。”蘭茝的目光有落在易山海的身上。
“末將在!”易山海出列。
“經過這幾次戰役,弓箭營折損了不少弓箭手,你接下來的工作便是再從各營中挑選善射者,重組弓箭營,其他各營副將全力配合。”
“是。”帳中四位副將同時應聲。
“若無異議,爾等便先退下吧。”
眾人齊齊拱手退出了帳外,可一到營帳之外他們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老周阿,我這心里終究是沒底啊。”步兵副將魏涇河說道。
偵察營副將周橫衍附議道:“那嵇子儀與福喜二人如今雖暫時歸我營中,但是他們是越過我直接對將軍匯報的這軍情,我也不敢判定這樣做是否真的萬無一失,但是虎威將軍都這么說了,應是沒有問題吧。”
雖然他們心中已認可了蘭茝的能力,但她在這群男子眼中終究是一介女流,不如嬴邢那般讓人信任,只要她行差踏錯一步便會被問責,再加上她這樣的容貌,指不定會如蔓姬一般,被梁國學子口誅筆伐,成了這禍國妖姬。
便是她想出了什么計策,這些人也忍不住要懷疑一番。
“我只記得我們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三兩下就被將軍說服了,善謀者太過可怕。”騎兵營的副將呂春秋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弓箭營副將易山海哼了一聲道:“不止是引蛇出洞,還是我軍坐以待斃。”說罷他便不再參與他們的討論先行離開了。
“這老易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周橫衍無奈的搖頭道。
“這戰再打下去,他那弓箭營都快成空營了,他能不生氣嗎。好在將軍已下令重組弓箭營了。”魏涇河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走吧走吧。”
主帳之內,蘭茝聽著帳外的議論之聲,對身邊的嬴邢道:“看來,他們雖認可了我的能力,但是今日若不是你,他們只怕沒有這么容易認可這個計策。我終究還是沒有做到讓他們信任你這般信任我。”
嬴邢看著她道:“想讓這群武將真心誠意的服眾一位女子,只怕你得將他們打服氣了,就如當日打敗我一樣。”
聽了他的話蘭茝不由失笑,如今真是兩軍交戰時刻,她自然不會為了提高自己在軍中的威信而將這些武將們一個個拎出來打一頓。
“目前,我能做的便是讓東齊軍來犯之時,確保淮水城萬無一失。雖然方才對他們說是按兵不動,但是我軍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斃,還是要想出奇制勝之策才是。”
聽了她的話,嬴邢不由的開口說道:“你雖是軍中主將,但我更覺得你像一位軍事,這行軍打戰一事到了你手中倒與朝中的權謀之爭無疑,如今看這位燁王的行軍風格,倒是與你頗為相像。”
嬴邢的話讓蘭茝一怔,而后笑著對他道:“兵者,詭道也。”
自這次帳中議事之后,蘭茝便極少出過主帳,無人知道他在營中做些什么。
只有在弓箭營在各營之中重組弓箭手時,眾人才見到了她。但也沒有多說什么話,只是嘆了一口氣道:“這批弓箭手的實力遠不如當初的,弓箭營擴為一千人吧。”
這話讓弓箭營副將易山海又是憤慨,又是欣喜。
憤慨的是蘭茝這話是戳到了他的痛處,從前的那些弓箭手個個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如今雖重組弓箭營,但人終究是這批人,都是從前挑剩下的,比起以前的人自然相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欣喜的是,弓箭營人數擴為一千人,讓他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不過這段時日他們無須作戰,若是他將這些人稍加訓練一番,應當能提高水準。
過了這一天之后,蘭茝再次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無人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只知道她每日指揮她的這些親兵鴻燕軍們到淮水城與月牙城交界的叢林之中砍伐樹木,又讓他們運回這運營之中,倒是驚呆了黑鷹軍的眾將士們。
有好奇者上前詢問他們究竟在做些什么,奈何這些鴻雁軍俱是一臉迷茫之色,一問三不知,將軍叫他們做什么,他們便做什么了。
對于鴻燕軍的這一番解釋,黑鷹軍眾將士實在是無語。
此刻的蘭茝正在全神貫注的研究楚瞻送給她的這支袖箭,但她研究了數日都無法根據這支袖箭的原理做出她理想中的弓箭。
“看來只有拆了這支袖箭才能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毫無歉疚之心的對遠方的楚瞻說了一句對不住,就開始拆起這支袖箭來。
很快,這袖箭便被她拆得七零八落,她又試圖將他們重組,不過卻無法再復原了。她又對著遠方得楚瞻說了一句對不住。
不過這么一拆,她倒是有了新的想法,又拿起桌案上的筆對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她根據拆下來的袖箭衍生出了新的想法,畫了許多張零部件的手稿,走出帳外對正在伐木的鴻燕軍的將士們道:“你們根據上面這些圖型及尺寸將這木條伐成這些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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