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劉胖子那買的抷土珠子,蒼劍派的這些弟子再不用費力去驅散圍聚過來的死氣。
大家圍坐成一個圈,就能極大限度的呈現一個可活動的空間。
此時,眾弟子都在稍事休息。
劉胖子和程昭昭坐在一起,傳音道:‘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我們怎么脫身?’
劉胖子自然是沒有打算帶著蒼劍派這群弟子去的。
程昭昭起身:‘直接走便是。’
“啊?”
見到程昭昭起身,身邊的常樂忙不安的問道:“昭昭,你去哪?”
程昭昭道:“有顧師兄他們保護,你呆在這里很安全。”
聞言,常樂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
出于禮貌,程昭昭只是和顧岐寧打了個招呼,就和劉胖子徑直離去。
顧岐寧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邊的一個弟子道:“顧師兄,他們好似對這里很熟悉。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如果他們想讓我等前去,必然會開口。可現在看來,他們自有安排。我等這般跟隨,非君子所為。”顧岐寧道。
那弟子默然。
顧岐寧又道:“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我們就繼續出發,或許前面還有什么機緣等著大家。”
說著帶著眾人朝一個方向行去。
等程昭昭和劉胖子重新找到那座石橋的時候,卻發現石橋底下還有修士。
劉胖子心急不已,忙沖了過去。
瞬間石橋底下一道凌冽的劍氣劈了出來。
劉胖子靈活的閃避,從儲物袋中丟出數張靈符。
“住手,是自己人。”程昭昭喊道。
靈符已出,橋洞底下瞬間化作火海。
劉胖子聞言,忙道:“哎喲喲,你不早說。”
于是再丟出幾張水靈符,將橋洞底下的火焰統統多熄滅。
程昭昭快速走了進去,就見謝瀲墨護著一人避在一處角落。
“謝師兄,你沒事吧?”
謝瀲墨沉著臉,讓開身子,就見葉一舟蒼白著臉倒在地上,而他的前胸法衣碎裂,有一個巨大的刀疤。
“是那些魔物!”程昭昭道。
謝瀲墨點頭。
“讓我看看?”
劉胖子剛一靠近,迎來的就是謝瀲墨的一柄靈劍,阻止了他的靠近。
程昭昭忙道:“謝師兄,我看一舟他這個樣子,身上很可能也沾染了魔氣。這是我朋友,他能驅除魔氣。”
聞言,謝瀲墨看了劉胖子一眼收回靈劍。
劉胖子當下退開幾步道:“嘿嘿,剛才想看你不給看,現在我還沒這心情看了。”
“劉胖……”
劉胖子打斷程昭昭的話,道:“昭昭你看子時快到了。”
謝瀲墨渾身一寒,沉著臉,一步步走向劉胖子。
“哎哎,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怕你。大不了重新打過……”劉胖子說著一步步后退。
謝瀲墨揚起劍,嚇得劉胖子捏了一把靈符就要擲出。
卻見謝瀲墨突然將他的靈劍遞了出來,道:“道友若是惱了,要殺要砍隨你。”
劉胖子不解:“我,我干嘛要殺你?”
“道友若是惱了,要殺要砍隨你。”那柄鋒利的靈劍離劉胖子又近了一步。
“我沒有要殺你。”劉胖子又退了一步。
謝瀲墨僵持著不動。
劉胖子忙彎腰從劍底下鉆了過來,來到程昭昭身邊:“你這謝師兄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他在像你賠禮道歉。”程昭昭說著看了謝瀲墨一眼。
他俊朗的面容不變,這是眼眸微微一動。
劉胖子乍舌:“有他這么賠禮道歉的?他看我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我。”
“他只是關心一舟的傷勢。不然你原諒謝師兄?大發慈悲的替一舟消除魔氣?”程昭昭道。
“還請道友相助。”謝瀲墨轉過身來,保持著遞劍的姿勢道。
“啊呀,怕了你了。”劉胖子紅了臉,忙轉身蹲了下來。
見謝瀲墨還僵持著,程昭昭上前道:“謝師兄,劉胖他這人最是和氣,都是誤會,你不必如此。”
謝瀲墨對著程昭昭一拱手,當下收起靈劍,來到他們身邊。
和之前一樣,劉胖用黑色笛子給葉一舟驅散了體內的魔氣。
直到葉一舟悠悠轉醒,謝瀲墨僵硬的身體才緩和下來。……
‘再有一會就子時了,他們在這,怎么辦?’劉胖子傳音道。
程昭昭想了想道:‘不然,我讓他們離開?’
‘那還是別,這么做也太刻意了。相逢即是有緣,說不定這里的寶貝與他們有緣。’劉胖子說著也不再遮遮掩掩,徑直跑到石瞳底下仔細盯著。
“劉胖,其實你是一個佛修吧,張口閉口都是緣分。”程昭昭道。
劉胖子嘿嘿一笑:“你怎么不夸贊我為人豁達。”
“子時到了。”程昭昭道。
兩人緊緊盯著石瞳,可是這石瞳卻一點都沒有變化。
“咯咯!”
橋上的千里發出喊聲。
程昭昭當即就沖出了石洞,但見石橋上的十二根石柱燈臺統統都亮了。柔和的光暈將石橋照亮,也就在這時,他們發現這座石橋變了樣。
石橋有些虛幻,仿佛是沉浸在水中的倒影,石橋上的千里稍一動彈,它周遭就開始扭曲。
四周的死氣仿佛潮水般褪去,讓整座石橋現出全貌。
石橋兩側的石柱燈臺已然變換,上首都現出一只只豎起的石瞳。
石瞳眸轉,皆望向石橋橋面最中央的位置。
“入口在那!”
劉胖子指著石橋正上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束,當即沖了上去。他的身影沒入其中,一陣扭曲就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程昭昭注意到石橋兩側的燈臺滅了一盞。
“千里,你先進去。”
看著千里也同樣消失在光影里,果然,那滅了的燈臺相對的那盞也瞬間熄滅。
如此說來,或許十二盞燈臺全部熄滅,就再進不來這光束了。
程昭昭不再多想,跨入光束。
橋洞底下的葉一舟吃力的站起身來,道:“謝師兄,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的傷?”
“我的傷已無大礙。若是因我的傷勢使得謝師兄你錯過了機緣,我心難安。”說著徑直走出了橋洞。
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謝瀲墨扶著,一同上了石橋頂部的光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