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聽說他還專門到了鼎丹派叫囂,差點沒被人打死。那之后,棲遲就銷聲匿跡了。
不過我猜啊,他多半是死在鼎丹派修士手里了。”
“他沒死。”
“咦?”程昭昭和通靈士都望向了說話的凌百痕。
凌百痕道:“十年前,有人在西極見過他。”
“十年前,不可能啊?”通靈士喃喃。
程昭昭聽得分明:“怎么不可能?”
通靈士忙回神,搖頭道:“我是說,這樣的消息,通靈錄上什么會沒有記載,真是失職啊失職。”
“通靈錄又非天下萬事皆知。”
程昭昭話音剛落,通靈士就拿出一紙一筆在一旁唰唰唰快速寫了幾筆。
“你寫什么?”通靈士頭也不抬道:“某年某月某日,有一女修程昭昭,質疑通靈錄并非天下萬事皆知……”
程昭昭當下丟了一個火球過去,瞬間將他手上的紙和筆都燒了個干凈。
“你還敢——”
程昭昭先聲奪人:“我這是讓你回頭是岸。通靈錄要是都你這樣什么亂七八糟的都寫,恐怕早就要在天楚被除名了。”
說著程昭昭話鋒一轉:“話說蒼劍派的《鷹擊長空》就很不錯。你聽說過了嗎?”
“哦,就是那個那個——”通靈士眼睛一亮。
“是啊,就是那個。你可有看?”
“當然,這可是從蒼劍派里流傳出來的,許多東嶺修士都會看的。”
“我還有最新的一冊,你可要看?”
“好啊,好啊。”
程昭昭當下取出一冊,而后對身側的凌百痕笑了笑。
通靈士埋頭飛快的看著《鷹擊長空》,看得捧腹大笑。翻到最后一頁時,通靈士才道:“哈哈,這么快就看完了,還有嗎?還有——”
抬頭的通靈士突然一怔,連忙環顧四周:“人呢?”
幾日之后,程昭昭和凌百痕在散修盟里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又尋到了位于散修盟北面原本該有石堡的位置。
因為他們懷疑之前出現古剎幻境的那座古堡,并非宮驍塵他們所在的那一座。
散修盟四方共有八座一模一樣的石堡,這些石堡或許除了那些明面上已知的作用之外,還有一些別的什么聯系。
眼前這個方位的石堡已不復存在,入眼可見的只是一片猩紅的巖漿。
在古剎幻境之中,她是親眼見過祭煉血池的威力,所到之處便是一片鼎沸,就好似這眼前滾滾的巖漿,能讓那些修士瞬間被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無比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帶著令人窒息的火焰氣息,這是過了多少年,這地方居然還是這樣。
程昭昭側首看了一眼凌百痕。
看到這片巖漿的凌百痕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笑意。
程昭昭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道:“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凌百痕有些不解:“這不是你我一同商議來的嗎?”
他們拋下了通靈士之后就直接按著地圖上所示,去尋找石堡的所在。
“我不是說巖漿,而是散修盟。”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程昭昭懶懶的道:“只是覺得已經到了目的地,你該說出原因了吧?”
看似一時興起的逃離奇芳閣,可為何會想著帶她們倆來散修盟?
凌百痕低頭看她,有些郁悶的揉了揉眉間,道:“我覺得在東嶺,你是一個可以相交的朋友。”
“你既說是朋友,那朋友之間就該坦誠。”程昭昭的眼底倒映的都是通紅的巖漿,緊了緊手里的靈劍。
凌百痕沉默,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絲紅芒閃動。
程昭昭道:“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對么?”
凌百痕沒有否認,道:“你的畫像貼的滿城都是,想不知道都難。”
蒼劍派,程昭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修,卻成了西山城家喻戶曉的存在。
聞言,程昭昭倒是不知作何想法。
所以很多進入奇芳閣的修士都知道她是誰,也都知道蒼劍派正在尋找她。
可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去通知蒼劍派。
到底是因為這西山城太過偏遠,讓這些修士感受不到蒼劍派的威儀,還是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她又突然想到殷若對凌百痕總是刻意的保持著距離,也并無過多的交流,程昭昭又問道:“你和殷若在之前就認識?”
凌百痕輕笑:“這你就猜錯了,在這之前我從未見過她,不過只是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跡。”
“什么事?”
這時,他們身后殷若的聲音破空而來:“我的事,不必從旁人口中說出。”
“你……”
程昭昭回首,就見殷若站在一塊焦石上,身旁沒有濯的身影,不過想也知道他此時定然隱身了。
程昭昭對著她點點頭:“愿聞其詳。”
殷若沒想到當場撞破兩人私下里討論她,可程昭昭半點尷尬也無,還當面追問,道:“你這么想知道,不如有空去西極走走。”
這么說來,殷若的事情在西極很出名?
“好吧,那就之后再說,對了,你到了這里,那其他人呢?”程昭昭的神識范圍內也并不見其他修士。
殷若道:“他們現在估計還在那處古堡里,怎么,這里出力的還不夠?”這話卻是對著凌百痕說的。
“怎會,有兩位仙子,外加濯道友,足矣。”
卻原來程昭昭他們兩人消失在古堡以后,那個帶斗笠的修士就在里面找到了一處傳送陣。
陸妍、老磨和殷若等人都入了傳送陣。
而他們也見到了傳說中那個滿是寶物的大殿。
大殿內的寶物還有很多,卻有諸多限制。
殷若在這期間也不知道是觸碰了什么機關,被丟出了大殿,而接到凌百痕傳音符的她就立即朝這處趕來。
程昭昭自然也沒有不識趣的詢問她究竟在里面得了什么好東西。
“那就開始吧。”殷若已是做好了準備。
程昭昭看一眼殷若又看了一眼凌百痕:“你們就這么確定這處巖漿之地,還能存著什么寶貝?”
凌百痕道:“我已經感覺到了。”
殷若嗤笑一聲:“果然你是有備而來。不然誰會放著好好的……”
她說著又突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