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原以為自己不過是不會這些樂器罷了,可聽了慕生尋吹笛,才知道什么叫做折磨。
一大批弟子紛紛捂著耳朵離去。就連沈嬌都一臉幽怨,遲遲不敢靠近慕生尋。
“也難為慕師侄了。”
時笙苦笑著搖頭道:“六室課業,慕師侄已完成五室考核,且尤為優異,唯有這樂室,他遲遲未能學成。”
程昭昭暗道,就剛剛那樣的笛聲,恐怕不是沒學成這樣簡單。
簡直是一竅不通。
“慕師侄也極少來樂室,算上今日這次,我也只見過他三回。”時笙說著看向程昭昭:“我可不希望你再成為他這樣。”
“我會好好學的。”程昭昭作乖巧狀。
時笙道:“閑暇之時,你就尋這些師兄師妹們指導你一番,下回再來,我希望你別再如方才那般了。”
程昭昭點頭,環顧空了大半的樂室,將目光鎖定在一人身上。
有了。
程昭昭來到趙元朗身邊,道:“不知趙師兄可會彈琴?”
“略懂一二。”趙元朗說著謙虛,可神情卻有些自得。
“那趙師兄可否教我?”
趙元朗再次吃驚:“你確定要跟師兄學?”
“自然,還望師兄到時候莫要嫌棄才好。”程昭昭笑得燦爛。
“那好,師妹想要練琴盡管來找我。”趙元朗揮動扇子,一派風流。
“元朗哥哥,你也教教我嘛。”
趙元朗看了沈嬌一眼:“你方才不是說都會了嗎?”
“我,可我覺得師兄你技高一籌,想要師兄多多指教嘛。”沈嬌拉著趙元朗胳臂一個勁的撒嬌。
“讓她一起吧,人多熱鬧。”程昭昭笑得和善。
“切,要你管。”沈嬌瞥了程昭昭一眼。
趙元朗心中喜悅,滿口答應。
只是接下來的幾日,趙元朗就覺得答應程昭昭這個要求簡直是最最后悔的決定。
程昭昭彈琴簡直堪比魔音。
聞之四肢僵硬,五臟皆沸,整個人仿佛受到了無形的精神攻擊。
沈嬌早在第一日陪練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元朗硬著頭皮教程昭昭,每每想讓她放棄時,總被她無辜的眼神打敗,弄得苦不堪言。
“趙師兄,今日多謝了,我明日再來。”
趙元朗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蒼白著臉道:“師,師妹,明日師兄還有課業……”
“那我等你課業結束。”
“……”趙元朗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程昭昭笑著與之告別,腳步挺快的出了門,直到出了匯仙殿她才捧腹大笑起來。
想必,今后趙元朗再遇到她都避之不及了。
不過,她的音律難道真的有這么無可救藥?
程昭昭不信這個邪,當下又去找了常樂。
直到常樂怒氣沖沖的將她趕出了住處,她才覺得或許樂室一課,她也要完蛋了。
回到竹樓之后,程昭昭還不死心,不過她想到了一人,當下道:“君歆,君歆,你在嗎?”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程昭昭又進了識海。
但見君歆端坐識海中央,見她來了才睜眼。
“你找本君何事?”
程昭昭剛想開口,就聽君歆道:“如若是教你彈琴一事,大可免彈。”
認識了這么久,君歆一向都是溫婉待人,還是第一次聽她這樣義正言辭的拒絕。
“真的……有那么難聽?”
君歆目光真摯:“自你在樂室內彈奏,本君就封了識海,才得以免受荼毒。”
荼——毒。
“好,好吧。那我最近不練琴了,你不用封識海。”
程昭昭退出了識海,嘆了一口氣。
樂室受挫,程昭昭便在其他課業上找補回,當下進入書房,努力練字。
仙途茫茫,其歲悠悠。不知不覺已春來秋去,入了冬藏。
天氣極寒,東嶺各處也到處可見白雪皚皚。
蒼劍派有護山大陣相護,常年四季如春,只是遙看指天峰,還能見峰上白茫茫一片。
蒼劍派任務堂這日召集門中弟子齊聚一堂。
“昭昭啊,不知出了什么事,門中可少有這樣大張旗鼓的召集我們。”常樂好奇不已。
程昭昭打了一個噴嚏,不知道又是誰在背后說她壞話。
明故執事揚聲道:“今日召各位來此,則是有要事相告。”
弟子們皆安靜下來。
明故執事繼續道:“如今已入冬藏,寒氣自北至南而來,門中弟子多為懶怠,躲在門派里不出去。
本門為了讓門下弟子了解更多天楚的風土人情,也時常帶領門下弟子四處游歷,前段時間麒逢首座便帶了你們師兄師姐們去了趟西極,所獲頗多。
當然門派也邀請了各大門派前來參觀。北淵鴻鵠派自然也在此受邀之中。
三日之后,便有一行鴻鵠派精英弟子來此,爾等若是遇見可要好生招待,盡盡地主之誼。”
“哇,鴻鵠派的弟子,不知能否看到傳說中機甲傀儡?”
“機甲傀儡那有什么,只有有靈石,你也能在坊市買的著。”
“那怎么能一樣?鴻鵠派的機甲術可是一絕。”
弟子們議論紛紛。
明故執事又道:“你們若是有興趣,屆時也可與之切磋一番,只是切不可魯莽行事。”
弟子們齊聲應是。
見弟子們雀躍,明故執事又道:“還有一點,本執事要事前提醒你們。鴻鵠派不止機甲傀儡冠絕,門中更有妖修弟子。若是此次他們同行,你們見到了可別大驚小怪,失了禮數。”
聞言,弟子們更是熱鬧非凡。
“妖修弟子!對了北淵海域還是妖修盤踞之地,鴻鵠派招收妖修弟子也是大勢所趨。”常樂很興奮道:“不知道有沒有鮫人,我可聽說雪域里的鮫人各個都是絕世之姿。”
同樣的想到妖修,大多弟子們也都想到了傳說中的雪域鮫人,他們可是雪域里最為神秘的妖修。
“常樂,快擦擦你的口水。”程昭昭道。
常樂忙抹了一把嘴:“哪有口水,昭昭你又取笑我。”
自從對慕生尋失了傾慕之心之后,常樂是在不斷尋找下一個目標,惹得程昭昭好笑不已。
明故執事又給他們普及了一些有關北淵修士的生活習性,便讓弟子們散去。
“昭昭,一會你是去禮室嗎?”
程昭昭點頭。
“那正好,我和你一起。”
程昭昭奇道:“你昨日不是說去樂室嗎?”
聞言,常樂嘆了一口氣,道:“時笙師叔今日來不了。聽說她一位很要好的師兄外出歷練的時候隕落了。”
“李師叔?”程昭昭愕然,那位師叔她見過好幾次。
經常看到他和時笙師叔出雙入對,儼然是一對璧人。
常樂點點頭:“聽說同去的幾位師叔都受了重傷,如今還在靈植堂救治呢。”
“世事無常。”程昭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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