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
兩人當即寒暄起來，一副神交已久，今日得償所愿之態。
睚眥真人見秦煙遲遲不說明來意，忍不住問道：“秦仙子游歷南境，可是有何要事？”
秦煙美目流轉：“真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做的事？”
睚眥真人目光一凜：“秦仙子何意？”
秦煙搖頭：“真人不是派人四處打聽我？”
睚眥真人當下臉色陰晴不定，想到蝶兒提到的那個身份不明的東嶺女修，暗罵蝶兒這個沒用的蠢貨，打聽消息不成，反倒給他敗露了行蹤。
“真人不必擔心，我只是來尋真人合作。”
“合作？”
“沒錯，真人先看看這個。”秦煙遞上一塊玉簡。
睚眥真人一瀏覽，里面的內容是份懸賞，正是標著‘生死不論’的那塊。
他抬頭凝視秦煙，突然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哈哈，果然這懸賞是秦仙子的杰作。”
“杰作不敢當，只不過是恰好聽聞那個死丫頭來了南境……呵，就算我不說，想來真人也聽聞了我一些事情。”秦煙微微抬起手。
睚眥真人仔細打量，那是一雙白玉般光滑的手，不對，那就是一只白玉做的手，難怪她一直背在身后，舉止有些僵硬。
雖說這美婦已是一派掌門夫人，可到底風韻猶存，睚眥真人依舊心癢難耐，見她神色凄凄，當即安慰道：
“秦仙子切莫太過傷心，聽聞北淵有一天幽海，海中有鮫，鮫人有寶能有生肌續脈之功效，配以海靈貝，定能讓仙子這手臂再長出來。”
這個傳聞秦煙早有耳聞，這些年她也派人去過北淵，北淵遼闊無疆，海域之中尋一海靈貝倒是簡單，可傳聞中的天幽海在雪域極北之地，唯有少許極地城修士才知其所在。
她派去的人，在極地城盤踞了數年之久，卻打探不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她正要親自前往，卻聽手下告知程昭昭去了南境，還遇到了麻煩，她這才趕了過來。
這口惡氣，她一定要出了才行！
“睚眥真人有心了，生肌續脈這事不急于一時，眼下我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秦煙說到這，眼中難掩陰霾。
“是為懸賞上的女修，莫不會她就是當初傷了秦仙子那位？”
“不錯！”秦煙咬牙切齒道，無論過了多久，只要一提到程昭昭，她就恨得牙癢癢。
睚眥真人倒是好奇了：“不知這女修到底是何來頭？”
“怎么，睚眥真人對她有興趣？”
睚眥真人聽到秦煙突然冷下來的聲音，忙道：“秦仙子誤會了，今日秦仙子親臨，要與本真人合作，這個面子，本真人自然要給。
只不過，合作之前，你總得讓我知道這女修的身份。丑話說在前頭，碰不得的硬茬，本真人可不碰。”
身為無惡不作的邪修，能在蒼蕪山脈安然這么久，就是懂得避其鋒芒，專挑軟柿子撿。
“呵呵，那睚眥真人大可放心。雖然她有些來頭，卻還不是真人需要忌憚的存在。”秦煙又朝他丟出一塊玉簡，道：“看了這個，你就清楚了。”
睚眥真人接過，這玉簡之中記錄了程昭昭從散修到入了蒼劍派成為外門弟子的過程，還記載了這幾年她已成功成為一個內門弟子，在門派中認識幾個東嶺修仙世家的小輩。
“既是散修出生，并無靠山，卻為何此次會有如此多的懸賞，還只為安然尋到她？”睚眥真人質疑道。
秦煙笑道：“睚眥真人恐怕是誤會了，這懸賞無論哪一道都與這女修沒什么關系。苦覺大師為的是那個小和尚，而神鷹城的那兩道，她只不過是個添頭。”
睚眥真人道：“你是說那兩道懸賞實則是為找到那個胖子？”
“沒錯，這便是這女弟子厲害的地方。恐怕是她早就得知那胖子的來頭不小，就有意結識，從東嶺到南境，她可沒少糾纏那胖子。”
睚眥真人又取出之前的幾道懸賞令，不得不說，每一道懸賞都是將這胖子放在最后。
有道是重者在后，且這三道之中，也唯有任寶閣對胖子的懸賞最高。
“這胖子是何身份？”
“這我卻不知了。他可是你們南境的修士。”
能讓任寶閣這么重視的修士，身份肯定不凡，他若是能找到這胖子，說不定還能和任寶閣中的搭上線，要是能從中得利，那是再好不過。
見睚眥真人咧嘴傻笑，秦煙一陣鄙夷，不過很快掩下神情，道：“睚眥真人，你考慮的如何？”
睚眥真人回神，當下點頭道：“好，只不過若是尋到了那胖子，我可要留著他……”
“真人放心，我只要那死丫頭的性命，其余的真人大可再拿去領賞。”
一為財，一為命，兩相不沖突，這合作就算成了。
秦煙再丟出一個儲物袋，睚眥真人接過，目露精光：“這是……”
“這是合作的誠意，事成之后，睚眥真人不僅會得到懸賞令上的所有報酬，還可稱為沐生門的客卿，往后每年都會有沐生門豐厚的供奉。睚眥真人以為如何？”
秦煙和沈嬌這些年一直有關注程昭昭的動向，卻越來越難打聽到她的消息。
這只有兩個可能，一則是程昭昭在門派里無所作為，沒有什么可打聽的。二來，就是有人將她的消息刻意封鎖，鑒于程昭昭的修為提升的如此快，她們母女推斷是后者。
正是因為如此，秦煙才不能讓沐生門牽扯其中。如今身在南境，程昭昭就算是死在了這里，也都是拜這邪修所賜，與她沐生門卻再無關系。
睚眥真人聞言，欣喜不已，面上卻是鎮定道：“哈哈，承蒙秦仙子看得起，好，往后若是沐生門有所差遣，本真人也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見秦煙如此作態，睚眥真人也拿出了點合作的誠意，道：“實不相瞞，那個女修的天鷹已落在我手中，只是那是只蠢鳥，根本不知那女修下落。”
秦煙聞言暗罵他才是蠢貨！
她是見識過程昭昭那只天鷹有多狡猾，且還聽聞這只天鷹在蒼劍派很受歡迎，能讓那群粗魯的劍修喜歡的，可不僅僅是只會撒嬌賣萌的靈獸。
秦煙道：“還請真人帶路，沐生門有的是方法讓這蠢鳥乖乖‘開口’！”