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劉胖子頓時不樂意了:“雖說我是因為身份跟他結拜,可既已結拜,我劉胖就會將他視作親兄弟一般對待,往后他的事就是我劉胖的事。我會好好待他的!”
見劉胖目光真摯,不似作偽,程昭昭才道:“這才差不多。”
不過最后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劉胖子以為程昭昭只是擔心自己是在糊弄云祥,笑著道:
“昭昭,你就放心吧,我等下就帶他去神鷹城好好逛逛。你不知道他一個佛修,兩袖清風,簡直是個苦行僧。連塊入城繳納的靈石都沒有,就算來自凈塵寺,那過得也太磕磣了。
往后有我在,我一定讓他出入自由,想干嘛干嘛。”
程昭昭起身:“行吧,你就好好招待云小師父吧,我先走了。”
“你不一起嗎?”劉胖子詫異道。
“不了,我還有事。”
“咱們可是好不容易再相見的。”劉胖子一臉委屈。
程昭昭道:“我是真有事,任寶閣的大小姐還等著我去赴約呢。”
劉胖子突然瞪大眼:“你說誰?”
“我說,任寶閣的大小姐——劉妱財。”
“任寶閣今日好大的架勢,這是在做什么?”
“聽說是劉仙子要邀請什么人,你看看那張炫麒椅,那可是上回神鷹城拍賣會上,花家爭搶著要買的東西,結果還是到了劉家手里。”
“她連這個都拿出來,是要招待誰?”
任寶閣外來往的修士都駐足觀望,歷來賓客云集的任寶閣今日掛了塊‘休’的牌子,卻敞開了大門,讓里面的布局一覽無余。
程昭昭從人群中擠過,站在任寶閣大門口低頭看了一眼劉胖子在她臨出門前遞出來的一塊麒麟狀的令牌。
‘要是劉家敢對你不利,你就盡管拿這塊牌子拍死他們!’
劉胖子的話猶然在耳,程昭昭笑笑將令牌收好,才在眾修們驚愕的目光中,步入任寶閣。
才剛一進入,任寶閣的小二就已通知了內堂。
劉妱財緩步而出:“程仙子,如期而至,不勝感激。”
“盛情難卻。不知今日劉仙子找我來,所為何事?”
劉妱財指著那張擺在任寶閣中央的炫麒椅,道:“程仙子請坐。”
程昭昭打量了那椅子一眼,道:“這椅子可不好坐。”
炫麒椅據說是尋了西極彩石谷之中最堅硬的金剛精石,注入火獸麒麟血,用上古手法煉制數載,耗費煉制者數十年修為也未必能成其一。
而一旦煉成,此椅自帶火屬性,火靈根修士只要坐在上面,就能吸納源源不斷的火靈氣,對修為增長百利而無一害。
只不過既是火屬性,那么其他如水、木靈根的修士坐了,就會烈火灼心,如坐針氈。
劉妱財淡淡道:“程仙子可是不敢?”
“為何不敢?”
程昭昭卻是不怕她激,徑直坐在了炫麒椅上,不得不說一入座,從下方就傳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令程昭昭覺得很是舒適。
劉妱財見程昭昭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眼中閃過詫異,卻只是一瞬,就道:“程仙子,今日請你來,是要為我那不懂事的弟弟向仙子賠禮致歉。”
話音一落,內堂里的劉進寶就突然撲了出來。
他此時臉色很是不佳,憤恨的沖內堂里叫囂道:“牛掌柜你敢推我!”
“進寶!”劉妱財沉了臉。
劉進寶一哆嗦,走近程昭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錦盒,沒好氣道:“程仙子是吧,這是我劉進寶給你的賠禮的,還望收下。”
程昭昭徑直接過,拿開錦盒的瞬間,外面就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是一只形如珊瑚的赤血簪子,簪子表面很是光滑,觸手灼熱,這種氣息和底下這把炫麒椅有些相似。
劉進寶道:“這是火獸麒麟角煉制而成,如今整個天楚就只有兩支,一支在遂陽派掌門夫人那,這支就便宜你了!”
劉進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只簪子,程昭昭可以清楚的從他眼中看到不舍和憤慨。
‘啪’程昭昭一下子合上了錦盒,也成功隔絕了劉進寶的視線,道:“既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你!”
劉進寶氣急,他以為正常修士,受了他任寶閣少爺的道歉,就該順桿子下來,見好就收。
可沒想到這個女修居然還真敢收這么貴重的禮物,難道是沒聽到之前說的整個天楚就只有兩支?
“怎么,劉少爺是還有話要說?”程昭昭淡淡道。
“沒,沒了!”劉進寶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沒有,那就退下吧。”程昭昭將錦盒往儲物袋里一收。
劉進寶聞言更是氣的鼻孔里冒煙,要不是他姐姐再三勒令今天不許他惹事,他早就翻臉了。
“哼。”劉進寶氣沖沖的退到一邊。
程昭昭不以為意,這簪子她未必喜歡,可既然劉進寶非上趕著送,還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送,那她不收豈不是對不起他們這副正兒八經道歉的戲碼?
“好了,歉也道了,禮也賠了。不知劉仙子可還滿意?”
程昭昭翹著二郎腿,晃蕩著一只腳,兩手往炫麒椅的兩側扶椅上一搭,落在劉妱財眼中是活脫脫二世祖的樣子。
劉妱財微斂眼瞼,道:“程仙子容人雅量,妱財佩服。”
“呵呵。”程昭昭淡笑。
下一刻,劉妱財的臉色突然一沉,道:“還請程仙子與我一戰!”
可算來了。
程昭昭不禁坐直了身子,道:“哦?劉仙子,你是要為令弟出氣?”
劉妱財正色道:“進寶有錯在先,他合該向你賠禮道歉。今日你既已收禮,那你與他之間的事便已揭過。”
“沒錯,是這樣。”程昭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劉進寶,道:“事實上你根本就不必這樣小題大做……”
誰會把劉進寶這樣的修士放在心上?
劉妱財自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意,轉頭瞪了還在一臉幸災樂禍看著程昭昭的劉進寶。
劉進寶嚇了一跳,忙收了笑臉。
“那我可是得罪了你?”程昭昭又道。
“不曾。”
劉妱財道:“只是嘆服程仙子城主府仗義執言,也羨慕程仙子有一只能入神鷹像的靈禽。是以,特來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